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一觉醒来,我怎么成了死对头摄政王的王妃》是作者“燕灵姬”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萧柔裴璟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我,萧柔,大梁长公主,太后的心尖肉,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妹,此刻很想把眼前这个俊美得人神共愤的小团子给踹下床。前提是,如果我能动的话。宿醉般的头痛撕扯着我的神经,眼皮沉得像坠了铅块。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一条缝,首先对上的,不是熟悉的织金绣凤床帐,而是一双乌溜溜、湿漉漉的大眼睛。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趴在床边,约莫三四岁,藕节似的小胳膊垫着下巴,见我醒来,小嘴一咧,露出几颗小米牙,奶声奶气地喊:“娘亲!你醒啦!”娘……亲?我瞳孔地震,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萧柔,年方二十,虽已至婚龄,但因与那杀千刀的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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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安神汤碎裂的声音,像一道清晰的裂痕,横亘在我和裴璟之间。
自那日后,他再未踏足我的院子。
府里的下人噤若寒蝉,连念安都被乳母看得紧紧的,很少再有机会跑来黏着我。
我被彻底地“供”了起来,锦衣玉食,仆从环绕,却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困在华丽的牢笼里。
心口那处,从最初的尖锐疼痛,渐渐变得麻木,只剩下一种空落落的钝痛。
白日里,我对着窗外发呆,看庭前花开花落。
夜里,总是辗转难眠,一闭眼,就是裴璟那双盛满伤痛和冰冷的眼睛,还有李崇明急切的脸孔和那封字字诛心的信。
真相像一团迷雾,而我深陷其中,找不到方向。
这样行尸走肉般地过了几日,一个细雨绵绵的下午,我正靠在窗边听雨打芭蕉,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略带焦急的脚步声。
是裴璟?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揪紧,下意识地站起身,望向门口。
来的却是管家福伯,他撑着伞,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药箱、胡子花白的老者。
“王妃,”福伯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带着疏离,“王爷请了江南来的名医孙老先生,为您请平安脉。”
我蹙眉。裴璟他又想做什么?
那孙老先生倒是慈眉善目,诊脉时极为仔细,问了我一些近日饮食起居和头疾是否发作的问题。
末了,他捋着胡须,沉吟道:“王妃脉象虚浮,肝气郁结,心血耗损,乃思虑过度、情志不舒所致。旧伤虽愈,然心神受损,非汤药所能速效,还需静心调养,宽怀为上。”
思虑过度,情志不舒。他说得一点没错。
“有劳先生。”我淡淡道。
孙老先生开了张方子,又对福伯低声嘱咐了几句,无非是些“切勿再受刺激”、“需舒心静养”之类的话。
福伯连连称是,送走了老先生。
我看着窗外连绵的雨丝,心里一片冰凉。
宽怀?舒心?把我关在这里,与世隔绝,就是让我宽怀舒心的法子吗?
晚膳时,丫鬟端上来的菜色明显变了。
不再是那些油腻滋补的汤羹,而是几样清淡爽口的小菜,和一碗熬得糯糯的莲子百合粥。旁边还配了一小碟蜜渍桂花。
都是我平日里……或者说,是失忆后这一年来,偏好的口味。
我拿着勺子,看着那碗散发着清甜香气的粥,久久没有动作。这是他吩咐的?他连这种细节都还记得?
心里那处麻木的地方,又开始细细密密地疼起来。
夜里,雨下得更大了。
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毫无睡意。
忽然,紧闭的窗棂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
我警觉地坐起身,黑暗中,只见一道黑影利落地翻窗而入,带着一身湿漉漉的寒气。
“谁?!”我压低声音喝道,心跳到了嗓子眼。
那黑影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站在窗边,隔着昏暗的光线,静静地看着我。
借着窗外偶尔划过的闪电,我看清了来人的轮廓——高大挺拔,肩背宽阔,即使浑身湿透,也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裴璟?!
他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我们隔着大半个房间对视着,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压抑的呼吸声和窗外滂沱的雨声。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就那样站着,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雨水顺着他墨色的头发滑落,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洇开深色的水渍。
空气里弥漫着雨水的潮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绷。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也不敢开口。
那日竹林里激烈的冲突和决裂的话语,还清晰地刻在脑海里。
时间一点点流逝。
他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仿佛只是想来看看我是否安好。
最终,在我几乎要承受不住这诡异的沉默时,他忽然极轻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轻得像羽毛,却重重地落在了我的心上。
然后,他转身,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消失在茫茫雨夜里。
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独自坐在床上,看着那扇还在微微晃动的窗户,和地上那一小滩未干的水渍,久久无法回神。
他来了。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来看了一眼,确认我还在这里。
这算什么?
第二天,雨过天晴。
丫鬟进来伺候洗漱时,看着地上那滩不明显的水渍,疑惑地“咦”了一声,但也没多问,只是手脚麻利地收拾干净。
早膳依旧是我喜欢的清粥小菜。
只是旁边多了一小壶温着的、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茶。
“这是什么?”我问。
丫鬟恭敬答道:“回王妃,这是王爷吩咐膳房准备的安神茶,用的是昨日孙老先生留下的方子,说是……宁神静心。”
我看着那壶茶,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每晚,在我熄灯入睡后不久,那道黑影都会准时出现。
他依旧站在窗边,沉默地停留一刻钟左右,然后悄然离开。
他不说话,不靠近,就像一个固执的幽灵,夜夜前来,确认他的所有物是否安然无恙。
而我,从最初的惊惧,到后来的疑惑,再到如今……竟然开始习惯,甚至隐隐期待起那深夜的脚步声。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明明被他软禁,被他隐瞒,却还是会因为他不言不语的守护而心软。
这晚,他来得比平日稍晚一些。
我躺在床上,假装睡着,呼吸放得均匀绵长。
他像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站在老位置。
也许是今晚月色稍好,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我甚至能感受到那视线落在脸上的重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我以为他即将离开时,他却忽然动了。
他极轻、极缓地走到床边,停了下来。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全身肌肉都绷紧了,拼命维持着“熟睡”的假象。
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渐渐靠近。
他要做什么?
一个轻柔得如同蝶翼的吻,落在了我的眉心。
带着夜雨的微凉,和他身上独有的、清冽的气息。
一触即分。
我的睫毛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他似乎察觉了,动作顿住,呼吸也滞了一瞬。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正落在我的脸上。
完了,被发现了。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尴尬的局面。
然而,预想中的质问或离开并没有发生。
他只是伸出手,指尖极轻地拂过我的眼睫,那上面还残留着因紧张而沁出的细微湿意。
然后,我听到他一声极低极低的,带着无尽疲惫和沙哑的叹息。
“阿柔……”
他唤了我的名字,声音轻得像是梦呓,带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痛楚和……眷恋。
“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我所有伪装的盔甲,直抵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酸涩和委屈如同潮水般涌上眼眶,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可他并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
说完这句话,他便直起身,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窗外的月光清冷地照进来,落在空荡荡的窗边。
我缓缓睁开眼,抬手,指尖触碰着眉心那仿佛还残留着微凉触感的地方,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
裴璟,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若你心中有鬼,为何夜夜前来,沉默守护?
若你问心无愧,又为何将我囚禁,隐瞒一切?
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而我的心,在这场无声的拉锯战中,早已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