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汉血鉴》这部小说的主角是刘彻刘据,《天汉血鉴》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现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天汉血鉴》以宏阔深邃的笔触,全景式再现汉武帝刘彻波澜壮阔的五十四年执政生涯。本书深入剖析这位兼具雄才大略与时代局限的复杂君主:他北击匈奴、开拓疆域、独尊儒术,奠定了中华帝国的强盛根基;却也穷兵黩武、任用酷吏、笃信方术,给黎民百姓带来深重苦难。通过盐铁专营的经济变革、巫蛊之祸的政治悲剧、轮台诏书的晚年悔悟等关键节点,立体展现这位千古一帝如何在权力巅峰驾驭帝国航船,又在欲望与理想交织中经历怎样深刻的人格蜕变。这是一部关于权力、人性与历史代价的史诗,在铁血征战与文化繁荣的交响中,揭示盛世的辉煌与阴影。...
天汉血鉴 在线试读
第十九章 西南开拓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的盛夏,当张骞第二次手持汉节,率领着三百人的庞大使团,带着琳琅满目的丝绸、黄金、铜器,再次走向河西走廊,意图联络乌孙“断匈奴右臂”时,在帝国南疆,另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道路,也在刀剑、鲜血与欲望的驱使下,艰难地向前延伸。
长安城未央宫温室殿,四壁摆放着用以降温的冰块,但空气中弥漫的湿热,仍让人肌肤黏腻。刘彻并未像往常一样处理堆积如山的简牍,而是站在一幅新绘制的巨大地图前。这幅地图相较于宫中原有的旧图,在帝国的南部和西南部,增添了大量新的山川、河流以及模糊的部落名称。他的目光越过熟悉的巴郡、蜀郡边界,投向那片被标注为“西南夷”的广袤区域——夜郎、滇、邛都、筰都、昆明……这些名字如同迷雾中的星辰,闪烁着诱惑与危险的光芒。
“唐蒙,”刘彻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上次奏报所言,可是确凿?从夜郎国的牂柯江,乘船顺流而下,真可直抵南越国的番禺城?”
郎中将唐蒙立即从侍从的队列中快步出列,躬身应道:“回陛下,千真万确!臣前番出使南越,在其都城番禺,尝到一种名为‘枸酱’的蜀地美味。追问之下,方知此物并非经五尺道(由蜀入滇的官方古道,崎岖难行)而来,而是从蜀地先至夜郎,再借牂柯江水路,辗转抵达南越。此事足证,自蜀至夜郎,再沿牂柯江南下,确有一条可通舟楫的水道,直抵南越腹心!”
刘彻眼中精光暴涨,手指猛地点在地图上南越国的位置。“好!好一条牂柯江水道!”他来回踱步,玄色衣袂带起细微的风声。“南越王赵胡,表面称臣,实则僭越称制,阴持两端。朕屡次诏其入朝,皆托病不至。若遣大军由长沙、豫章南下,山高水险,补给困难,易守难攻。但若如卿所言……”他的手指从巴蜀向南,划过夜郎,再沿想象中的牂柯江直插番禺,“朕只需遣一偏师,自蜀而出,借道夜郎,顺牂柯江而下,便可如天兵突降,直捣番禺!届时,南越可定矣!”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充满了战略构想带来的兴奋。然而,这兴奋的背后,是帝国无尽的扩张欲望。平定南越,固然是目标之一,但刘彻的目光,早已投向了更遥远的西南方。张骞从西域带回的见闻,提到了身毒(印度)的富庶,暗示着在帝国的西南方向,可能存在着另一条通往域外的通道,或许能绕过匈奴控制的西北,与更广阔的世界相连。经略西南夷,控制这条潜在的战略通道,其意义,绝不亚于斩断匈奴右臂。
“唐蒙听旨!”刘彻猛然转身,神色肃然,“朕擢你为中郎将,持节,赐帛千匹,黄金百斤,精兵千人护卫。即日启程,出使夜郎!务必说服夜郎侯多同,内附我大汉。朕将在其地设置郡县,以其子为令、长。至于开辟通向南越的道路……”刘彻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不惜一切代价!”
“臣,万死不辞!”唐蒙激动地伏地领命。他知道,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机遇,也是无比凶险的旅程。
数月后,夜郎国(大致在今贵州西部、北部一带)腹地,棘道(今贵州遵义附近)附近。
夜郎国的都城,并非长安那样的砖石巨城,而是由大量木质吊脚楼和竹寨组成的聚落,盘踞在群山环绕的坝子(山间小盆地)中。潮湿、闷热是这里永恒的主题,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腐烂和某种奇异香料混合的气味。蚊蚋成群,瘴疠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