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他嫌我人老珠黄,我让他高攀不起》是作者““猫踩稿”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宇哥陈宇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她怀孕了,我们离婚吧。”丈夫把协议推过来时,我笑了。十年付出,换来净身出户。我连夜搬走,只带走那盆快死的绿萝。所有人都说,三十岁离异女人废了。微信提示音响起时,我正给客厅那盆绿萝浇水。手机屏幕亮着。陌生号码,两行字:“宇哥,我怀孕了。”“你答应过会处理好一切。别让我等太久。”我的手僵在半空。浇水壶砸在地板上,水漫开来,浸湿了我的拖鞋。但我感觉不到。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狠狠拧了一下,又一下。三分钟。我盯着那两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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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回来那天,下着小雨。
雨丝细细密密的,把梧桐巷洗得发亮。树叶绿得透明,石板路泛着水光。我站在花店门口,看他从巷口走来。
撑一把黑伞,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裤。相机包斜挎在肩上,步伐很稳。
“好久不见。”他在我面前停住,伞檐的水珠滴落。
“一个月零七天。”我说。
他笑了:“你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照片拍得好。”我侧身让他进店,“很多人看了摄影集,来店里买花。”
“那很好。”
店里很安静,只有雨声和偶尔的风铃声。我给他泡了杯热茶,茉莉花的香气在空气里散开。
“拍得顺利吗?”我问。
“顺利。”他接过茶杯,“最后一站去了西藏。那里的天很蓝,云很低,像一伸手就能碰到。”
“听上去很美。”
“是。”他看着窗外,“但最美的风景,往往在最平凡的地方。”
我没接话。
雨继续下,不急不缓。
“吃饭的地方我订好了。”江澈转回视线,“巷尾那家私房菜,听说不错。”
“那家很难订。”
“我提前一个月订的。”他说得自然。
我愣住了。
一个月前,我们才刚重逢。
他像是看出我的疑惑,补充道:“那时候就想,等拍完这组作品,一定要好好请你吃顿饭。”
“为什么?”
“因为...”他顿了顿,“因为想。”
这个答案很简单,但莫名让我心跳快了一拍。
私房菜馆在老宅里,只有三张桌子。老板娘是本地人,做的都是家常菜,但味道很特别。
我们选了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小院,种着竹子,被雨洗得翠绿。
“这里的红烧肉是一绝。”江澈说,“你尝尝。”
我夹了一块。
肉质酥烂,入口即化,甜咸适中。是熟悉的味道,但又有点不同。
“好吃。”
“那就好。”他笑了,“我还怕你不喜欢。”
“我其实...”我放下筷子,“离婚后,很多东西都变了口味。以前爱吃的,现在可能不爱吃了。以前讨厌的,反而能接受了。”
“比如?”
“比如一个人吃饭。”我说,“以前总觉得孤单,现在觉得安静。”
江澈点点头,没说话。
菜一道道上来:清蒸鱼,炒时蔬,豆腐羹。都是家常菜,但做得精致。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他问,“花店会一直开下去吗?”
“会。”我说,“但我想做更多。比如,开个小小的花艺工作室,教更多人插花。或者,和社区合作,给独居老人送花。”
“很好的想法。”
“你呢?还会到处跑吗?”
“会。”他说,“但频率会降低。我想...多留在这座城市。”
“为什么?”
他看着我的眼睛:“因为这里有了值得留下的理由。”
雨声敲在屋檐上,滴滴答答。
空气里有饭菜的香气,有竹子的清新,还有某种难以言说的、微妙的张力。
“江澈。”我轻声说。
“嗯?”
“大学时,我记得你有女朋友。是个长头发的女孩,学舞蹈的。”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记得她?”
“记得。”我说,“那时候社团活动,她常来接你。很漂亮,气质很好。”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的笑容淡了些,“毕业后她去了英国,我们和平分手。后来她嫁人了,有个女儿。”
“对不起,不该问这些。”
“没事。”他摇摇头,“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些年,我一直在路上。拍风景,拍人,拍故事。但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
“直到现在?”
“直到现在。”他承认,“看到你开花店,看到你重新站起来的样子...我觉得,或许我也该停下来,看看身边的风景。”
我的心跳又快了几拍。
“江澈,我...”我想说什么,但说不出口。
离婚才三个月。伤口还没愈合。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不急。”他像是看透我的心思,“我们可以慢慢来。先从朋友开始,如果你愿意。”
“我愿意。”我说得很快。
他笑了,眼里的光很温暖。
“那就好。”
饭后,雨停了。
天空被洗过,透出一种清澈的灰蓝色。我们沿着梧桐巷慢慢走,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
“下个月市美术馆有个摄影展。”江澈说,“我那组‘新生’会参展。开幕式...我想邀请你一起去。”
“好。”
“可能...陈宇也会去。”
我脚步一顿。
“他?”
“策展人是我朋友,说陈宇托人弄到了邀请函。”江澈的声音很平静,“他大概想借这个机会,接触一些艺术圈的人,挽回形象。”
我想象那个画面:陈宇穿着昂贵的西装,端着香槟,在人群中谈笑风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去吗?”江澈问。
我想了想。
“去。”我说,“为什么不去?”
他转头看我,眼神里有赞许。
“我会陪你。”
“不用。”我摇头,“我能自己面对。”
“我知道你能。”他说,“但我想陪着你。”
这句话很轻,但很有分量。
我们走到花店门口。
店里的灯还亮着,透过玻璃窗,能看见满室的花。
“进去坐坐?”我问。
“不了。”江澈说,“今天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他站在路灯下,身影修长。
“江澈。”我叫他。
他回头。
“谢谢。”我说,“谢谢你回来。”
他笑了,挥挥手,转身走进夜色。
我看着他走远,直到消失在巷口。
然后推开花店的门。
风铃响了,清脆的声音。
花在黑暗里静静绽放。
摄影展开幕那天,是周末。
我选了条简单的黑色连衣裙,化了淡妆。镜子里的女人看起来沉稳、冷静,和三个月前那个崩溃的妻子判若两人。
李律师开车来接我。
“紧张吗?”她问。
“有一点。”我系好安全带,“但更多是...解脱。”
“就该这样。”她发动车子,“让他看看,没有他,你活得更好。”
美术馆门口已经停满了车。
我们走进去时,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西装革履的,长裙摇曳的,低声交谈的,碰杯的。空气里有香槟的气味,有香水的气味,有虚伪的繁华。
江澈在门口等我们。
他今天穿着深蓝色西装,看起来很正式。
“很漂亮。”他看着我说。
“谢谢。”我微笑。
他递给我一杯果汁:“香槟就别喝了,伤胃。”
很细心的举动。
我们走进展厅。
“新生”系列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大幅的照片,细腻的质感,吸引了不少人驻足。
我看到有人在窃窃私语,指着照片,又看看我。
“那就是林晓薇?”
“对,陈宇的前妻。”
“听说陈宇把她害惨了...”
“但现在看,她状态不错啊。”
我装作没听见。
江澈跟在我身边,偶尔低声介绍照片的拍摄背景。他的声音很稳,像一道屏障,隔开那些窥探的目光。
然后,我看见了陈宇。
他站在展厅的另一端,正和几个人说话。还是那副成功人士的模样,笑容得体,手势自信。
但仔细看,能看出他眼下的乌青,和微微发福的轮廓。
他老了。
才三个月,就像老了五岁。
他看到我了。
笑容僵在脸上。
和他说话的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表情变得微妙。
陈宇说了句什么,朝我们走来。
李律师握住我的手。
“别怕。”她低声说。
“我不怕。”我说。
江澈向前一步,站在我侧前方。
“晓薇。”陈宇在我们面前停住,声音有些干涩,“你也来了。”
“嗯。”我点头,“来看展。”
他看了看江澈,眼神复杂。
“这位是...”
“江澈。”江澈伸出手,“摄影师,这组作品的作者。”
陈宇和他握了手,但很快松开。
“拍得很好。”他对我说,“没想到...你会愿意被拍。”
“没什么不愿意的。”我说,“我现在过得很好。”
这句话像针,扎了他一下。
“是吗。”他扯了扯嘴角,“那就好。”
气氛尴尬。
周围已经有人在看我们了。
“陈宇,”我开口,“我们单独说两句?”
他愣了一下,点头。
江澈和李律师对视一眼,退开几步,但没走远。
我和陈宇走到展厅的角落。
窗外的天已经暗了,城市的灯光亮起来。
“你瘦了。”陈宇先开口。
“你也是。”我说,“但看起来更累了。”
他苦笑:“公司的事...不太好处理。投资人撤资,合作方解约。晓薇,你说得对,我毁了自己。”
我没接话。
“但我最后悔的,”他看着我的眼睛,“是毁了你对我的信任。毁了我们的十年。”
“都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吗?”他的声音有点抖,“这三个月,我每天都梦见你。梦见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住在地下室,吃泡面,但很开心...”
“陈宇。”我打断他,“回忆改变不了现实。”
他沉默了。
窗玻璃映出我们的影子:并肩站着,但中间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你和那个摄影师...”他犹豫着问,“在一起了吗?”
“这和你无关。”
“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我会的。”我说,“但不是因为你的祝福,是因为我自己走出来了。”
他的眼睛红了。
“晓薇,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会。”我说得很坚决,“陈宇,我们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里有泪光,但也有某种释然。
“好。”他说,“我知道了。”
他转身要走,又停住。
“对了,苏然...她生了个女儿。上个月的事。她给我发了照片,但没说要钱,也没说要我负责。”
我愣住了。
“她...一个人?”
“嗯。”陈宇点头,“听说去了南方的海边城市,开了个小民宿。她说,这样挺好。”
我的鼻子突然酸了。
那个曾经哭着签协议的女孩,现在当了妈妈,一个人撑起一片天。
“你后悔吗?”我问。
“后悔什么?”
“所有。”我说,“出轨,欺骗,失去我,也失去做父亲的机会。”
陈宇看着窗外,很久。
“后悔。”他轻声说,“但不是因为失去那些。而是因为...我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他说完,走了。
没回头。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像看一场漫长的电影,终于演到了尾声。
江澈走过来。
“没事吧?”
“没事。”我摇头,“反而...轻松了。”
是真的轻松。
像心里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想走了吗?”他问。
“嗯。”
我们走出展厅。
夜晚的空气很清新,带着初夏的凉意。
“想去看海吗?”江澈突然问。
“现在?”
“现在。”他看着我,“开车去,两个小时就能到。看日出。”
我笑了。
“好。”
李律师先回去了。
我和江澈上了他的车。
车子驶出城市,开上高速。窗外的灯火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黑暗和偶尔闪过的车灯。
“怕吗?”江澈问,“大半夜跟一个男人去看海。”
“不怕。”我说,“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是...会提前一个月订餐厅的人。”
他笑了,眼睛弯起来。
车里放着轻音乐,钢琴曲,像水流。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驰的黑暗。
突然觉得,人生真是奇妙。
三个月前,我以为自己完了。以为三十岁离了婚,一无所有,不会再好了。
但现在,我在深夜的车里,和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去看海。
“江澈。”我轻声说。
“嗯?”
“谢谢你。”
“又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相信,”我说,“废墟之上,真的会有光。”
他没说话。
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了握我的手。
很短暂,但很温暖。
然后松开,继续开车。
但我能感觉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到海边时,天还没亮。
我们坐在沙滩上,等日出。
海很黑,浪声很响,一下,又一下。像大地的心跳。
“冷吗?”江澈问。
“有点。”
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衣服上有他的味道,干净的,温暖的。
“江澈。”
“嗯?”
“你说,为什么人会变?”我问,“陈宇曾经也很好。会给我写情书,会省下饭钱给我买花,会在我生病时整夜守着...为什么后来就变了?”
“人都会变。”他说,“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变坏。有些人经历挫折,会变得更柔软。有些人得到权力,会变得更贪婪。陈宇...可能是后者。”
“那我呢?”我转头看他,“我变了吗?”
“变了。”他认真地看着我,“变得更坚强,更清醒,更...耀眼。”
我的脸热了。
还好天黑,他看不见。
“那你呢?”我问,“这十年,你变了吗?”
“变了。”他说,“以前我只想拍最美的风景。现在我想拍最真实的人。以前我觉得爱情是轰轰烈烈,现在觉得...是细水长流。”
“细水长流?”
“嗯。”他望着海的方向,“就像等日出。很慢,但值得。”
天边开始泛白了。
一丝,一缕,然后是一片。
黑暗退去,天空变成淡紫色,粉红色,橙黄色。
海面上也亮了,波光粼粼的,像撒了碎金。
然后,太阳出来了。
一个小小的圆弧,从海平面探出来。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直到完全跃出水面。
金光洒满整个世界。
海浪,沙滩,远处的礁石,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也包括江澈的侧脸。
他转过头,看着我。
眼睛里有日出的光,有海的颜色,有我。
“晓薇。”他叫我的名字。
“嗯?”
“我可以追你吗?”他问得很认真,“不是一时冲动,是认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追。”
我没立刻回答。
看着太阳完全升起来,看着天彻底亮了,看着新的一天开始。
然后我点头。
“可以。”我说,“但你要有耐心。我还有很多伤口没愈合,还有很多恐惧没克服。”
“我有耐心。”他笑了,“我们可以慢慢来。一天,一个月,一年...多久都行。”
风吹过来,带着海盐的味道,和朝阳的暖意。
我站起来,脱掉鞋子,踩进海水里。
水很凉,但很真实。
江澈跟过来,站在我身边。
我们并肩看着海,看着天,看着这个崭新、明亮、充满可能的世界。
“江澈。”
“嗯?”
“如果有一天,”我说,“我是说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永远不要骗我。”我看着他的眼睛,“哪怕真相很残忍,也不要骗我。”
他握住我的手。
这次,没有松开。
“我答应你。”他说,“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