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现代言情《念念成灰,暮雪殊途》,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岑音念念,由作者“九个丸丸”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我死后的第五年,前男友在机场撞见了我的女儿。他指着孩子脸上那颗和他一模一样的朱砂痣,讥讽道:“岑音当年就是怀着这个野种跟我分的手?”“说,你妈是跟哪个野男人生的你?”“偷了我的东西跑路,她倒是逍遥!”女儿吓得小脸煞白,哇的一声哭出来:“妈妈……妈妈她早就死了……”这是我死去的第五年。灵魂像被无形蛛丝缠绕,黏稠又挣脱不得地飘荡在人间。我哪儿也去不了,只能日复一日地守在我的小姑娘身边。她叫念念。乔念。此刻,机场喧嚣的人流像是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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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谢淮风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开始了他冷酷而精准的报复。
他动用了一切资源和手段,将方晚晚死死按在看守所里,让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不仅坐实了她买凶杀人的罪名,还将她这些年利用谢家名头做的所有肮脏勾当,偷税漏税、商业贿赂、甚至一些游走灰色地带的胁迫交易,全部挖了出来,证据确凿地摆在了办案人员面前。
墙倒众人推。
之前巴结奉承方晚晚的人,此刻纷纷跳出来落井下石,提供更多对她不利的证词。
方晚晚的案子,以惊人的速度推进。
她聘请的律师在谢淮风庞大的律师团和如山铁证面前,节节败退。
这期间,谢淮风去看守所见过她一次。
隔着冰冷的玻璃,方晚晚憔悴不堪,眼神浑浊,早已没了当初的光鲜亮丽。
她看到谢淮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扑到玻璃前,疯狂地拍打着,哭喊着。
“淮风!淮风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你救救我!我不能坐牢!我会死的!”
谢淮风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怒,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晚了。”
他对着通话器,只说了两个字。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谢淮风!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我那么爱你!”
方晚晚歇斯底里。
“爱?”
谢淮风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词,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的爱,就是骗我,杀她?”
他微微前倾,隔着玻璃,盯着方晚晚那双绝望的眼睛,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耳朵。
“方晚晚,你会在里面,好好‘享受’你应得的一切。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容易。”
方晚晚被他话里的寒意冻得浑身一僵,随即爆发出更疯狂的哭嚎和咒骂。
谢淮风不再看她,起身离开,背影决绝。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心中并无快意。
方晚晚罪有应得,她活该下地狱。
可她的下场,换不回我的命,也弥补不了念念缺失的五年母爱。
谢淮风的报复并未停止。
方晚晚的家族企业,很快遭到谢氏集团全方位的狙击和打压,股价暴跌,合作崩盘,不过短短数月,便宣告破产清算。
她的父母受不了打击,一个中风住院,一个远走国外,曾经风光无限的方家,顷刻间树倒猢狲散。
最终,法院的判决下来了。
数罪并罚,方晚晚被判了无期徒刑。
消息传来的那天,谢淮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喝得酩酊大醉。
我看着他瘫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手里还攥着那个威士忌酒瓶,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晚梦……”
他喃喃自语,声音含混不清。
“我给你报仇了……你看到了吗?”
我漂浮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看到了又如何?
“可是……你回不来了……”
他抬起手,遮住眼睛,有水迹从他指缝间滑落,不知是酒,还是泪。
“念念……我们的女儿……她不肯认我……”
他派人去海边小城接念念和程思夏,被程思夏拿着扫帚赶了出来。
思夏只托人带给他一句话。
“谢淮风,晚梦死了,念念没有爸爸。你们谢家,我们高攀不起。”
他尝试过亲自去,车子停在院子外远远看着。
念念正和邻居家的小孩在沙滩上玩沙子,笑得那么开心,可一看到他的车,小脸瞬间就白了,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回屋里,躲进程思夏怀里,再也不肯出来。
他那张冷硬的脸,在那一刻,出现了清晰的、痛苦的裂痕。
报应。
这都是报应。
方晚晚入狱后不到三个月,就在一次监狱工厂的“意外”中,被几个同监舍的、据说“背景复杂”的女犯,活活折磨致死。
死状极惨。
消息是助理小心翼翼汇报给谢淮风的。
当时他正在批阅文件,闻言,手中的金笔顿了顿,随即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头都没抬。
仿佛死的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蚂蚁。
我知道,这“意外”背后,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他要方晚晚用最痛苦的方式偿还血债。
仇,算是彻底报了。
可谢淮风并没有得到解脱。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阴郁。
他疯狂地工作,用无尽的忙碌来填充每一分空隙,不敢让自己停下来。
他收集了所有能找到的、关于我的点滴。
几张模糊的照片,我留在公寓忘了带走的几本书,甚至还有那条早已褪色发黑的编织手绳……
他把它们锁在书房的一个抽屉里,偶尔会拿出来,一看就是半天,眼神空洞又哀恸。
他开始频繁地失眠,靠大量的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
即使睡着了,也常常被噩梦惊醒。
有一次,我听到他在梦里嘶吼。
“晚梦!别走!血……好多血……”
他瘦了很多,轮廓更加锋利,眼下的青黑浓得化不开。
终于,在方晚晚死后的某个深夜,他开车去了西山墓园。
我的墓碑前,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菊。
是思夏来过了。
谢淮风看着那块冰冷的石碑,看了很久。
然后,他缓缓跪了下来。
这个一向高傲、矜贵的男人,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肩膀垮塌,额头抵着冰冷的石碑,身体微微颤抖。
“对不起……”
他声音沙哑破碎,被夜风吹散。
“晚梦……对不起……”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不信你……我不该把她留在身边……我不该给你那五十万……我更不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不在你身边……”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忏悔着,哭诉着,将五年来的恨与误解,五年来的偏听偏信,五年来的追悔莫及,都倾泻在这块无言的石碑前。
可石碑不会回答他。
我也不会。
我的灵魂悬浮在一旁,看着这个为我报仇雪恨、此刻跪在我墓前痛哭流涕的男人,心中一片麻木的平静。
太迟了。
谢淮风。
你的忏悔,你的眼泪,对我来说,都已经太迟了。
若你当年肯信我一分,若你肯仔细去查证,我和念念,何至于此?
他哭了很久,直到嗓音完全嘶哑,力气耗尽。
然后,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枚璀璨夺目的钻戒。
不是我曾经幻想过的简单款式,而是奢华无比,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本来……是想等你生日的时候……”
他摩挲着戒指,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现在……补给你。”
他将戒指,轻轻放在了墓碑前,和白菊并排。
然后,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转身,踉跄着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
他没有回家。
车子径直开向了郊外的一座山顶。
那里风很大,几乎能将人吹走。
谢淮风停好车,走到悬崖边。
山下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璀璨,却温暖不了他分毫。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我死后,我名下所有个人财产,成立信托基金,由程思夏作为监护人,用于乔念的成长和教育。谢氏集团……交给董事会处理。”
不等助理惊恐的回应,他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下了悬崖。
然后,他没有任何犹豫,向前迈出了一步。
身影瞬间被漆黑的悬崖吞噬。
“谢淮风!”
我失声尖叫,灵魂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猛地向下坠去!
黑暗。
无尽的黑暗。
然后,我看到了光。
不是人世的光,而是一种朦胧的、温暖的、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光晕。
谢淮风站在那里,神情有些茫然,他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又看向对面——那里,站着一个同样散发着微光的、清晰的身影。
是我。
不再是虚无的魂魄,而是凝聚成了他记忆中,二十岁出头,刚刚与他相恋时的模样。
穿着简单的白裙子,脸上带着浅浅的、温柔的笑意。
他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淮风。”
我开口,声音空灵,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你不该来的。”
“晚梦……”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想要冲过来抱住我,却穿透了我的身体,扑了个空。
他愣在原地,回头看着我,眼神痛苦而绝望。
“晚梦……对不起……对不起……”
我摇了摇头,目光越过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在程思夏怀里,依旧会因为噩梦而惊醒的、小小的身影。
“不要说对不起了。”
我轻声说。
“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我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属于母亲的坚韧和恳求。
“念念还那么小,她需要人保护,需要人疼爱。思夏一个人,太累了。”
“淮风。”
我唤他的名字,带着最后的、不容拒绝的托付。
“回去。替我,好好爱她。”
“替我,看着我们的女儿,长大成人。”
他的眼泪汹涌而出,拼命摇头。
“不……晚梦,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你必须活下去。”
我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光晕在逐渐消散。
“这是你欠我的,也是你欠念念的。”
“好好照顾她……告诉她,妈妈很爱她……妈妈……永远是天上最亮的那颗星,看着她……”
我的声音越来越远,身影彻底融入了那片温暖的光晕之中,消失不见。
“晚梦!”
谢淮风猛地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全是冷汗。
刺鼻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眼前是医院惨白的墙壁和天花板。
他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子,手臂打着石膏,浑身剧痛。
他还活着。
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他被山腰的树枝挡了几下,摔成重伤,却奇迹般地捡回了一条命。
助理红着眼眶守在床边,看到他醒来,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谢淮风却像是没看到他,只是怔怔地望着虚空,仿佛还在寻找那个消失在光晕中的身影。
良久,他闭上眼,两行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