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溺水的小主人，妈妈却说我坏要把我送人》是作者“清小辞”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佚名佚名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我是一只中华田园犬，在街上流浪时被女主人收养。小主人出生后，我有点失落，但依旧爱这个家。那天，小主人在浴缸里洗澡，女主人临时出去接电话。他伸手去抓浮在水面的玩具，结果身体一滑，脸埋进了水里。我看到他挣扎，立刻跳进浴缸，用两只前爪拼命去抬他的头，想让他露出水面。女主人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我两只爪子按着她儿子的头。她发出尖利的叫喊，疯了一样把我从水里揪出来，重重摔在地砖上。“恶毒的畜生！”“你想淹死我的儿子吗？”卫生间的门在我身后锁死。我浑身湿透，瘫在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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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整夜整夜地坐在阳台上抽烟，眼底的乌青越来越重，整个人透着一股即将破碎的疲惫。

我想逗她开心，叼着球去蹭她的腿，她也只是勉强摸摸我的头，转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我想帮她分担，哪怕一点点也好。

所以看到小主人滑进浴缸的那一刻，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那是妈妈的命根子。

我不能让小主人出事。

我甚至忘了自己已经老了，忘了浴缸太高我跳进去会摔得生疼。

我只知道，不能让他沉下去。

我拼了命地用前爪去够他的头，把他往水面上顶。

水灌进鼻子，呛得我肺管子生疼，但我不敢松劲。

直到妈妈冲进来。

直到那一记重摔。

我不怪她。

真的。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是分不清善恶的。

她只是太爱小主人了，就像我太爱她一样。

我的意识越来越沉，身下的血早就凉透了。

最后这一刻，我居然在想一个蠢问题。

如果早知道结局是被妈妈误解，是被摔断脊椎孤零零地死在卫生间里，我还会去救小主人吗？

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慢，每一声都在给出一份笃定的答卷。

我会。

如果没有妈妈，九年前那个雨夜，那只断尾的小狗早就冻死在路边了。

这条命是她给的。

我多活了九年，吃了九年的饱饭，睡了九年的软垫。

够本了。

就当我用妈妈当初救回来的这条命，再报答她最后一次吧。

眼皮有千斤重，我再也撑不住了。

黑暗彻底落下。

再见了，妈妈。

下辈子，我还要当你的小狗。

……

在我合上沉重的眼皮后，我飘起来了。

身体变得很轻，像是被剪断了线的氢气球，晃晃悠悠地撞上了天花板。

低头看去，那个熟悉的客厅变得有些陌生。

地板上到处都是水渍，那是从卫生间一路延伸出来的痕迹，混合着泥点，脏得刺眼。

沙发上，妈妈正跪坐着，怀里紧紧搂着那个小小的身躯。

她手里的浴巾还在滴水，温柔地在那颗湿漉漉的小脑袋上揉搓。

“没事了，没事了……”

她嘴里碎碎念着，声音抖得厉害，连带着肩膀都在剧烈起伏。

我看不太清她的正脸，只能看到她泛白的指节，死死扣住小主人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小主人还在咳，胸腔剧烈震动，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我的心。

我想凑近点看看，想伸出舌头舔舔他的脸颊，就像以前他摔倒大哭时那样。

可我刚一动念头，魂魄就直接穿过了茶几，甚至没带起一阵风。

这一刻我才反应过来，我已经不是那条可以随时摇尾巴的老狗了。

我已经死了。

卫生间那扇紧闭的门里，还关着我早已凉透的躯壳。

沙发上的小团子终于缓过一口气。

他那张憋得通红的小脸皱成一团，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视线甚至无法聚焦。

可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喊妈妈，而是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几个音节。

“汪……汪……”

那是我的名字。

虽然发音不准，虽然带着哭腔，但我听得真切。

小主人挣扎着要坐起来，藕节似的胳膊胡乱挥舞，最后直直地指向了卫生间的方向。

那是他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我在托举他，我在把他顶出水面。

“找……狗狗……”

他还不怎么会说话，但这几个字却像是炸雷一样在客厅里响起。

小身板拼命往那个方向扭动，甚至想从妈妈温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他记得是谁让他得以呼吸，他想去找那个把他顶起来的毛茸茸的伙伴。

那一刻，我飘在半空，感觉那个并不存在的心脏位置，酸涩得发疼。

没白疼你啊，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