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陈兰是现代言情《无奈爱似镜中花》中的主要人物,梗概:我给江潮守了十五年寡。他是红旗镇的英雄,为了救火场里的一个孩子牺牲了。厂里给他开了追悼会,全镇的人都说他伟大。所有人都夸我,说我是英雄背后默默付出的女人,撑起了一个家。我信了。直到我收拾他的遗物,在他床板下的一个铁盒子里,翻出了一张泛黄的国营纺织厂招工表。上面是我的名字。日记里,他写对白露的愧疚,他说白家对他有恩,他欠白家的,所以只能偷走我的招工表,偷走我的就业机会去还债。我本该进入国营厂,有稳定的工资,有离开这座小镇的底气,却被丈夫用一个谎言困在家里十五年!心脏......

精彩章节试读
江潮一整天都没回来。
天快黑的时候,他才拖着一身疲惫进了门。
“去哪了?”我问。
“白露家出了点事,她爸跟人打架,头被打破了,我送他们去了卫生所。”
“哦。”
他看着我:“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
“没有。”
“白露她不容易,她爸又是个混不吝……唉。”他叹了口气:“我们能帮就多帮一把。”
上辈子,他也是这么说的。
白家就用这个“不容易”,绑了他一辈子,也绑了我一辈子。
“江潮,”我看着他:“你喜欢白露?”
他身体僵住了:“陈兰,你胡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对她比对我好?”我没给他机会辩解:“糖水给她喝,肥肉给她吃,她家一出事你跑得比谁都快。江潮,你当我瞎吗?”
他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才沙哑着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两家……渊源很深。我爸说了,我们江家欠白家的。”
“欠什么?”
“我爸说,是救命的恩情,这辈子都还不完。”
我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说谎的痕迹。
“所以,你怎么还?”我问。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我会想办法。”
我心里冷笑。
你的办法,就是偷走我的人生去还你的债?
“江潮,”我一字一句地说:“别人的东西,是还不清债的。”
他的脸色白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困了。”
救命之恩,多好的借口。
江潮,你以为你是讲义气的英雄,其实你就是个偷东西的懦夫。
第二天,去了镇上的档案室。
我在一堆发黄的旧档案里翻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在一份十几年前的处分通报上,找到了真相。
关于给予工人江建军、白大勇记大过处分的通报:二人因当班期间酗酒,导致机床零件损坏,造成重大生产事故。经调查,白大勇主动承担主要责任,念其态度良好,决定……
所谓的救命之恩,根本不是救命。
是江潮的爹犯了错,让白露的爹白大勇替他扛了大部分的责任。
江家没丢工作,白家背了个处分,扣了几年工资。
这就是他们嘴里还不清的债。
我把那份通报悄悄撕了下来,折好塞进口袋。
回家的路上,我看见江潮在他家门口跟白露说话。
白露眼眶红红的,在哭。
江潮手足无措地安慰她。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陈兰!”江潮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
“你去哪了?”
“档案室。”
白露看到我,立刻擦掉眼泪,往后退了两步,一副受惊的样子:“陈兰姐,你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了?”
她被我问得一愣。
江潮皱眉:“陈兰,白露家里出了事,心里难受。”
“她家出事,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她难受,全镇的人都得围着她转?”
“陈兰!”江潮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带着怒气:“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说话这么刻薄!”
“以前我是个傻子,你说什么我都信。现在我不傻了,你不习惯了?”
江潮的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
“江潮哥,都怪我……”白露的眼泪又掉下来,捂着脸跑了。
第二天她又来了。
这次是直接冲进我家院子,扑通一声跪在江潮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说她爸昨天打架,把人打伤了,人家要他们赔五百块钱,不然就报警。
家里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要把她卖了换钱。
江潮心疼得脸都白了,当场就要掏钱。
可他一个临时工,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块,兜比脸都干净。
他急得在原地打转,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那上面,是我妈给我的金项链。
是我外婆传下来的,也是我们家最值钱的东西。
“陈兰,”他开口,声音干涩:“你的项链,先……先拿去当了行不行?以后我挣了钱,一定给你赎回来!”
白露的哭声停了,一双泪眼也跟着看了过来,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
“不行。这是我妈给我的,也是我们家的救命钱。”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江潮急了,他往前走了一步,几乎是逼视着我:“陈兰,现在是人命关天!就当是我借你的!”
“我凭什么借给你?让你拿我的钱去给别的女人花?”
“陈兰!”他吼了一声,伸手就来扯我的脖子。
我拼命反抗,可我的力气根本比不过他。
他一只手死死地箍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直接来掰我脖子上的项链扣。
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我感觉自己像案板上的鱼。
我挣扎,他用力。
链子被他扯断了,尖锐的断口划破了我的脖子,一道血痕立刻渗了出来。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攥着项链转身就塞给了白露:“快去!”
白露嘴上说着“这怎么好意思”,手却飞快地把项链抢了过去。
她从小就嫉妒我。
嫉妒我爸是正式工,嫉妒我妈身体好,嫉妒我学习比她好。
她觉得这一切都不公平,我拥有的,都该是她的。
江潮的这份恩情,就是她抢夺的底气。
江潮送完人回来,始终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捂着脖子上火辣辣的伤口,身上一阵阵地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