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佚名是现代言情《向阳而生,野蛮生长》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佚名”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那年大旱,为了给弟弟凑够去县城读私立的学费。爸妈要把十八岁的我,嫁给隔壁村的傻子当童养媳换彩礼。我跪在地上求他们让我上学,却换来一顿毒打和禁闭。趁着夜色,我翻窗逃进深山,想去采那株传说能卖高价的草药。草药没找到,却在悬崖底发现了一辆侧翻的越野车。车里的女人满头是血,手里还紧紧护着一叠支教的教案。她虚弱地向我伸出手:“救救我……我是来这儿建学校的老师,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我那双满是冻疮的手颤抖着握住她:“真的吗?那你让我读书好不好?”“妈妈临死前说......

向阳而生,野蛮生长 免费试读
第二天一大早。
隔壁村傻子家,送来了第一笔彩礼定金。
三万块。
这在山沟沟里,是一笔巨款。
我妈坐在炕头上,在那数钱。
仿佛那不是卖女儿的钱。
而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光宗啊,快来!”
我妈抽出一大叠,转头就塞进我弟手里。
脸上笑得褶子都开了花:
“拿着,这是给你去县城买那个什么……耐克球鞋的钱!还有新书包!”
“咱们老王家以后就指望你读书光宗耀祖了!”
我弟一把抢过钱。
看都没看我一眼。
他在炕上兴奋地打滚:“妈你真好!姐那个赔钱货早该卖了,早卖我就早穿上名牌了!”
我就站在门口,端着喂猪的泔水桶。
听着里面母慈子孝的笑声。
指甲抠进了塑料桶的提手,抠出了血。
原来我的一辈子。
就值一双球鞋。
深夜。
我趁着给林婉送药和水的机会,偷偷摸进了磨坊最深处的夹层。
那里有个耗子洞。
我颤抖着手,从里面掏出一个生锈的铁皮月饼盒。
这是我唯一的财产。
我打开盒子。
里面躺着一本泛黄的新华字典。
缺了角,那是被老鼠啃的。
扉页上,是我妈临死前,抓着我的手,歪歪扭扭写下的一行字:
“只有读书,才能走出这吃人的大山。”
我抱着字典,挪到林婉身边。
借着月光,我小声地读着上面的字。
“希……望……”
“自……由……”
这是我妈教我认得最熟的两个词。
突然,一只冰凉却柔软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林婉醒了。
她脸色苍白,但眼神清明得吓人。
她看着那本破字典,又看着我满脸的淤青。
声音沙哑:“你想上学?”
我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想把书藏起来。
“老师……我……”
我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压抑着哭腔:
“我妈是被拐来的,她逃了一辈子没逃出去。”
“她死的时候抓着我的手说,让我别认命……”
“老师,我不想像我妈一样死在这,我不想嫁给傻子……”
林婉的手收紧了。
她刚想说什么。
“嘭!”
磨坊的木门被人暴力撞开。
手电筒刺眼的光柱直射在我们脸上。
我妈那张刻薄的脸,在强光后显得狰狞无比。
她起夜查房,怕我跑了。
结果不仅发现我在“偷懒”说话。
更看到了那本字典。
“啊!!”
我妈像见了鬼一样尖叫起来。
紧接着,她像疯狗一样冲过来,一把从我手里夺过字典。
“老娘就说这家里怎么总有股晦气!原来还留着这死人的东西!”
“那个贱货死了都不安生!还留着这种东西勾你的魂!”
她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机会。
转身就往旁边煮猪食的灶坑里扔。
灶坑里还有未燃尽的火炭。
“不!!”
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想都没想,直接把手伸进滚烫的灶膛里去抢。
火舌瞬间舔舐着我的皮肤。
钻心的疼。
但我感觉不到。
我只知道,这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是我活下去唯一的指路灯。
“啊!烫死老娘了!”
我妈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反手一巴掌把我扇开。
我摔在地上。
手里死死攥着那本字典。
可惜。
只抢回了半个烧焦的封面。
剩下的书页,在火光中迅速卷曲,化为灰烬。
“让你读书!让你想跑!”
我妈抄起烧火棍,雨点般砸在我背上。
“明天傻子就来接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打累了,把灶门一封,拖着我就往外走。
还要给这“晦气”的磨坊上两道锁。
临走前,她恶毒地瞪了林婉一眼:
“看什么看!明天你也给我滚蛋!真当自己是财神爷了,躺尸两天了也没见掏钱!”
大门重重关上。
隔绝了所有的光。
我瘫在门外的泥地上,手里攥着那半张烧焦的封面,哭得没了声息。
我没看见。
门缝里。
林婉死死盯着我满手的水泡。
盯着地上那堆还在冒烟的纸灰。
她那双握惯了粉笔的手,此刻攥得指节发白。
那一刻。
她彻底看清了。
谁才是救她的人。
谁才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大山的诅咒不是贫穷。
是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