小说《将军,别逾矩》,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周景行陆昭,文章原创作者为“苏非陌”,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陆昭于周景行而言,原是养姐临终托孤。养姐曾托信于他:“昭儿懵懂,托付将军,求您护她周全……”接她那日,榕城下起了滂沱大雨。他踏雨走上廊檐,声音清冷:“想去周家?”女孩怯生生抬头:“想……”他转身道:“跟上。”那一日,他终究没将这孤苦的小尾巴丢在雨里。世人皆惧 “阎罗” 将军周景行冷血无情,殊不知他对这小女郎藏着娇宠。嘴上吩咐管家 “无需过分照拂”,转身却将西跨院收拾得暖融融,添置话本玩器,寻来暖玉手炉,甚至为她换掉书房常燃的熏香。直到那日,她领着个白面书生踏进府门,红着脸介绍:“舅舅,这是温公子。”他端坐在主位上,指尖摩挲着茶盏,神色淡淡的,目光却落在那书生身上,字句清晰:“她爱哭,性子娇纵,吃不得半点苦,你心悦于她什么?”陆昭望着周景行无动于衷的面容,嘴硬道:“是我图温公子品貌出众,不行么?”周景行抬眸看她,那目光深沉而幽远。良久,他才缓缓颔首:“可以。”那夜的雨,下得比初见那日还要大。陆昭计划着和温公子出逃,逼自己断了对他不该有的念想。却被他掐着腰堵在房间里。那一夜,西跨院的烛火燃了整夜。陆昭哭肿了双眼。周景行却任由她抓挠,将人搂进怀里,低头亲吻:“小哭包,不喜欢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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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行先前定下的几条 “不可为” 规条,字字句句都刻在陆昭心上。自舒家变故后,她寄居于舅舅府中,深知这份庇护来之不易,故而事事谨守分寸,不敢有半分逾矩。
眼瞅着秋闱的日子一日近过一日,京都城里的学子们都铆足了劲苦读,陆昭也一头扎进了崇雅书院的寒窗岁月里。
这书院是周景行精心甄选的,在京都名气极大,只收纳名门闺秀,课业水准在京中一带堪称顶尖,不少官宦人家都以女儿能入读为荣。
入学那日,朱红大门映着金灿灿的日头,门内庭院深深,书声琅琅穿透院墙,满是崇文之风。周景行身份尊贵,往来皆有规制,不便亲自送她入学,便特意遣了堂弟周景川护送。
随行的仆役还抬着沉甸甸的箱笼,里面不仅备齐了上好的笔墨纸砚、细腻的宣纸绢帛,还有提神的香茗、精致的点心,方方面面都照料得十分周全,尽显对她的疼惜。
书院刚开馆三日,便安排了一场摸底小考,意在摸清诸生的学识底子。
陆昭本就慧根天成,又自幼受诗书熏陶,加之转学后愈发刻苦好学,答题时从容不迫,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思路清晰顺畅。
待成绩揭晓,她在三十余人的班级中排到第十位。
陆昭敛了敛素色衣襟,双手捧着考卷,指尖轻轻摩挲着卷面,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她知晓自己转学而来,课业略有衔接之差,这第十名虽不算顶尖,却也算得上稳当,自忖该能给舅舅一个过得去的交代。
可当她将考卷呈给周景行时,那位素来沉稳的舅舅只是漫不经心地接过,指尖翻过几页,目光在卷面上一扫而过。
片刻后,他指尖轻点卷面一处,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我年少应试时,名次从未落于三甲之外。你这排位,仍需精进。”
短短一句话,如同一盆微凉的水,浇熄了陆昭心头的些许雀跃。
她垂眸抿唇,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心里又羞又愧。
她知晓舅舅并非苛责,只是对她寄予厚望,可这第十名与 “三甲之外” 的差距,仍让她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应,只余无声的沉默。
打那以后,陆昭求学愈发勤勉,只是偶尔也会借着问学的由头,黏一黏这位不苟言笑的舅舅。 每每见周景行在书房案前凝神批阅公文,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朱漆门边总会悄悄探进一颗圆乎乎的小脑袋。
那少女怀里抱着装帧雅致的课业册,书页边缘还细心贴了些小巧的素色笺标,脸上的笑靥明媚得像春日里盛放的繁花,声音软糯带着几分试探:“舅舅可有闲暇?这道课业题,我苦思良久仍未解出,想请舅舅指点一二。”
她其实并非真的每道题都毫无头绪,只是贪恋这份难得的亲近。
周景行虽严肃,却从不会拒她于门外,总会放下公文为她细细讲解。
只是陆昭心性跳脱,听着听着便容易犯困,讲题的结果,十有八九是以她娇憨地伏在案上酣然入睡而告终。
她柔软的发丝垂落在书页上,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末了她的课业册便会与他那厚厚一叠标着 “急件密函” 的公文凌乱地混作一团。
是以有好几次,周景行在府中召集下属议事,伸手从袖中或案头掏取备好的公文时,摸出来的却是一本贴满五颜六色笺标的 “课业策论集”。
那册子上还留着少女纤细的笔迹,与严肃的公文形成鲜明对比,惹得下属们憋红了脸,强忍着笑意,只敢将那忍俊不禁的神态死死藏在恭谨的面容之下,低头躬身装作未曾看见。
周景行见状,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软。
周景行的记性素来是旁人比不得的,过目不忘,且条理分明。、即便是朝堂议事或是书院讲会,他无需依仗片纸只字,脱稿宣讲时,也能将心中所想、腹中所筹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说与众人听,条理清晰得叫人叹服。
可陆昭偏生没这般好运气,那日恰逢崇雅书院的月会讲论,按规制需得学子登台阐发见解。她怀揣着自己熬夜誊写的讲义,深吸一口气登台,指尖捏着书卷边缘,正要展开诵读,目光扫过卷面时,霎时如遭雷击 —— 这哪里是她的文章,竟是周景行所著、满是朝堂术语的 “整饬吏治” 策论!
她心下大乱,慌得手脚都有些发软,原本记熟的内容顷刻间烟消云散,脑中一片空白。
台下坐着德高望重的授课德夫子,还有数十位同窗,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带着期许与审视。
陆昭只觉得脸颊发烫,后背已沁出细汗,无语之下,只得硬着头皮临场敷衍。
她搜肠刮肚地回想策论中零星的句子,又胡乱拼凑些平日所学,可越是急,思路越乱,终究说得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
待草草下台时,她能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和隐隐的笑意之下、,只觉得颜面尽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今日怎么又错拿书卷了 ——”
那日午后,周景行路经崇雅书院门口,见日头西斜,时辰将近散学,便命车夫将马车稳稳停在路边,自己端坐车内,静静恭候陆昭出来。
片刻后,就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自书院大门疾奔而来。那少女身着素白儒衫,青色裙裾随着奔跑的动作翻飞,人尚在数丈外,带着几分懊恼的娇嗔声已先至耳畔。
陆昭跑得娇喘微微,额前的碎发被细细的汗珠黏在光洁的额头上,粉白的脸蛋因方才的奔袭泛起匀净的霞色,一双杏眼亮晶晶的,似缀着碎金流光,瞧着虽带了点狼狈,却也未出丑得那般不堪。
她扒着车驾的窗棂,语气里满是委屈与嗔怪:“舅舅,你的文牍怎又混进我书囊里了?今早会讲,我当着满堂师长同窗的面闹了个好大的笑话!”
周景行望着她这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他目睹她这数月间的细微变化,从初来乍到时的怯懦拘谨,到如今偶尔敢这般与他嗔怪,虽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却已多了些少年人的鲜活。
观其情态变迁,便可揣度舒家未遭变故而前,她于家中定是何等明媚爽朗、无忧无虑的模样。
他敛回目光,将手中翻阅的书卷轻轻置于一旁,方不徐不疾地问出一语:“怪谁?”
这三个字平淡无波,却让陆昭瞬间泄了气。她转身踏着车旁的木凳上车入内,目光不自觉落在周景行身上那件深蓝色的制式长衫上,暗自出神。
衣料质地精良,经午后日光一映,晕作深沉的墨色,愈发衬得他身姿英挺,气质沉稳。
她心里暗忖,舅舅这般严谨的人,怎会屡屡把文牍和她的课业册弄混?
可转念一想,自己收拾书囊时总是毛手毛脚,多半还是怪自己粗心。
久候不见她应答,周景行微微侧首,目光落在她低垂的发顶。
陆昭猛然回神,收了思绪,乖乖坐直身子,脸上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软声问道:“怪我怪我,是我收拾东西不仔细!舅舅,今晚要吃什么呀?”
周景行朝旁边抬了抬下巴:“给你带了饭菜。我今晚有事要谈。”
那姑娘转头瞧见几盒分开装的吃食,脸上有些沮丧:“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不能。”
周景行干脆利落回绝,“你可以和好友出去玩,哪些地方不能去,要不要我再重复说一遍?”陆昭摇了摇头,听他不容反驳地吩咐:“晚上戌时前,必须回家。”
周景行将陆昭送至家后,换过衣袍便出门去了。
陆昭本是转学至此,算起来开学也才刚过月余。
论及与人相识,她虽能将全班同窗的姓名一一记全,可若说关系亲近到能结伴逛市集、约着用饭的,却唯有刚认识的卢思微一人。
这日,陆昭独自用完饭食,仔仔细细收拾好饭后的残羹剩物,刚提笔欲给卢思微写封信,府里的小厮便又递来一封书信。
她瞥见信上的落款,心头微不可察地一紧,随即便想也未想,直接将那封信撂在一旁,只当未曾见过。
未过多久,贴身丫鬟轻步入内,低眉顺目地回禀:“小姐,府门外有位故人求见。”
陆昭脑中瞬间闪过方才那封被搁置的书信,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不见,就说我不在府中。”
这般情形反复了数次,陆昭心中虽有百般纠结,最终还是移步去开了门。
只见府外立着的求见之人,正是傅怀瑾。
陆昭眸色微沉,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淡声问道:“傅公子怎会千里迢迢来此京都?就不怕令尊令堂动怒,将你责罚一顿吗?”
傅怀瑾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那眼神里满是急切与思念:“昭昭,我寻你寻了许久。纵使家父家母动怒,我也一定要来见你一面。你…… 这些日子,可安好?”
陆昭闻言,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忍了回去,她强作镇定,语气疏离道:“还是不必见了,你且回吧。”
傅怀瑾闻言,脸上的急切褪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他停顿数秒,而后叹气道:“我知晓,这数月未曾与你联络,你心里定是气恼又难过。可这其中原由,实乃不可抗力,并非我有意为之。”
他望着陆昭,眼神愈发恳切:“我若真的不记挂你,便不会冒着被逐出族谱的风险,不远千里来寻你了。反正我已然来了,你我之间,难道就不能好好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