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醉春梨》,讲述主角楚清梨楚长文的甜蜜故事,作者“春日不遇”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乌云压顶,风雨欲来。楚清梨提着裙摆,不顾身后丫鬟们的叫喊,疯了一般朝着丞相府跑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楚长文与大梁互通书信,出卖我朝机密,通敌叛国罪无可恕,今将丞相贬为庶民,楚家抄家流放,即刻执行!”太监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楚家,铁甲侍卫毫不留情冲进楚家,丫鬟、小厮拼命地向外逃去,却撞在铁甲侍卫的长枪之上。整个楚家宛如炼狱!接完圣旨,丞相像是老了十岁,鬓发斑白,宝冠摔落,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看着楚家一片乱象,骤然大笑起来。“枉老夫为国尽职尽责,到头来被小人污了一生清名!”“今日,老夫以死明......

醉春梨 免费试读
那句轻飘飘的质问,将她所有的怒火与质问瞬间被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伤痛给浇熄了。
“我……”楚清梨张了张嘴,看着裴云恕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心头涌上铺天盖地的愧疚。
她怎么能,怎么能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话?
裴云恕自嘲地弯了弯唇角,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她的回答已经让他不堪重负。
他低头看着自己清瘦的手腕,声音喑哑,“我知道,我这副身子……配不上你,可老大夫说了,我中的毒并非无解,只要按时服药,假以时日,总能好起来的,我……”
他话未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着,那副脆弱的模样,看得楚清梨心都揪紧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急忙上前一步,想去扶他,手伸到一半又顿住,只能语无伦次地解释,“裴云恕,我不是嫌弃你,我只是……只是这件事太突然了,我们是朋友,是亲人,怎么能……怎么能成婚呢?”
她的慌乱与急切取悦了裴云恕,他眼底的伤痛敛去几分,抬眸看着她,眸光温软,循循善诱,“清梨,你觉得这道圣旨下来,谁最高兴?”
楚清梨一愣,没跟上他的思路。
“是父皇。”裴云恕声音平缓,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他看到了一个摆脱袁玉寻、重新开始的你,也看到了一个因你而获得一丝生机的我,这桩婚事对他而言,是对我们两个人的成全与保护。”
顿了顿,裴云恕目光落在她依旧紧蹙的眉头上,声音更柔了几分,“我知道你不愿意,但你有没有想过,有了这道赐婚圣旨,你便是板上钉钉的七皇子妃。从此以后袁玉寻再也不能以旧情由纠缠你,袁家那对母子更不敢再来相府门前胡闹,满京城的流言蜚语都会变成对我们二人的祝福,这道圣旨是你最坚固的盾牌。”
楚清梨的心狠狠一震。
他说得对,这确实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看着她神色松动,裴云恕的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随即又被一抹真切的温柔取代。
他向前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许下承诺,“你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不会碰你,更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等到风波过去,等到将来……你遇到了真正心仪的男子,我便亲自去向父皇请罪,解除婚约,所有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清梨,我只是想护着你,在你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之前,为你挡去所有的风雨。可以吗?”
他语气真诚,眼神坦荡,将一切都说成是为了她。
楚清梨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她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他的意思。
不出三日,赐婚的圣旨便由宫中内侍郑重地送到了丞相府。
楚家上下跪在堂前,听着那内侍高声宣读圣旨,楚清梨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一纸婚书便将她和裴云恕的命运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送走了传旨的内侍,楚长文扶着夫人孟云起身,脸上的神情却不见多少喜色。
他将楚清梨拉到一旁,忧心忡忡地道:“梨儿,你跟爹说实话,这桩婚事,你当真愿意?七皇子他……他的身子,爹是怕你将来受苦啊。”
他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担心裴云恕命不久矣,女儿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这话像一根刺,扎得楚清梨心里极不舒服。
她想也不想地反驳道:“爹!您说什么呢?裴云恕他会好起来的,那位老大夫说了他只是中毒,并非不治之症,只要悉心调养,定能痊愈!”
她自己都未曾发觉,自己的语气是何等的维护。
“中毒?”楚长文大惊失色,“此事当真?”
父女二人正争执不下,一道清润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丞相大人不必担忧。”裴云恕缓步走出,对着楚长文恭敬地行了一礼,“清梨所言不虚,云恕确有在调理身体,云恕向您保证,定会竭尽全力爱护己身,绝不会让清梨受半点委屈,更不会让她孤单一人。”
他一番话说得恳切真挚,既安抚了楚长文,又隐晦地表明了自己求生的决心。
楚长文看着眼前这个虽病弱却气度不凡的皇子,心中的担忧稍减,但仍不放心地最后问了女儿一遍,“梨儿,爹再问你一次,你可是心甘情愿?”
楚清梨迎上父亲关切的目光,又看了一眼身旁安静站立的裴云恕,脑中闪过他的那些话,楚清梨郑重点了点头,“爹,女儿愿意。”
见女儿态度坚决,孟云拉了拉丈夫的衣袖,柔声劝道:“老爷,事已至此,你就看开些吧。我看七皇子对咱们梨儿是真心实意,这些日子我们也都瞧在眼里,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楚长文长叹一声,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
既然婚事已定,许多事宜便要开始准备。
裴云恕自然不肯委屈了她,什么好的都紧着楚清梨。
楚清梨本想拒绝,可想起两人这也是正常流程,便不在扭捏。
两人准备出府时,相府门前已备好了七皇子府的马车。
楚清梨由裴云恕扶着,正要踏上脚凳,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街角。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人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短打,面容普通,眼神却透着一股精明与狠厉。
楚清梨的心猛地一跳,脚步顿住了。
是那个人!
“清梨?怎么了?”裴云舍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楚清梨迅速回神,摇了摇头,掩去眼底的惊涛骇浪,“没什么,许是看错了。”
她压下心头的疑云,坐进了马车。
可那个身影,却像一根刺,扎着她浑身难受。
到了琳琅阁,掌柜的早已将最好的雅间备好,各式各样华美精致的首饰如流水般呈了上来。
裴云恕耐心地陪在一旁,时不时拿起一支簪子或一对耳坠,在她发间或耳边比划,温声询问她的喜好。
可楚清梨却有些心不在焉,她拿起一支赤金镶红宝的步摇,入手冰凉,那抹刺目的红色,像极了前世父亲被押入大牢时,官服上冰冷的徽记。
一个名字,猛地从她记忆深处窜了出来!
李达!
她想起来了,方才在街角看到的那个人,正是袁玉寻的头号心腹——李达!
前世,袁玉寻为了扳倒丞相府,罗织了无数罪名,其中最关键的所谓“通敌”证据就是这个李达一手伪造,并亲自送到大理寺的!
他是害死她父亲、覆灭她满门的直接刽子手之一!
“啪嗒”一声,手中的步摇滑落,掉在铺着厚厚锦缎的托盘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喜欢这个?”裴云恕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楚清梨猛地回神,对上他关切的眼眸。
她看着他,又看了看满室的珠光宝气,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原来,危险早已潜伏在暗处。
袁玉寻虽然被关进了大理寺,可他的爪牙还在外面。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裴云恕,”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