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人在七零:我的刑侦笔记轰动全国》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沧海独酌客”大大创作,赵援朝陈屹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我叫陈屹,是一个小警员!但周围的人都喜欢叫我神探!我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叫我神探。我想应该是我手搓静电吸附器,破获密室杀人案的时候吧。又或者,是破获河漂无面尸案的时候吧,总之,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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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法医说得没错。”陈屹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他,这让老刘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但是,”陈屹话锋一转,“有一种窒息方式,叫‘体位性窒息’。或者,如果凶手经验丰富,他可以用柔软的、透气性好的东西,比如毛巾,盖在死者脸上,再用枕头去压。这样既能造成窒息,又不会在口鼻周围留下明显的痕迹。”
“你……”老刘被陈屹这番闻所未闻的理论给说懵了,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什么体位性窒息,什么用毛巾隔着,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歪理邪说?
陈屹知道,再说下去,他们也理解不了。
他决定不再进行理论上的辩论,而是用行动来证明。
他转身,走到门口,从自己那个半旧的帆布包里,翻找起来。
赵援朝等人就这么看着他。他们倒要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到底还卖的什么药。
很快,陈屹掏出了两样东西。
一副白色的线手套,和一把小镊子。
这手套,和他刚才戴的那双一模一样,但明显是新的。针脚细密,是用最细的白棉线织成的,比市面上能买到的任何劳保手套都要精致。
“你又来?”赵援朝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陈屹没理他,而是自顾自地把那双崭新的白线手套,递给了站在一旁,已经完全看傻了的小王。
“小王同志,麻烦你,戴上这个。”
“我?”小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茫然。
“对,戴上。”陈屹的语气不容置疑。
小王求助似的看向赵援朝。赵援朝黑着脸,没点头也没摇头。他现在是又气又好奇,索性就由着陈屹折腾,他要看看这小子最后能折腾出个什么花来。
小王没办法,只好接过了那双手套。手套入手很软,他有些笨拙地戴了上去。
“戴手套干什么?”小王不解地问。
“为了尽可能地保护现场,避免我们自己的皮屑、毛发对现场造成污染。”陈屹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这话一出,赵援朝和老刘的脸又是一阵青一阵白。这小子,三句话不离“污染现场”,句句都在扎他们的心。
陈屹没管他们的反应,又把那把用手帕包着的镊子递给了小王。
“拿着这个。”
然后,他自己也从包里拿出了另一双一模一样的自制手套,不紧不慢地戴上。
当陈屹戴好手套,拿起自己的那把镊子,和同样装备的小王站在一起时,那画面说不出的怪异。
在1978年的一个简陋、肮脏的命案现场,两个警察,戴着奇怪的白手套,拿着小镊子,像两个准备做精细活的绣花女工。
赵援朝和老刘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气得差点笑出来。
这哪里是勘察现场?这简直就是行为艺术!
赵援朝终于忍不住了,他指着陈屹,怒喝道:“陈屹!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是再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给我立刻滚出现场!”
陈屹抬起头,迎着赵援朝的怒火,平静地说道:“赵队,我怀疑,凶手在用枕头捂死死者的时候,把他自己衣服上的纤维,留在了枕头上。”
“而这根亮蓝色的纤维,只是其中之一。”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找出更多的纤维!”
“找出更多的纤维?”
赵援朝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他指着那个油腻发黑的枕头,对着陈屹吼道:“你当这是什么?这是个枕头!睡了几十年的枕头!上面别说纤维,就算有根金条,都早被油泥包住了!你上哪儿找去?”
老刘也在一旁摇头,叹了口气:“小陈啊,你真是想太多了。就算有,那又能怎么样呢?一根毛线,能说明啥?能当证据抓人吗?别瞎耽误功夫了。”
“就是一根毛线,什么玩意儿!”赵援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我看你小子就是警校的书读多了,读傻了!办案子是靠脚跑出来的,不是靠你在这儿找毛线找出来的!”
面对队里两个最有资历的老同志的轮番否定和嘲讽,陈屹的内心毫无波澜。
他知道,他们的反应是正常的。时代局限了他们的认知,经验主义禁锢了他们的思维。
在他们的世界里,证据就是口供、人证、物证(比如凶器、赃物),像纤维这种微量物证,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跟他们争辩,是最低效的方式。
唯一的办法,就是做给他们看。
“赵队,刘法医,”陈屹的语气依旧平静,“能不能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如果十分钟之内,我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立刻跟你们收队,并且为我今天的行为做检讨。”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甚至主动提出了做检讨。
小王在一旁听着,心里都替陈屹捏了把汗。这可是把自己的前途都赌上了啊。
赵援朝看着陈屹那双不含任何杂质,只有执着和认真的眼睛,心里那股无名火,不知怎么的,就稍微降下去了一点。
这小子,虽然犟得像头驴,但好像……又不是那种纯粹为了出风头的人。
“十分钟?”赵援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对,就十分钟。”陈屹肯定地回答。
赵援朝看了一眼墙上挂钟,又看了看门外等着收队的派出所同志,最后把心一横。
“行!我就给你十分钟!”他恶狠狠地说道,“十分钟后,你要是找不出个屁来,你小子就给我写一份一万字的深刻检查!明天早上当着全队的面念!”
他就不信了,一个油腻枕头,还能被这小子看出花来。
“好。”陈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然后,他转向已经完全懵掉的小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指令。
“小王同志,现在,我们是搭档。我需要你的帮助。”
“啊?哦,好!”小王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他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心里既紧张又有点莫名的兴奋。
“听我指挥。”陈屹的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仿佛一个即将走上手术台的外科医生,“我们从枕头的四个角开始,分区进行搜索。你负责左边,我负责右边。用镊子,轻轻地翻开枕巾的每一个褶皱,检查每一条缝线。发现任何颜色、材质可疑的纤维、毛发,或者其他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都立刻夹起来。”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几个折叠好的小纸包。这是他用信纸叠的,专门用来存放物证。
“找到之后,就放进这个纸包里,并且记住发现它的大概位置。”
小王拿着镊子和纸包,手心都出汗了。
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在勘察现场,倒像是在参加一场极其严肃的考试。
“明……明白!”
“开始!”
陈屹一声令下,自己率先蹲下,凑近了枕头的右下角。
赵援朝和老刘就这么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们倒要看看,这两个人能用小镊子在这破枕头上“绣”出什么花样来。
陈屹的动作非常专业。他没有胡乱翻找,而是用镊子尖,像梳子一样,极其轻柔地、一寸一寸地“梳理”着枕巾的表面。
他的眼睛,几乎要贴在布料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凹陷和褶皱。
小王有样学样,也学着陈屹的样子,笨拙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但他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精细活,镊子在他手里抖得厉害,好几次都差点把枕巾给捅破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能听到镊子偶尔刮过粗糙布料的“沙沙”声。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过去了。
小王那边一无所获,他急得满头大汗,越急手越抖。
赵援朝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明显。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去一半时间了。
“还有五分钟。”他冷冷地提醒道。
就在这时,一直埋头工作的陈屹,动作突然停住了。
他的镊子,停在了枕头右侧的一条缝线处。
“找到了。”
他轻声说道。
“找到了?”
小王猛地抬头,赵援朝和老刘也下意识地向前凑了一步。
陈屹没有说话,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镊子尖上,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那条崩开的缝线里,夹出了一点东西。
那是一小撮纠缠在一起的纤维。
因为被枕头里的荞麦壳和灰尘混在一起,颜色显得有些暗沉,不仔细看,跟普通的灰尘没什么区别。
“这是什么?”小王凑过来看。
陈屹没有回答,而是将这撮纤维放到了一个干净的纸包里,然后继续埋头搜索。
很快,他又在枕巾的一个破洞边缘,发现了第二处可疑的痕迹。
这一次,是一根独立的纤维,比之前那根亮蓝色的要长一些,颜色是灰扑扑的。
“又一根?”小王瞪大了眼睛。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陈屹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寻宝猎人,接二连三地从枕头的各个角落——褶皱里、缝线处、破洞边缘——找出了四五处类似的纤维和一根不属于死者的短发。
每一处发现,他都用镊子小心夹起,分门别类地放进不同的纸包。
而另一边的小王,依旧一无所获,他看着陈屹那边的“战果”,再看看自己这边干干净净的枕巾,脸都红了。同样是两个人一双手,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赵援朝和老刘脸上的冷笑,早已消失不见。
他们震惊地看着陈屹的动作。他们想不通,这个他们扫了一眼就断定没有任何价值的破枕头,怎么到了这小子手里,就能像变戏法一样,不停地往外“吐”东西?
难道这小子的眼睛是显微镜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