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接回来个可怜妹妹,是条毒蛇》内容精彩,“猫踩稿”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陈雅比陈雅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我爸接回来个可怜妹妹,是条毒蛇》内容概括:我爸领回个清纯女孩,说以后是一家人。她打翻汤碗躲到我哥身后,红着眼说我讨厌她。我抽出了她藏在背后的手机——录音键还亮着。我删掉录音,对她笑:“戏不错,留着演给自己看。”我以为这就结束了。直到她出狱后,每天在我家楼下抬头望。她说:“姐姐,这次我不演了。”这次她要的,是我的一切。我爸出差半个月。回来时领了个女孩。“小雅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他拍拍我肩,“你是姐姐,多照顾她。”女孩躲在爸身后,探出半张脸。齐肩黑发,眼睛很大,看人时怯生生的。

阅读最新章节
客厅里,我爸和我哥已经在吃早餐。电视开着,早间新闻在播天气预报。
“今天晴,最高温度三十二度。”女主播的声音平静无波。
我坐下,牛奶杯在手里有点凉。
“中途之家那边有动静吗?”我问。
我哥把平板推过来,画面分割成四块:中途之家大门、后巷、附近公交站、街角便利店。
“还没。”他说,“九点释放,车程半小时,大概九点半到。”
“她会去吗?”我爸问。
没人回答。
八点半,我哥接到电话,是雇的盯梢人。
“少管所门口有辆车等着,黑色SUV,车牌是本地的。”盯梢人说,“车上下来个女人,三十多岁,戴口罩,在门口等。”
“拍下来。”我哥说。
“拍了,但看不清脸。”
九点整,少管所铁门开了。
陈雅走出来,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背了个小背包。
左手还缠着纱布。
她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然后走向那辆黑色SUV。
女人迎上来,跟她说了几句话,然后拉开车门。
陈雅上车前,回头看了眼少管所大门。
然后抬头,望向天空。
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眯起眼,嘴角微微扬起。
那不是一个悔过少女的表情。
那是猎手出笼的表情。
车开走了。
盯梢人跟上去。
“跟紧。”我哥说。
我们盯着平板上的定位光点,在城市地图上移动。
车没去中途之家。
它绕了段路,进了个老旧小区。
“那是哪儿?”我问。
我哥放大地图:“城中村,出租屋集中地。”
车停在小区深处,陈雅和那女人下车,进了一栋六层楼。
盯梢人不敢跟太近,只在远处拍了几张照片。
“她在那里有据点。”我说。
“应该是提前租好的。”我哥说,“那个女的,可能是她以前认识的人。”
“或者,是她生父的朋友。”
十分钟后,陈雅一个人出来了,换了身衣服——碎花连衣裙,白色板鞋,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就是个普通高中女生。
她手里多了个帆布袋。
走到公交站,上了一辆公交车。
盯梢人开车跟上。
公交车穿过半个城市,停在了市中心商业区。
陈雅下车,走进一家大型商场。
“她要去哪儿?”我爸站起来。
“不知道。”我哥切画面,商场内部监控需要权限,我们看不到。
盯梢人跟进商场,但很快跟丢了。
“人太多,她进女装区了。”盯梢人在电话里喘气。
“在门口等。”我哥说。
半小时后,陈雅出来了,帆布袋鼓了些。
她没坐车,步行往东走。
走了大概一公里,进了一家烘焙店。
“她在买蛋糕?”我爸皱眉。
盯梢人靠近橱窗,拍下照片——陈雅在柜台前,指着一个蛋糕说着什么,店员在打包。
蛋糕不大,六寸左右,白色奶油,上面用红果酱写了字。
但看不清写什么。
陈雅拎着蛋糕盒出来,这次打了辆出租车。
“车牌拍下了。”盯梢人说,“现在去哪?”
“继续跟。”
出租车没去城中村,也没去中途之家。
它开向我们所在的方向。
我们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她在往这边来。”我哥调出地图,出租车的路线像支箭,直指我们小区。
“不可能。”我说,“她不知道我们住哪。”
“她知道。”我爸忽然说,“她一直都知道。”
出租车在离小区两条街的地方拐弯了。
开进了一个公园。
陈雅下车,拎着蛋糕,走进公园深处。
盯梢人跟进去,远远看见她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把蛋糕放在旁边,开始玩手机。
“她在等人。”我哥说。
“等谁?”
没人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陈雅就坐在那儿,偶尔看看手机,偶尔看看公园入口。
像在约会。
十一点半,公园人多了起来。
一个男人走向她,四十多岁,戴眼镜,提着公文包。
他们在长椅上坐下,打开蛋糕盒。
盯梢人用长焦镜头拍下照片——蛋糕上写着:“新生快乐”。
男人切了蛋糕,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轻松。
“那是谁?”我问。
我哥把照片放大,人脸识别。
几分钟后,结果出来:
“张明,记者,本地电视台社会新闻部。”
“记者?”我爸愣住。
“就是之前采访她的那个。”我哥翻出之前的新闻,“对,就是他。”
画面里,陈雅笑着给记者递蛋糕,记者也笑,两人像老朋友。
“她在收买媒体。”我说,“或者,已经在收买了。”
“她想干什么?”
“塑造形象。”我哥说,“一个悔过自新、善良可怜的女孩。这样以后无论发生什么,舆论都会站在她那边。”
吃完蛋糕,记者先走了。
陈雅收拾好垃圾,又在长椅上坐了会儿。
然后她拿出手机,打电话。
说了几句,挂断。
起身,往公园外走。
这次她没打车,而是步行。
穿过街道,走进我们小区旁边的商业街。
盯梢人紧跟。
“她在靠近。”我哥盯着地图上的光点。
陈雅在一家奶茶店门口停下,买了杯奶茶。
坐在店外的遮阳伞下,慢慢喝。
她的位置,离我们小区入口只有一百米。
抬头就能看见我们那栋楼。
“她是故意的。”我爸说,“她在告诉我们:我就在这儿。”
“要报警吗?”我问。
“理由呢?”我哥苦笑,“她在公共场合喝奶茶,没犯法。”
我们只能看着。
陈雅喝完奶茶,又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慢慢朝我们小区走来。
走到入口处,停下。
仰头,望向我们家的方向。
二十八楼,她应该看不清窗户,但她知道我们在那儿。
她笑了,抬手挥了挥。
像在打招呼。
然后转身,走了。
回到城中村。
盯梢人传回消息:她进了那栋楼,再没出来。
第一天,结束了。
没有冲突,没有威胁,甚至没有靠近。
但那种无形的压力,比直接对峙更难受。
她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迟迟不落。
晚上,我们收到一封邮件。
发件人是陈雅的新邮箱。
正文只有一句话:
“今天天气真好,我去买了蛋糕,见了朋友,还去看了看你们的新家。小区很漂亮。”
附件是一张照片——从我们小区门口拍的,我们那栋楼的仰拍。
角度正好能看见我们家客厅的窗户。
照片底下标注:
“下次,能请我上去坐坐吗?”
我爸删了邮件。
但那张照片,已经印在脑子里。
“她在挑衅。”我哥说。
“不止。”我说,“她在告诉我们,她随时可以找到我们。”
第二天,陈雅没出现。
盯梢人说她一天没出门。
第三天,还是没动静。
第四天,本地论坛出现新帖子:《偶遇“蛋糕女孩”,她比电视上还瘦》
发帖人说在商业街遇到陈雅,她一个人在买文具,看起来很朴素,还帮老奶奶提东西。
附了张偷拍照——陈雅侧脸,表情温和。
帖子下面一堆回复,都说“女孩真不容易给她个机会吧”。
“水军。”我哥说,“评论好几个是新注册的号。”
第五天,陈雅去了图书馆。
盯梢人拍到她坐在阅览室看书,面前摊着高中课本。
照片又流到网上,配文:“出狱后第一件事是自学,这样的女孩能坏到哪儿去?”
舆论继续发酵。
第六天,我爸公司前台收到一个包裹。
里面是个手工做的笔筒,木头刻的,做工粗糙。
卡片上写:
“叔叔,我学雕刻了。这是第一个作品,送给你。虽然不好看,但我会继续努力。”
笔筒底部刻着一行小字:
“第6天,想你。”
我爸把笔筒扔了。
但那天下午,他在书房发呆时,忽然说:“她真在学手艺?”
“装的。”我说。
“如果是真的呢?”他看向我,“如果她真的想改好呢?”
“爸,”我走过去,“她去看你的时候,手受伤了。但今天图书馆的照片,她两只手都好好的,没有纱布。”
我爸愣住。
“盯梢人说,她左手纱布第三天就拆了,伤口很浅,早就好了。”我打开手机,给他看照片,“她在少管所的伤,可能也是假的。或者,根本没她说的那么严重。”
我爸看着照片,很久没说话。
最后他叹了口气:“我累了。”
我知道。
我们都累了。
第七天,陈雅又去了商业街。
这次她没喝奶茶,而是进了一家宠物店。
出来时,手里拎着个小笼子,里面是只仓鼠。
她提着笼子,在我们小区门口站了会儿,然后走了。
当天晚上,我们收到第二封邮件:
“我养了只仓鼠,叫小灰。它很乖,不吵不闹。我想,如果我像小灰一样乖,你们会让我回家吗?”
附件是仓鼠的照片,还有一张陈雅的自拍——她对着镜头笑,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我爸没删这封邮件。
他看了很久。
然后说:“我要见她。”
“不行。”我和我哥同时说。
“就一次。”我爸站起来,“当面说清楚。告诉她,我们不可能接受她,让她死了这条心。”
“她不会听的。”
“那也要说。”我爸声音疲惫,“否则她会一直缠着我们。当面划清界限,以后她再做什么,我们也有理由采取更严厉的措施。”
我们争执了很久。
最后妥协了:可以见,但在公共场合,我和我哥必须在场,全程录音录像。
时间定在三天后,地点是商场里的咖啡厅,中午人多的时候。
邮件发过去,陈雅很快回复:
“好。期待见到你们。:-)”
那个笑脸符号,看得人不舒服。
见面前一天,我们做了周全准备。
我哥在咖啡厅装了隐藏摄像头,准备了录音笔,雇了两个便衣保安坐在邻桌。
路线规划好,进出通道检查过,应急预案也做了。
“就半小时。”我哥说,“说完就走,不停留。”
“她要是不肯呢?”我问。
“那我们就走。”我爸说,“反正话带到。”
八月二十五号,中午十一点半。
我们提前到了咖啡厅,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视野开阔。
便衣保安在斜后方,我哥的电脑包放在桌上,摄像头对着我们。
十一点五十分,陈雅来了。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素颜,看起来很清爽。
手里拎着个纸袋。
看见我们,她眼睛亮了,小跑过来。
“叔叔!姐姐!哥哥!”她声音有点哽咽,“你们真的来了……”
她放下纸袋,想坐下,但又不敢,站在那儿手足无措。
“坐吧。”我爸说。
她小心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服务员过来,她只点了杯白水。
“我……我不喝咖啡,怕晚上睡不着。”她小声解释。
气氛沉默了几秒。
陈雅先开口:“叔叔,您瘦了。”
“嗯。”我爸没看她。
“姐姐也是,脸色不太好。”她转向我,“要注意休息啊。”
我没说话。
她咬了咬嘴唇,眼睛红了:“我知道你们不想见我……但我真的想跟你们说声对不起。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们,不该偷东西,不该说那些狠话……”
眼泪掉下来,她用手背擦掉。
“我在少管所想了很多。我妈妈如果知道我变成那样,一定很难过……我不能让她失望。所以我想好了,我要重新开始。”
她从纸袋里拿出几个本子,推过来。
“这是我在少管所的学习笔记,我补完了初中课程,现在在自学高中……这是手工课的作品照片,我学会了做蛋糕、雕刻、缝纫……”
她一样一样介绍,语气真诚。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我可能真的会信。
我爸翻了翻笔记,字迹工整,内容扎实。
“你以后什么打算?”他问。
“我报名了职业技术学校,学烘焙。”陈雅眼睛发亮,“九月份开学。学费我攒了一部分,剩下的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等我毕业了,我想开个小店,自己养活自己。”
听起来很美好。
“那你今天见我们,是想说什么?”我爸合上本子。
陈雅低下头,声音更小了:“我……我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原谅我?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什么,但如果你们能原谅我,我就能真正放下了。”
她抬头,眼泪汪汪:“然后我会离开这个城市,再也不打扰你们。我发誓。”
咖啡厅里很安静,隔壁桌的情侣在低声说话,背景音乐轻柔。
但我们的桌子像被无形的墙隔开。
“陈雅,”我爸终于开口,“我们不会原谅你。”
陈雅表情僵住。
“不是因为你过去做的事,”我爸继续说,“而是因为你到现在还在骗人。”
“我没有……”
“你手上的伤,早就好了吧?”我爸说,“图书馆照片里,你两只手都好好的。”
陈雅下意识把左手往后缩。
“你雇人跟踪我们,送东西,发邮件,在网上营造形象。”我爸声音很平静,“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真心悔过,而是为了达成目的。”
陈雅脸色白了,嘴唇颤抖。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到此为止。”我爸站起来,“不要再联系我们,不要再靠近我们家。如果你再做任何事,我们会立刻报警,申请永久禁止令。”
他转身要走。
“叔叔!”陈雅也站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知道错了!您不能这样对我!”
咖啡厅里的人都看过来。
便衣保安也站了起来。
陈雅抓起纸袋,从里面掏出个小盒子,递过来:“这是我给你们做的礼物……求你们收下,就当……就当最后的纪念。”
盒子里是三个手工挂坠,木刻的,刻着“平安”二字。
雕工稚嫩,但能看出用心。
我爸没接。
我哥伸手接过,放在桌上。
“走吧。”他说。
我们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陈雅的哭声,压抑而绝望。
咖啡厅里的人窃窃私语。
但我们没回头。
走出商场,上车。
我哥检查了挂坠——没有窃听器,没有定位器,就是普通的木头。
“她这次演得很真。”我哥说。
“因为知道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爸望着窗外,“她不会罢休的。”
果然,当天下午,论坛就出现新帖:
《“蛋糕女孩”咖啡厅痛哭,富豪养父绝情离去》
帖子详细描述了“现场目击”,说陈雅如何诚恳道歉,我们如何冷漠绝情。
配图是我们离开的背影,和陈雅捂脸哭泣的照片。
发帖人自称是“隔壁桌顾客”,义愤填膺。
下面评论一边倒地骂我们。
“她已经计划好了。”我哥说,“咖啡厅里肯定有她的人,拍了照,发了帖。”
“目的是什么?”
“舆论施压。”我爸说,“逼我们心软,或者,为下一步动作做准备。”
接下来的三天,陈雅没再出现。
但舆论持续发酵,甚至有人扒出我爸公司的信息,打电话去骂。
第四天,陈雅开了社交媒体账号,发了一条动态:
“我没事。叔叔他们只是需要时间。我会继续努力,直到他们原谅我。谢谢大家关心。”
配图是她在出租屋里看书的照片,桌上摆着高中课本,旁边是那只仓鼠。
评论破千,全是鼓励。
“她在建立公众形象。”我哥说,“一个坚韧不拔、善良向上的女孩。”
“然后呢?”
“然后利用这个形象,做任何事都会有人信她。”
一周后,陈雅去了职业技术学校报到。
盯梢人拍到她办入学手续,交学费——用的是现金。
“她哪来的钱?”我问。
“不知道。”我哥说,“但肯定不是正道来的。”
九月初,学校开学。
陈雅开始了“正常”生活:每天上课,放学后去烘焙店打工,晚上回出租屋。
看起来完全是个努力生活的普通女孩。
甚至有人拍到她帮邻居老奶奶搬东西的照片,发到网上,又是一片赞誉。
但盯梢人说,她每周三晚上会去一个棋牌室,待两小时才出来。
“棋牌室?”我爸皱眉。
“表面是棋牌室,实际可能涉及地下赌博。”我哥说,“她在里面见什么人。”
“能查吗?”
“难。那地方鱼龙混杂,生人进不去。”
时间进入九月下旬。
陈雅的生活似乎步入正轨,不再“骚扰”我们。
但我们不敢放松。
中秋节前一天,我们收到一个快递。
里面是盒月饼,手工做的,包装简陋。
卡片上写:
“叔叔,姐姐,哥哥,中秋节快乐。我自己做的月饼,可能不好吃,但心意是真的。”
落款是陈雅,还画了个笑脸。
月饼盒里,除了月饼,还有张照片。
是陈雅在出租屋的窗台上拍的,窗外能看到我们小区的高楼。
照片背面写:
“月亮快圆了,我想家了。”
我爸把月饼扔了。
但那张照片,他看了很久。
最后他说:“她到底想要什么?”
“要我们痛苦。”我哥说,“要我们像她一样,不得安宁。”
中秋节当天,陈雅发了一条动态:
“第一个没有家人的中秋节。但我做了月饼,送给邻居爷爷奶奶。他们夸我懂事。其实,我只是想有人陪我吃月饼。”
配图是她和几个老人的合影,大家举着月饼,笑得开心。
评论里全是“心疼抱抱”。
晚上,我们一家在阳台赏月。
月亮很圆,很亮。
但谁也没说话。
十点左右,门铃响了。
监控显示,门口站着个外卖员,手里拎着盒子。
“我没点。”我爸说。
外卖员把盒子放在门口,走了。
我哥戴手套去拿。
盒子里是个小蛋糕,奶油裱花,上面用果酱写着:
“团圆快乐。”
旁边插着张小卡片,是陈雅的字迹:
“我知道你们不会吃我做的月饼。但这个蛋糕是我打工的店里的,很干净。就当……陌生人的祝福吧。”
蛋糕下面,压着一朵干花,花瓣泛黄。
我哥检查了蛋糕——没有下毒,没有异物。
就是普通的蛋糕。
“她在玩心理战。”我说,“一点一点,渗透我们的生活。”
我爸把蛋糕扔了,但那一晚,他失眠了。
我也失眠了。
凌晨一点,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姐姐,月饼好吃吗?我放了特别的馅料。”
我立刻坐起来。
“什么馅料?”
“你猜。”对方回。
我冲到厨房,垃圾桶已经被清空了。
但垃圾袋还没扔。
我翻出那盒月饼,打开,掰开一个月饼。
莲蓉馅里,夹着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展开,上面写:
“姐姐,中秋快乐。这只是开始。”
字迹是陈雅的。
我拍照,发给我哥。
他立刻打电话给盯梢人:“陈雅现在在哪儿?”
“出租屋,灯亮着,没出来。”
“盯紧。”
但五分钟后,盯梢人回电:“灯关了,但人没出来。可能睡了。”
“可能没睡。”我哥说,“她在等我们反应。”
那一夜,我们都没睡。
第二天,陈雅照常去上学,放学后打工,一切如常。
但晚上,她的社交媒体更新了:
“今天有个客人说我的蛋糕有妈妈的味道。我哭了。因为我妈妈从来没给我做过蛋糕。但没关系,我可以给别人带来温暖。”
配图是她做的蛋糕,裱花精致。
评论又是一片泪目。
“她在塑造‘圣母’形象。”我哥说,“为将来某件事做准备。”
“什么事?”
“不知道。但快了。”
十月初,事情终于来了。
陈雅发了一条长文,详细描述了自己的“悲惨过去”:生父入狱,生母病逝,被收养家庭“虐待”,最后误入歧途。
文笔煽情,细节丰富。
最后她说:
“但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想好好生活,弥补过去的错误。可是,有些人还是不放过我。他们雇人跟踪我,监视我,让我无法正常生活。我该怎么办?”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照片,像是偷拍的——盯梢人的车。
虽然看不清车牌,但车型、颜色都对得上。
文章瞬间引爆。
舆论彻底反转。
之前同情我们的人,开始骂我们“恶毒赶尽杀绝”。
有人甚至发起人肉搜索,要找我们的信息。
我爸公司电话被打爆,网站被攻击。
我哥的IT公司也受影响,客户担心安全问题。
“她动手了。”我哥说,“这是第一步:把我们塑造成加害者。”
“接下来呢?”
“第二步:提出要求。”
果然,两天后,陈雅接受了媒体采访。
在镜头前,她哭得梨花带雨:
“我只想安静生活,但他们不让我好过……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我有罪,法律已经惩罚我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这样对我?”
记者问:“那你希望他们怎么做?”
陈雅擦擦眼泪:“我希望他们停止跟踪,公开道歉。还有……我希望他们能真正接纳我,哪怕只是形式上的。我需要一个家。”
报道一出,舆论哗然。
有人发起联名信,要求我们“放过这个女孩”。
有人去我爸公司门口举牌抗议。
警察也上门了——因为陈雅报了警,说被跟踪骚扰。
我们出示了禁止令,解释了前因后果。
警察理解,但说:“舆论压力太大,你们最好低调处理。”
“怎么低调?”我爸问。
“暂时不要出门,等风头过去。”
我们被软禁在了自己家里。
窗外偶尔有记者蹲守,社交媒体上骂声一片。
陈雅却越来越“风光”:她接受了更多采访,上了电视节目,成了“逆境重生的典范”。
甚至有人找她代言公益广告。
十月中旬,陈雅提出了正式要求。
通过律师发来函件:要求我们公开道歉,撤销禁止令,并支付她“精神损失费”二十万元。
否则,她将提起民事诉讼,控告我们“名誉侵害”和“精神虐待”。
“她在勒索。”我说。
“但舆论站在她那边。”我哥说,“如果打官司,我们未必赢。”
“那就打。”我爸说,“我宁可输,也不向她低头。”
律师却建议和解。
“官司拖下去,对公司声誉影响太大。”他说,“二十万对你们不算多,买个清净。”
“给了二十万,她下次要二百万呢?”
律师沉默了。
最后我们决定:不接受,不和解,准备应诉。
但舆论战必须打。
我哥开始反击:他雇了专业团队,一点一点放料,揭穿陈雅的谎言。
从她生父的诈骗案,到她以前骗过的老人,再到她在少管所里收买人心的证据。
还有那些跟踪、骚扰我们的实锤。
舆论开始分化。
有人依然支持陈雅,认为她是“被迫反抗”。
但更多人开始怀疑,要求双方对质。
十月下旬,法院通知:诉讼立案,一个月后开庭。
陈雅那边立刻回应:她将“勇敢面对”,在法庭上“揭穿真相”。
开庭前一周,陈雅又发了一条动态:
“我害怕,但我必须站出来。为了所有被欺负的人。”
配图是她站在法院门口的照片,表情坚定。
评论区一片“加油”。
开庭前一天,我们家门口被喷了红漆:
“伪君子!”
“去死!”
报警后,警察来了,但没抓到人。
监控拍到一个戴口罩的人,很快跑掉了。
“是她雇的人。”我哥说。
“她想让我们退缩。”
“不可能。”我爸说,“明天照常出庭。”
那一夜,我梦见法庭。
梦见陈雅站在证人席上,指着我,说:
“就是她,一直欺负我。”
然后所有人都转头看我,眼神冰冷。
我惊醒,凌晨三点。
窗外,城市灯火通明。
但我知道,明天的法庭,才是真正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