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他依然不愿意娶我,我只有死路一条》是由作者“大风哥”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十二年,他依然不愿意娶我,我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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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舟的回复很快来了:
「什么东西?如果不重要,可以邮寄给我,或者我让助理去取。」
我看着那条短信,几乎能想象出他蹙眉打字的样子——不耐烦,又不得不维持基本的礼貌。
「是你留在我这里的一些私人物品。」我回复,「如果你不方便,我就处理掉了。」
这次他回得很快:「我明天三点准时到。」
果然,涉及到他自己的东西,他就上心了。我关掉手机,走进卧室。
从衣柜最底层拖出一个储物箱,里面装满了我一直舍不得丢弃的“纪念品”——苏砚舟送我的所有礼物,以及那些承载着回忆的小物件。
第一件,是一条银质手链,缀着一个小小的月亮吊坠。十八岁生日时他送的,那时我们还不是恋人,他只是说:“看到这个月亮,就想到你的名字。”
我当时感动得整晚没睡,觉得他终于注意到了我。后来才知道,那是沈清辞挑剩下的礼物——她当时看上的是另一条更精致的。
第二件,是一个音乐盒,打开后会奏响《致爱丽丝》。二十一岁那年,我生病住院,他来看我时带的。我以为是特别的关怀,后来才从他朋友那里听说,那是别人送他的礼物,他转手送给了我。
第三件,是一本精装的《小王子》。二十五岁,我们刚确定关系不久,他送我这本书,在扉页上写:“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现在想来多么讽刺。如果他真的把我当作独一无二的玫瑰,又怎会在真正的白月光回归时,毫不犹豫地抛弃我?
箱子里还有电影票根,音乐会节目单,一起旅行的登机牌……每一个小物件都对应着一段回忆,每一个回忆都像一把小刀,切割着我所剩无几的生命。
距离28岁生日还剩21小时40分15秒
我坐在地板上,一件件抚摸这些物品,像是在抚摸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十二年的感情,最终只装满这一个纸箱。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
我找出一个漂亮的礼品袋,将这些东西仔细打包。然后在卡片上写下:
「苏砚舟,这是你十二年来留在我这里的全部。现在物归原主。
祝你和沈清辞幸福。
江望月」
将卡片塞进礼品袋,我把它放在玄关的鞋柜上。明天他来了,不必进门,直接拿走就好。
做完这一切,我感到一种奇特的空虚。仿佛连那些痛苦的回忆,也即将离我而去。
手机响起,是晓晓发来的晚安短信。我回复后,走进浴室。
镜中的女人穿着红裙,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平静。我轻轻抚摸着耳垂上的珍珠耳环,那是今天我为自己买的礼物。
如果明天就是终点,至少我为自己活过一天。
洗漱后,我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银白的光斑。
我想起小时候,母亲总会在睡前给我读童话。我最喜欢的是《海的女儿》——那个为了爱情化为泡沫的人鱼公主。
小时候觉得她傻,为什么要把生命浪费在不爱自己的人身上?现在才明白,爱情从来不由人选择。
就像我明知苏砚舟心里有别人,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了他十二年。
距离28岁生日还剩20小时05分33秒
我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旧笔记本。翻开泛黄的纸页,里面是高中时代写的诗和随笔。
有一页上,十六岁的我写道:
「今天他又在篮球场上笑了,阳光落在他睫毛上,像金色的蝴蝶。如果有一天他能对我那样笑,我愿意用一切去交换。」
稚嫩的笔迹,满载着那个年纪特有的深情与绝望。
我继续翻看,一页页,一年年,全是关于他的记录。
大二那年:「听说沈清辞出国了,他很难过。我想安慰他,却不知以什么身份。」
大学毕业:「今天我们拍了毕业照,他站在我旁边。这是我们第一张合影,我会永远珍藏。」
工作第二年:「他吻了我,在公司的年会结束后。他说:‘望月,我们试试吧。’那一刻,我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最后一页,是三个月前:「他求婚了!在公司的庆功宴上,单膝跪地,拿着戒指。我说愿意,全场都在鼓掌。十二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结果?不过是另一个悲剧的开端。
我合上笔记本,将它放进抽屉最深处。这些青春的印记,就让它随我一同消失吧。
重新躺回床上,我闭上眼睛,尝试入睡。但脑海中系统的倒计时清晰可见:
距离28岁生日还剩18小时30分22秒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像沙漏中的沙,无可挽回。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陷入浅眠。梦中,我又回到了那个礼堂,苏砚舟站在台上,目光越过我望向门口。
“我不愿意——但我愿意等她。”
我猛地惊醒,冷汗浸湿了睡衣。窗外,天已蒙蒙亮。
新的一天开始了。我的最后一天。
距离28岁生日还剩15小时10分05秒
我起身洗漱,换上另一条裙子——不是红色,而是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既然要告别,就干净利落地告别。
为自己做了简单的早餐,虽然毫无食欲,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坐在窗前,看着城市在晨曦中苏醒,早高峰的车流开始拥堵。
那些匆忙赶路的人们,可知道他们拥有着多么珍贵的生命?
九点整,门铃响了。这么早,会是谁?
我透过猫眼看去,惊讶地发现站在门外的是周叙言。他手中拎着一个纸袋,神情平静。
犹豫片刻,我打开了门。
“早上好。”他微笑着说,“抱歉冒昧来访。昨天在餐厅,你把钱包落在椅上了。”
我这才想起,昨晚结账时确实拿出过钱包,后来和晓晓说话,忘记收好了。
“谢谢你专门送来。”我接过钱包,“其实可以交给餐厅的。”
“正好顺路。”他的目光扫过我的白色连衣裙,“要出门?”
“下午有个约会。”我含糊其辞。
他点点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肩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昨天在婚纱店前遇见你,感觉你心情不太好。”他突然说,“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我顿了顿,“只是……在处理一些旧事。”
“如果需要帮忙,我很乐意效劳。”他的眼神真诚,“有时候,局外人的视角反而更清晰。”
我看着他,忽然产生一个冲动。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把真相告诉一个几乎陌生的人,会不会轻松些?
但最终,我只是说:“谢谢,但我能处理。”
他理解地点头,递过手中的纸袋:“路过一家甜品店,买了他们招牌的玛德琳蛋糕。想起聂鲁达的诗:‘我记得你去年秋天的样子,灰色的贝雷帽,平静的心……’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些。”
我怔住了。没想到他还记得昨天在书店的对话。
“谢谢。”我接过纸袋,指尖碰到他的手,温暖而干燥。
“那我先走了。”他转身,又回头,“江望月,保重。”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如果早点遇见这样的人,我的人生会不会不同?
但人生没有如果。
关上门,我打开纸袋,玛德琳蛋糕的甜香扑面而来。金黄色的贝壳状小蛋糕,看起来精致可爱。
我掰下一小块送入口中,香甜柔软,带着柠檬的清新。
很好吃。比昨天的巧克力蛋糕更合我的口味。
周叙言,真是个细心的人。
距离28岁生日还剩13小时45分18秒
我把蛋糕小心包好,放进冰箱。如果……如果我能活过今天,明天一定要去谢谢他。
但这个“如果”,渺茫得如同晨雾中的幻影。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很慢。我整理了一下公寓,给植物浇水,甚至擦了一遍地板。像是在为离开做最后的准备。
下午两点半,门铃再次响起。
透过猫眼,苏砚舟站在门外,眉头微蹙,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