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佚名佚名的精选现代言情《男友为了白月光,用我练习纹身技术》,小说作者是“会吃贝壳的猫”,书中精彩内容是:男友是纹身师。恋爱三年,他用我练习技术,所有画毁的作品都汇聚在我的身上。那些宛如疤痕般的纹身长在我的身上,他总是温柔抚摸说“极美”。我也从未怀疑过他的真心。直到有一天,我意外看到一张女孩的照片。女孩的身体有数处烫伤,每一处位置都与我的纹身一模一样。照片背面,男友写道:【她终于连伤痕都与你越来越像了。】我幡然醒悟,选择离开。却听说,孤傲清高的他满世界找我,自己没了个人样。1我是在摄影展上看到那张照片的。右下角的参展名为“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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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我给周时寒的回应是一声冷笑:
“周时寒,你说你没拿我当舔狗,但我现在觉得你挺像条恶心巴拉的狗。”
“我不可能原谅你,更不可能跟你回去,你能麻溜地滚吗?”
他的脸色陡然刷白,浑身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我不耐烦地要将门合上时,导师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快过来!我们发现了一头濒危的罗斯柴尔德长颈鹿。”
我推开周时寒就往外奔,连衣服都顾不得穿。
还是看到我的师兄顺手将他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了我:“穿上,别着凉了。”
周时寒抬脚就跟上:“会不会很危险?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我抬手就将他推了下去,“周时寒,你一个搞纹身的,哪里懂摄影圈的事情?跟去只会耽误工夫。”
周时寒浑身一震:“时遥……”
车辆迅速驶入漫天黄沙之中,我百无聊赖地往后看去,周时寒的身影越来越远,逐渐没入无边的风尘之中。
我和团队们在一处罗斯柴尔德长颈鹿的藏匿点蹲守了整整三天三夜。
这三天,我们几乎完全靠罐头、压缩饼干果腹。
终于,在最后一夜,我成功拍摄了一张精妙绝伦的照片。
那是一张即将殒命的长颈鹿,诞下幼崽,最后哺乳它的画面。
是生命的消亡,更是生命的伊始。
光影精妙,情绪逼人。
看到这张照片后,导师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可以回去了!时遥靠这张照片,说不定能拿到今年的普利策奖。”
团队里几乎所有人都在祝贺我。
没有人看见,不远处,一只鬣狗正在靠近。
站在最外面的一个姑娘是第一个被鬣狗捕食的对象,她的右腿几乎是立刻断裂,血溅当场。
尖叫声瞬间拔地而起,导师连忙开口阻挠:“大家都冷静!”
师兄跃身而起,跑到后备箱去拿早已准备好的生肉,然而情况危急,鬣狗已经朝我奔来。
眼看着它的血盆大口将要朝我的手臂而来,我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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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疼痛,却迟迟未来。
一声熟悉的低吼,却在瞬间响起。我浑身一凝,脑海里不由浮现起和周时寒的初见——那时的他,挡在我的身前,替我接下了所有硫酸。
眼前这一幕与回忆重合起来。
周时寒的右肩,大块的血肉被鬣狗撕咬而下,疼痛致使他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更是顺着额头不断滴下。
他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浑身发抖。
他紧紧地抱着我,在我的耳边一字一顿道:
“对不起……”
“遥遥,能不能,原谅我?”
真的有一瞬间,我像是回到了三年前。
尤其是他那双微沉的瞳孔,那样意味深长地盯着我时。
但很快,我就被导师的喊声拉回现实:“快,送他们俩去医院!”
不远处,鬣狗已经被赶来的当地人控制住,受伤的女孩儿晕死过去,已被担架抬上救护车。
周时寒却执着地趴在我的肩头,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地拽着我:“我要你陪我一起去……”
“好吗?”
我与他四目相对。
这时我才突然闻到,周时寒的身上,竟然有浓烈的酒味。
他看上去,瘦了非常多。
本就棱角分明的脸,此刻更是脸颊凹陷,颧骨高高凸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球之下,是青黑的眼圈,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时遥……”
“我一直都没有变过啊。”他低声说,“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保护你,我都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那一刻,带着黄沙的风声呼啸着从我们的身边灌过去。
我的沉默,让他眼神中的希冀再次燃起。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救护车!”
导师的声音突然进入耳中:“实在不行,你就陪他一起去吧,好歹人家替你挡了一下。”
导师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我。
可下一秒,我却直接推开了周时寒。
他往后倒去,一屁股跌坐在地,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我。
“周时寒,你这算挟恩以报吗?”我淡淡问道。
15
周时寒住进了医院,右肩受伤极其严重,据导师带回来的最新消息,他很有可能,再也没办法拿起纹身笔了。
“这边的医疗条件很差,他很快就会被转回国内进行治疗,估计就……明天吧。”
导师说完,看我一眼,问道:“如果你觉得放心不下,我可以给你放几天的假,陪他一起回去。”
我顿了顿,抬眼看向导师:“您为什么觉得我放不下呢?”
导师组织着措辞:“感觉你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他既然为了你连生命都可以不要,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导师并不知道我和周时寒分手的真正原因。
只当我们是在闹别扭。
“我们去蹲长颈鹿那几天,他一直在这里等你。他在附近租了个房子,昨天,我让学生去房子里帮他取东西,却发现满地的啤酒瓶子,估计是喝了不少。”导师叹息一声,无奈道,“他应该,真的挺想挽留你的。”
“是吗。”我冷静地整理着蹲守几天拍下来的所有照片。
电脑屏幕上,那张长颈鹿的照片再次跃然眼前。
是死亡,亦是新生……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来自周时寒的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道:“我明天早上的航班,回国治疗。”
“遥遥,算我求你……”他缓慢地说道,“能不能,不要丢下我?”
一向倨傲的周时寒放下身段,低入尘埃,我心里,却连最后一点畅快感都荡然无存了。
从这一刻开始,我意识到,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爱周时寒了。
我前所未有的,用一种冷静的语气告诉他:
“周时寒,你知道吗,我是真的深爱过你。”
“所以当我得知,从一开始,我们的相爱就是一场骗局时,才会那样难以接受。”
“从发现我身陷一场三年的骗局开始,我就已经,彻底不爱你了。”
“你当然可以当做我原谅了你,这并不重要。”
“但是我,再也不可能,回到你的身边了。”
电话那头陷入持久的沉默。
我和周时寒的呼吸声在此刻轻轻浅浅地交叠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那头传来了低低的吸气声。
周时寒近乎哽咽地从嗓子里挤出碎片化的言语。
他说:“我真的,再也找不回你了吗?”
我想,他总不可能是哭了吧?
我没有再给他答案,人生并不总是需要答案。
挂断电话后,我点开微信,给导师发去了一条请假的消息。
导师有些意外:不是说不陪他一起回国了吗?
我回国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点开邮件,里面有一封来自整形医院的预约确认单。
时间,就在后天。
16
那些丑陋狰狞宛如疤痕一般的纹身,终于从我的身体上消失了。
我在国内医院只住了一周的院,拆掉纱布,身上只剩下真正的疤痕。
医生说,只需要坚持一段时间的祛疤手术,这些痕迹,就能够淡下去不少。
我终于和那三年,彻底告别。
在国内养病的这段时间,我被迫性的接受了不少关于周时寒的消息。
他的右手彻底废了,他再也没办法纹身。
他卖掉了纹身店,一蹶不振,成天除了窝在我和他共同的小家里喝酒,其他什么正事都不干。
人几乎就没有清醒的时候。
好友问我:“你真不打算去看一看他?好歹劝劝他吧。”
我淡淡道:“在路上看见什么阿猫阿狗我都要管一下吗?我又不是圣母婊,他过得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友沉默良久,最后只轻飘飘一句:“看来你真的放下了。”
大概是确认了我不会再心软。
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再得到周时寒的消息。
17
再见到他,是在年底的普利策奖颁奖现场。
成功获奖的我被尖叫声和欢呼声所簇拥。
师兄激动地为我送上祝贺的鲜花,我接过来,遥遥地看到了他的身影。
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双眼爆发出惊人的光彩,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朝我冲了过来。
但他没办法挤进来。
我被荣誉和鲜花簇拥,阻拦了他走向我的道路。
他看上去非常瘦。
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明显已经过时的西装——这样的衣服,以前不会被允许出现在他的衣柜里。
他好像不再像之前那样意气风发了。
也是……赖以生存的手艺都被砸了,还能怎样意气风发呢?
我心中不由唏嘘,却还是转过身,逐渐离他远去。
但在休息间门口,他拦下了我。
他那样局促地为我送上了一捧玫瑰花,他说:
“遥遥,恭喜你!”
他看上去像是鼓足了勇气。
但很快,大赛的主办方和记者们一窝蜂地朝我涌来。
周时寒被人群挤到了一旁,肩膀撞上冰冷的墙壁,他吃痛地发出一声低呼,却无人在意。
“时小姐,能给我们讲述一下您拍摄这张照片的故事吗?”
“好啊。”我低低一笑,说,“那时候,我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拼命地用工作填满生活的空白,可这张照片,让我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它让我意识到,真正的新生,都是从消亡开始的……我消亡了,但我也,新生了。”
周时寒狼狈地缩在角落。
他高声叫出我的名字:“遥遥!是我。”
可很快,有人将他推开了,他直接摔倒在地,被众人纷乱的脚步踩在本就残废的手背上。
有人问道:“时小姐,您认识这位先生?”
他抬头,用渴望的眼神看向我。
我却只是一笑:“在死亡之前,可能认识。”
周时寒的背脊彻底坍塌下去,他那样绝望地蜷缩在角落里,再也说不出任何的一个字。
我冷漠地转身离开,最终,在鲜花和掌声中越走越高、越走越远。
我终于如愿找到了自己的新生。
他的余生,却只能待在阴暗的沟渠里,仰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