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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清冷禁欲?主母想跟您和离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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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迹在灯下慢慢变干。信上的字不多,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问句。书锦艺将信纸仔细折好,塞进一个普通的信封里,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标记。

“碧螺。”

“奴婢在。”

“城西鼓楼街,第三棵槐树下,有一个松动的石砖。”书锦艺把信递过去,交代得清晰无比,“把信塞进去。天亮之前,必须办好。”

碧螺接过信,那封信的分量让她手抖。

“小姐,这……”

“没有别的路了。”书锦艺打断她的话,“去吧,万事小心。记住,你只是出去采买些我惯用的安神香,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碧螺把信紧紧贴在胸口,重重点了点头,转身融入了夜色。

房间里又只剩下书锦艺一个人。

她没有睡。

外面的更夫敲了三更,又敲了四更。每一次梆子声,都让她身体绷紧。她不知道那条暗线是否还安全,不知道碧螺会不会被发现。

国公府的守卫比她预想的还要森严。院墙的暗处,多了许多陌生的身影,那是谢国公增派的护院。

天快亮的时候,碧螺回来了。

她身上带着清晨的寒气,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小姐,信……送过去了。”她一开口,牙齿都在打颤,“奴婢回来的时候,看到府门口又加了双倍的人手,盘查得特别严。说……说是为了明晚的宴席。”

书锦艺扶她坐下,倒了杯热水给她。

“辛苦了。接下来,我们等。”

可消息,却从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先传了进来。

清晨,几个洒扫的丫鬟在院子里低声议论。

“听说了吗?昨晚有刺客闯进了摄政王府!”

“真的假的?那摄政王他……”

“嘘!小声点!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王爷洪福齐天,毫发无伤,刺客已经全部拿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可真是吓死人了。”

碧螺听着这些话,快步走进屋,把门关上。

“小姐,您听见了吗?摄政王府遇刺了!可是宫里又说他没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锦天没有回答。

她换上一身素雅的衣服,只说了一句。

“去前厅。”

用早膳的时候,谢国公也在。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还多用了一碗粥。

席间,国公夫人状若无意地提了一句:“老爷,听闻昨夜摄政王府出了事?”

“妇道人家,也关心起朝堂的事了?”谢国公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不过是几个不知死活的毛贼,想去王府捞点好处,已经被当场格杀了。王爷安然无恙。”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藏不住的轻蔑。

“只是,太子殿下仁厚,还是下令禁军接管了王府的防卫,让王爷好生休养,不必再为这些宵小之辈费心。”

书锦艺安静地喝着粥,一言不发。

谢国公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

若萧辞真的安然无恙,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容许禁军接管王府防卫。这等同于将他软禁起来。

而谢国公的态度,更说明了一切。他不是在陈述事实,而是在宣告一个胜利。一个属于太子,也属于他们谢家的胜利。

所以,官方的消息是假的。

萧辞遇刺,并且,伤得很重。重到太子敢直接派兵围了他的府邸。

回到自己的院子,书锦艺立刻对碧螺下令。

“备车。”

碧螺愣住了。

“小姐,去哪里?”

“摄政王府。”

“什么?”碧螺大惊失色,“小姐,您疯了!国公爷刚刚才投靠了太子,您现在去摄政王府,不是明摆着要和国公爷作对吗?他不会答应的!”

“所以,不能让他知道我的真正目的。”书锦艺走到妆台前,取出一套规制齐全的诰命夫人的头面。

“我是谢家的世子妃,摄政王遇刺,于情于理,我都该代表国公府前去探望。这是礼数,是谢家的体面。他谢国公再想和太子表忠心,也不能失了这最基本的礼节。”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张病弱苍白的脸,此刻成了最好的伪装。

“一个病了许久的妇道人家,去探望一位“安然无恙”的王爷,谁会多想?”

碧螺还是不安。

“可是……太危险了。现在的摄政王府,就是龙潭虎穴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书锦艺拿起一支珠钗,插进发髻,“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去把库房里那支百年的老山参取出来,就说是给王爷压惊的。”

她需要一个完美的借口,一个让所有人都挑不出错的借口。

书锦艺带着碧螺,先去见了国公夫人。

她将自己的说辞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姿态恭敬,理由充分。

“母亲,儿媳身为谢家妇,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国公府的颜面。摄政王殿下是君,是长辈,他遭逢此等惊吓,我们谢家若毫无表示,传出去,岂不是让人非议父亲和夫君凉薄无情,不懂礼数?”

国公夫人被她这番话说得无法反驳。

她当然知道丈夫已经投靠了太子,也清楚这个时候去摄政王府有多么不妥。

可是书锦艺句句不离“谢家颜面”和“礼数”,她若拦着,倒成了她这个当家主母不懂事了。

“你……你说得有理。”国公夫人犹豫了许久,才勉强点了头,“只是,你身子弱,外面又不安全,还是……”

“母亲放心,儿媳会速去速回,绝不多做逗留。”书锦艺福了福身,“多谢母亲成全。”

她没有给国公夫人更多反悔的机会,说完便退了出去。

马车早已等在二门外。

碧螺将一个沉甸甸的礼盒抱上车,又扶着书锦艺坐了进去。

车帘落下,隔绝了国公府里那些探究的视线。

碧螺小声问:“小姐,您的金针……带了吗?”

书锦艺没说话,只是抬起手,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缠着的一圈细细的黑线。那线上,挂着一个不起眼的布包。

马车缓缓驶出谢国公府。

街道上人来人往,一派繁华景象。可书锦艺清楚,这平静之下,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摄政王府门前,果然换上了禁军的守卫。他们盔甲鲜明,长戟林立,将整座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马车被拦下。

“来者何人!”

碧螺按书锦艺的吩咐,递上了国公府的拜帖。

“国公府世子妃,听闻王爷遇刺受惊,特来探望。”

为首的禁军校尉接过拜帖,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辆并不起眼的马车,转身进去通报。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碧螺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小姐,他们……会不会不让我们进去?”

书锦艺闭着眼睛,手指在膝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她赌的,就是太子也需要一块遮羞布。

他软禁了摄政王,但不能公之于众。所以,对于正常的探望,尤其是来自国公府的探望,他不能拒绝。拒绝,就等于承认萧辞出事了。

过了许久,那校尉终于回来了。

“王爷有令,请世子妃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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