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第七封遗书后》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火焰”的创作能力,可以将顾承许音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收到第七封遗书后》内容介绍:决裂后的第四年,我和顾承在医院走廊擦肩而过。他是陪着怀孕新欢做产检的体贴丈夫。我是拿着病危通知书、形销骨立的孤独患者。擦身而过时,我们谁也没有回头。直到我为了捡起地上的一枚硬币,挡住了他的路。看着我为了几块钱弯腰的穷酸样,他揽紧了怀里的人,厌恶地开口:“五十万这么快花完了?一个硬币都要捡,真是丢尽了顾家的脸!”“许音,能不能别出现在我面前恶心我?”而我只是紧紧攥着那枚硬币,朝他笑了笑。“借过,我这就滚。”爱恨两清,当年的真相我也无意再提。但这枚硬币,加上我兜里的零钱,正好够我付清寄出那七封遗书的快递费。...

精彩章节试读
决裂后的第四年,我和顾承在医院走廊擦肩而过。
他是陪着怀孕新欢做产检的体贴丈夫。
我是拿着病危通知书、形销骨立的孤独患者。
擦身而过时,我们谁也没有回头。
直到我为了捡起地上的一枚硬币,挡住了他的路。
看着我为了几块钱弯腰的穷酸样,他揽紧了怀里的人,厌恶地开口:
“五十万这么快花完了?一个硬币都要捡,真是丢尽了顾家的脸!”
“许音,能不能别出现在我面前恶心我?”
而我只是紧紧攥着那枚硬币,朝他笑了笑。
“借过,我这就滚。”
爱恨两清,当年的真相我也无意再提。
但这枚硬币,加上我兜里的零钱,正好够我付清寄出那七封遗书的快递费。
1
医院走廊的灯光有些刺眼。
顾承的皮鞋尖停在我的手背上。
鞋底碾动。
我的指关节发出咔嚓的声响。
硬币就在我的指缝里。
我没有松手。
顾承低下头,看着我。
“松手。”
我摇了摇头。
“这钱对我很重要。”
顾承笑了一声。
他加重了脚下的力道。
“许音,你现在连乞丐都不如。”
我感觉不到太多的痛。
癌症晚期的骨痛早就盖过了皮肤的痛觉。
我只是机械地重复。
“借过。”
顾承怀里的女人叫林婉。
她穿着白色的孕妇裙,手捂着鼻子。
“阿承,让她走吧,她身上的味道好难闻,像是死老鼠味。”
顾承收回脚。
他在地上蹭了蹭鞋底。
“确实臭。”
我收回手。
手背上是一块青紫的淤痕。
我把硬币放进外套口袋。
口袋里只有十二块钱。
加上这一块,十三块。
正好够寄那七封信。
我扶着墙站起来。
膝盖处发出牙酸的摩擦声。
我低着头,想从他们身边绕过去。
顾承伸出手,拦住了我的路。
“谁准你走了?”
我抬起头。
“还有事吗?”
“给婉婉道歉。”
我看着林婉。
她躲在顾承怀里,眼神里满是挑衅。
“为什么?”
“你挡了她的路,你身上的穷酸气冲撞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顾承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
肺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我不能纠缠。
快递员五点半下班。
现在五点十分。
我必须去寄信。
那是留给顾承最后的东西。
于是我弯下腰。
朝着林婉鞠了一躬。
“对不起。”
林婉笑出了声。
“阿承,你看她,像不像一条狗?”
顾承冷冷地看着我。
“她本来就是一条为了钱摇尾乞怜的狗。”
“当年为了五十万,她能卖了自己。”
“现在为了一块钱,她能当众下跪。”
我直起腰。
眼前一阵发黑。
我扶住墙壁。
“我可以走了吗?”
林婉拉了拉顾承的袖子。
“阿承,别让她走了,我听说有些穷人会有传染病,她刚才离我那么近,万一传染给宝宝怎么办?”
“带她去检查一下吧。”
顾承点了点头。
“有道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跟我走。”
我挣扎了一下。
“我不去,我有急事。”
“急着去捡垃圾?”
顾承没有理会我的挣扎。
他的力气很大。
我的手腕像是要断了一样。
我被他拖着,踉跄地跟在后面。
“顾承,求你,放开我。”
“我真的有事。”
“我把硬币给你,我不捡了。”
我掏出口袋里的硬币,递给他。
顾承一挥手。
硬币飞了出去。
滚落到角落的下水道缝隙里。
我还要去捡。
顾承死死拽着我。
“许音,你少在我面前演戏。”
“你想碰瓷讹钱?”
“今天不检查清楚,你别想离开医院半步。”
2
顾承把我拖到了妇产科的VIP候诊室。
他把我也扔在了椅子上。
林婉坐在他对面,拿着镜子补妆。
“阿承,我渴了。”
顾承立刻站起来。
“我去买水。”
林婉拦住他。
眼神飘向我。
“让许小姐去吧。”
“毕竟她刚才吓到我了,跑个腿也是应该的。”
顾承看向我。
“听到没有?”
“去买水。”
我坐在椅子上,手按着胃部。
那里像是有把刀在绞。
“我不去。”
顾承走过来。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
甩在我的脸上。
钞票锋利的边缘划过我的眼角。
“嫌少?”
“去买一瓶依云,剩下的归你。”
纸币掉在地上。
我看着那张钱。
如果是以前,我会捡起来撕碎扔他脸上。
但现在。
我想到了刚才滚进下水道的那枚硬币。
快递费不够了。
我弯下腰。
捡起了那张钱。
“好,我去。”
顾承发出一声嗤笑。
“果然是贱骨头。”
我拿着钱,走出候诊室。
走到自动贩卖机前。
我买了一瓶水。
找零九十五块。
我把零钱攥在手心里。
这下够了。
即使加上加急费也够了。
我拿着水往回走。
走廊尽头走来一个贵妇人。
是顾承的母亲,李梅。
她看见了我。
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她冲过来。
扬起手。
“啪!”
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我被打得撞在墙上。
手里的水掉在地上。
滚到了她的脚边。
李梅指着我的鼻子。
“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敢缠着顾承?”
“你是想害死他吗?”
我捂着脸。
口腔里满是血腥味。
“我没有。”
“还敢顶嘴!”
李梅抬起脚,踢在我的小腿上。
那里正是癌细胞侵蚀最严重的地方。
剧痛让我瞬间跪在了地上。
冷汗浸透了我的后背。
我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李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当年拿了钱滚蛋,现在钱花光了又想回来?”
“我告诉你,顾家的大门你这辈子都别想进!”
“婉婉肚子里怀的可是顾家的金孙。”
“你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我扒了你的皮!”
这时候,顾承和林婉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林婉看见这一幕,惊呼一声。
“伯母,您别生气。”
她走过来,扶住李梅。
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许小姐,你怎么惹伯母生气了?”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趴在地上。
手指抠着地砖缝隙。
那一巴掌打得我耳鸣。
我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我只看见顾承走了过来。
他看着地上的水瓶。
又看着我。
“水呢?”
我指了指李梅脚边。
顾承看了一眼。
“弄脏了。”
“再去买。”
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没钱了。”
“刚才找的钱呢?”
我攥紧了拳头。
那是寄信的钱。
“那是我的。”
顾承蹲下身。
掰开我的手指。
把那九十五块钱抠了出来。
“用的我的钱,找零也是我的。”
“许音,做人要有底线。”
他站起身,把钱递给林婉。
“拿着,去买两杯咖啡,这钱脏,别放钱包里。”
林婉笑着接过去。
“谢谢阿承。”
我看着他们。
眼泪流不出来。
身体里的水分都快被病痛耗干了。
我撑着地,想要站起来。
李梅一脚踩在我的裙角上。
“去哪?”
“把地上的水擦干净。”
“医院是公共场所,别在这丢人现眼。”
我看着那瓶水。
盖子摔开了。
水流了一地。
我脱下外套。
那是这四年我买的唯一一件新衣服。
用来当寿衣的。
我用外套擦干了地上的水渍。
然后把湿透的外套抱在怀里。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李梅厌恶地挥了挥手。
“滚远点。”
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林婉的声音。
“伯母,您看她那个样子,像是得了绝症似的。”
顾承冷冷地回了一句。
“祸害遗千年,她这种人,比谁命都长。”
3
我走到了医院大厅。
时钟指向五点二十。
还有一个快递点在急诊大楼。
我必须赶过去。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信。
那是七封信。
写了我这七年的每一天。
从确诊,到治疗,到绝望。
还有我对顾承的爱。
我想在他结婚前,把这些告诉他。
不是为了挽回。
只是不想让他恨我一辈子。
我加快了脚步。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站住!”
是保安。
两个保安冲过来,按住了我的肩膀。
“许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为什么?”
“顾先生怀疑你偷了林小姐的项链。”
“我没有。”
“有没有搜过身才知道。”
他们不由分说,架着我就往回走。
我拼命挣扎。
“放开我!我没偷!”
“我真的赶时间!”
“让我去寄个快递,寄完我就回来!”
没人理我。
大厅里的人都在看我。
指指点点。
“看着挺清秀的,怎么是个小偷?”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被拖回了妇产科。
顾承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林婉在哭。
“那可是阿承送我的订婚礼物,价值三百万呢。”
“刚才只有许小姐靠近过我。”
顾承看着我。
“交出来。”
我大口喘着气。
“我没拿。”
“搜。”
顾承对保安下令。
保安粗暴地扯开我的包。
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
几张皱巴巴的纸巾。
一瓶止痛药。
一个破旧的钱包。
还有一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上写着:顾承亲启。
没有项链。
林婉愣了一下。
“怎么会没有?”
“是不是藏在身上了?”
李梅走上来。
“脱了搜!”
“这种女人,不知廉耻,什么地方都敢藏东西。”
我抱紧了怀里的湿外套。
“不要。”
“我真的没拿。”
“你们可以报警,让警察来搜。”
顾承走上前。
一把扯掉我的外套。
我的毛衣很旧,起了球。
因为化疗瘦得皮包骨头。
锁骨深陷,像个骷髅。
顾承的目光顿了一下。
似乎被我的消瘦惊到了。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漠。
“脱。”
“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看着他。
这就是我爱了十年的男人。
曾经他说,绝不让任何人欺负我。
现在,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逼我脱衣服。
我颤抖着手,掀起毛衣下摆。
露出满是针眼的腰腹。
还有那个触目惊心的手术疤痕。
那是切除部分胰腺留下的。
林婉尖叫了一声。
“好恶心!”
“那是吸毒留下的针眼吧?”
李梅也捂住了嘴。
“天呐,顾承,你看看,这就是你以前喜欢的女人。”
“是个瘾君子!”
顾承盯着那些针眼。
眼神变得更加厌恶。
“许音,你拿着那五十万,就是去吸毒了?”
我放下毛衣。
“那是打止痛针留下的。”
“止痛针?什么病需要打这么多止痛针?”
“你要死了吗?”
顾承嘲讽道。
我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林婉突然叫道。
“哎呀,项链在包里夹层里!”
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项链。
“对不起阿承,是我记错了。”
我也松了一口气。
蹲下身,去捡地上的东西。
止痛药滚到了顾承脚边。
我想去捡。
顾承一脚把药瓶踢开。
药瓶撞在墙上,碎了。
白色的药片洒了一地。
那是吗啡片。
我最后的救命药。
我看着那些药片。
心如死灰。
我捡起那个牛皮纸信封。
这是我唯一剩下的东西了。
我拍了拍信封上的灰。
准备离开。
顾承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那是什么?”
他指着信封。
“那是我的信。”
“写给谁的?”
“顾承亲启”四个字很显眼。
他看见了。
“给我的?”
他伸出手。
“拿来。”
我把信封藏在身后。
“不。”
“这是我要寄给你的。”
“现在还没寄出去,就不属于你。”
顾承冷笑。
“给我写信要钱?”
“还是写信骂我?”
“许音,你这种人的把戏我见多了。”
他一步步逼近。
“拿来。”
我退到了墙角。
“求你了,别看。”
“至少现在别看。”
“等我走了,等快递寄给你,你再看。”
顾承失去了耐心。
他抓住我的肩膀。
另一只手去抢信封。
“给我!”
“不给!”
我也发了疯似的挣扎。
这是我最后的尊严。
我不许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的遗书。
我不许林婉和李梅看我的笑话。
撕拉——
信封被撕破了。
七封信散落出来。
白色的信封上,用红笔写着编号。
第一封,第二封......第七封。
每一个信封上都写着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