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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一顾最相思姬嘉年小怡小说完结_完整版免费小说不屑一顾最相思姬嘉年小怡

姬嘉年小怡是现代言情《不屑一顾最相思》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荔枝菠萝蜜”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和姬嘉年相依为命的第二十年,我们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姬嘉年,你有病啊!像你这样毁容的丑八怪,谁会愿意跟你在一起!”他愤怒到极点,颤抖着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滚,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后来听说他宠身边女助理入骨,为她燃放整夜的烟花。而我,听话地搬离了那个家。以后也会如他所愿,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不屑一顾最相思

精彩章节试读

“安然,糖糖走了!”
10
“什么走了?”
耳边轰鸣,糖糖妈妈的声音忽远忽近,在我耳中并不分明。
“糖糖,她,走了,没了……”
“不可能,不可能……”
我只是出去了一天而已。
那个笑着安慰我,陪我看烟花,说好了要一起吃好吃的,长大要和我一样化漂亮妆,还说今天是她生日想要个艾莎公主的小姑娘。
怎么就,没了呢?
糖糖妈妈满脸憔悴,她从口袋中掏出五颗糖果塞进我的手中。
“这是糖糖留给你的,她说你虽然在笑,但你的眼分明在哭。”
“这些糖果是我哄她吃药奖励给她的,我没想到她偷偷都攒了下来。”
“她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不能陪你去吃好吃的了。”
“她还让我提前跟你说一句,生日快乐!”
我的生日是在后天,糖糖大概是看了我的信息记住了。
小小的人儿,如此可心,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要带走她?
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这半年,我好似要把一生的泪都要流尽一般。
我机械地接过糖果,将艾莎公主的玩偶塞进糖糖妈妈的怀中。
她走了,她们都走了。
病房一下子空了,随后还会有新的病人入住,谁也不曾知道那个病床上曾经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叫糖糖,除了她的妈妈。
虽然只是短短时日的陪伴,却给了我人生末路弥足珍贵的温暖。
可老天为什么总是这样,只要是我身边的人,都厄运缠身。
我不该活着,我不配活着,我怎能活着连累他们?
这是我第一次直面生死,如此残酷。
伤心、难过、痛苦、彷徨……
万千滋味涌上心头,如果有一日我死了,会不会也如此,无声无息,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记得我来过。
我颤抖地划开手机,点开姬嘉年的头像。
但只要想到我是一个不祥的人,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我又默默垂下了手。
11
如同心有灵犀一般,就在这时,他的电话打进来了。
我迫不及待按下了接听键。
“姬安然,床头那张合照呢?你是不是偷偷带走了?”
“赶快给我送回来,既然走了就别带走我的任何东西。”
他聒噪的声音通过听筒钻入我的耳朵,我贪恋地将手机往耳边贴近一点。
这个时候能听到他的声音,就算是生气也好愤怒也罢,于我都是天大的慰藉。
见我久久没有出声,他突然安静下来,试探一般。
“姬安然,安然?”
“你在吗?”
我抽了抽鼻子,抹了一下腮边的泪,闷闷地回了一声。
“嗯,在!”
“后天我在游乐园附近开会,你送过来吧!”
到了约定的时候,我一大早赶了过去,他却说自己正在开会,让我等中午再给他。
这里离医院很远,若是回去恐怕来不及再过来。
万幸的是,游乐园门口竟然限时赠票。
早晨的人并不多,没有排队我就坐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越升越高,离地面越来越遥远。
妈妈走后的日子,我夜夜梦魇,跟着姬嘉年经常半夜哭醒找妈妈。
我不知他经历了怎样的艰苦,只记得他鼻青脸肿的,但是却拿出了两张游乐园的票。
我们坐在摩天轮上,他紧紧牵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指着窗外。
“安然,摩天轮升至最高的地方,离天最近。你若有什么话想对妈妈说,在这里她一定能听见。”
“真的吗?”
他肿着眼,龇牙咧嘴笑着对我点头。
“真的,我从来不骗人!”
那天,在摩天轮的最高点,我闭着眼偷偷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如今我独自 一人坐在摩天轮中,从最低到最高,从最高到最低,我唯一想说的只有。
“姬嘉年,往后余生,你要幸福!”
如此放不辜负我的放手。
12
从游乐园出来,到达约定包厢时,姬嘉年和陈怡都在里面。
他们坐在一起,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桌上还有一对男女,好似陈怡的父母。
他们进展真快,都到了见父母的阶段。
心中泛起一丝酸意,又让我强行压了下去。
姬安然,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有人爱他、陪他,他生活幸福,不就是你所求?还矫情什么呢?
陈怡女主人一般站起来,招呼我。
“安然来了,坐下一起吃点吧?”
我将照片递给姬嘉年,摇了摇头。
正想要走,却被姬嘉年叫住了。
“两个老人在这,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是我教你的规矩吗?”
我强忍着喉咙的不适,朝着两个老人鞠躬。
“叔叔阿姨好!”
两个老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举起酒杯。
“我听小怡提过你很多次,是个好孩子。”
“初次见面,叔叔阿姨敬你一杯!”
食道癌临近晚期,连喝水都困难,更别说这刺激的酒水,喝下去就是要我的命。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姬嘉年挑了下眉头,脸上浮上不悦的表情。
“以前不是很能喝吗?”
是的,十八岁以后,我心疼姬嘉年,每每应酬我都跟在他身后,他喝得不行的时候,我就替补上去。
这些年,姬氏集团是我们两个一起拼出来的。
我拿起酒瓶,仰头灌下。
八岁相识,今天我二十八。
致过去,致今天,致我们的永别!
胸口翻涌,喉咙阵阵发痒,腥甜的气息上蹿至口腔。
我捂着嘴巴,拉开门,跑了出去。
喉头一股股腥甜翻涌,捂着嘴巴,它们争先恐后从嘴角、鼻子中冒出来,透过指缝,滴落在地上。
13
我顾不上这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里。
不知是不是那瓶酒的问题,我的头越来越晕,眼前的路起起伏伏,一切都在摇晃。
我伸出自己手,满手猩红,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对我指指点点。
“姬安然,谁允许你不告而别?”
“姬安然,你给我站住!”
恍惚中,身后似乎传来姬嘉年的声音。
不能停,不能停,若停下一切前功尽弃。
身后一个脚步匆匆追了上来,拽住了我的衣衫。
由于快速的走动,喉咙堵得难受,我长大了嘴巴,试图多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拼命用胳膊挡在脸前,试图挡住自己的狼狈。
透过胳膊的缝隙,我看到姬嘉年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不敢置信和担忧。
事到如今,他还会担忧我吗?
一定是我眼花了。
我强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又一口血呕了出来,我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倒下了。
意识模糊前,我仿佛听到了姬嘉年的惊呼。
“安然,安然……”
如同小时候一般,亲切又温暖。
再次清醒是在医院,我紧闭着双眼,心中默默盘算着所有的说辞和借口。
病房很安静,直到一阵脚步传来,我睁开了眼。
出乎意料来的是陈怡,不是姬嘉年。
心中不由一阵苦笑,我还期盼什么呢!
陈怡手中握着一沓医院票据,眼睛微微泛红。
“你,你知道什么?”
她叹了口气,目光怜悯看着我。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辛苦这么久,难道还是前功尽弃吗?
我尚抱着一丝希望,“姬嘉年呢?他,他知道了吗?”
陈怡转过头,声音有点轻。
“他还不知道,是我送你来医院的。”
“我刚给他打电话了,告诉他你只是上火流鼻血。”
听闻此言,我心中一面暗自庆幸,一面又有隐隐的失落。
“谢谢你……”
我和陈怡并不是很熟,她的存在感很低,话语也不多。
“不客气,后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打电话给我。”
她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虽然说出来残忍,但是安然小姐,能不能麻烦你继续瞒着嘉年?”
14
“他……”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我是麻烦、我是负累,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
她点了点头,脸上有点不自然。
这么近距离地看,陈怡挺好看的。
面貌姣好,学历专业也不赖,最主要的是性格沉稳。
昨天看着她的父母应该也是知识分子,温和友爱。
以后姬嘉年有这样的家庭,一定会很幸福。
他曾说过的,一个人孤零零太难受了,希望未来能有一个家,儿女绕膝、子孙满堂。
第二天姬嘉年来的时候,我正在吃午饭。
医院食堂的饭难吃,粥更难喝。
我舀起一勺粥,凑到嘴边,又扔进了餐盒中。
“果然还是和以往一般爱挑食,难怪会上火流鼻血。”
听着他责备的语气,我莫名酸了鼻子,委屈巴巴。
“才没有挑食,只是这个粥做得实在太难喝了。”
望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他,鬼使神差问了一句。
“能不能再给我做碗粥喝?”
他瞥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恨铁不成钢。
“想喝,自己不会做吗?”
不等我辩解,他紧跟了一句,“就算不会做,总得去学啊!姬安然,没有谁会跟在你身后一辈子的。”
骗子,明明小时候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
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吃食从来都是他在准备。
他总说他大我两岁,又受我妈所托。但我们心里都明白,我妈接济他的那点点恩情,他早就还完了。
我突然有点遗憾,自己总说多么爱他,却从没有给他做过一顿饭。
他扶了扶额头,似乎有点无奈和认命。
“实在吃不惯外面的饭,就回家吧。”
我的心一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现在就走吗?”
吞咽困难,我的病没多少时间了。
我突然对糖糖妈妈临走前说的话有了一点感悟。
“安然,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如果有珍爱的人,生命的最后,彼此陪伴对双方都是一种慰藉。”
“糖糖虽然走了,但是在她生命的最后,我时时陪着她,我虽然难过却并不遗憾!”
从小到大,我和姬嘉年一路跌跌撞撞长大,没有人教我们怎么去爱别人,我们凭借着本能自以为是地付出。
我还是害怕,害怕他习惯了我的存在,我却还是无情离开。
但我还是忍不住,忍不住离他近一点,更近一点。
15
姬嘉年摆出一副“你随便”的样子,但手中却麻利地给我收拾着东西。
他总是这样,嘴巴硬得如铁,心肠却比豆腐还软。
我随着他一起回了姬宅,我的卧室还是以往的模样。
甚至连床头柜上的那张合照,都如同以往一般摆在同样的位置。
所以,姬嘉年,你心中还有我的,对吧?
他亲自下厨熬了白粥。
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地熟悉,在他的注视下,我一勺接着一勺塞进口中。
喉咙又该死地发痒,我借口上厕所,开着水龙头掩盖呕吐的声音。
鲜红的血混着棉白的粥,格外地刺眼。
夜半躺在床上,明明身体很困乏,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临死之前,我还有两件事情想做。
第二天,我任性地将游乐园的门票发给了姬嘉年。
“突然很想去游乐园玩,要不要一起?”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姬嘉年的神情有片刻的凝滞,随后若无其事点了点头。
我哪是想玩什么游乐园,我只是想和他一起再坐一次摩天轮。
摩天轮上升的过程中,我开玩笑一般调侃。
“小时候被你忽悠,说摩天轮的最高点说话,天上的人能听到,真是幼稚!”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那么大人可不能再跟小孩一样幼稚哈!”
“否则被别人知道,堂堂姬氏总裁,做这么幼稚的事,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我拍着腿,张着嘴巴夸张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姬嘉年撇过头,冷哼一声。
“才不会!”
“幼稚!”
摩天轮升至最高点的时候,我还是情不自禁闭上眼,心中默默祈祷。
“妈妈,如果您真的在天有灵,能不能保佑姬嘉年,余生平顺、幸福美满?”
“还有,如果能忘记我,更好……”
从摩天轮下来,我心中如同坠了一块铅块,异常沉重。
我闹着要吃冰激凌。
姬嘉年二话不说买了一支我最喜欢的芒果口味。
但直到那个冰激凌融化,奶油流了满满一手,我都没舍得吃一口。
姬嘉年满脸不悦,“早知道你不吃,我就不买了,浪费可耻!”
我笑着闹过去,吃了就是永别,不吃是不是还会留点念想?
融化掉的,就当做提前祭奠給将要消亡的自己好了。
姬嘉年工作很忙,能抽空陪我一天已是不容易。
但他就算再忙,每天还是会按时回来给我做饭。
每每询问我想吃什么,我都不假思索,“喝粥!”
除了粥,其他的我也吃不下。
我渐渐感到死神的降临,还有最后一个愿望。
16
一个周末的早上,我拦住了将要出门的他。
死缠烂打将他拖到了一家婚纱店。
他站在门口,瞳孔微缩,下意识就要逃离。
我拽住了他的手,双眼通红,小声祈求。
“同学开的店,让我们帮忙拍个样!”
“你就当帮帮我,好不好?”
他不自然地撇过脸,指了指烧伤的那半边脸。
“就这样,给人做样?也不怕砸了人家的招牌!”
我拼命挤出泪珠,“我已经答应她了,难道你要让我食言?”
从小到大,他最怕我的眼泪。
果然,他沉默了不到一分钟,就弃械投降。
我挽起头发,穿上洁白的婚纱。
化妆师小姐姐看着我幸福的样子,调侃道。
“那个是男朋友还是老公,是不是对你很好?”
我拼命点着头,“是我老公,对我很好很好……”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一步一步从楼上走下时,看到了他眼中的惊艳。
他穿着合体的西服,站在原地,像是钉住了一般。
直到我走到他的面前,他才恍然回神。
他牵起我的手,一步一步走向摄影棚。
如同走在婚礼的舞台一般。
如此,我们也算拍过婚纱照,举办了婚礼。
17
那晚回去之后,姬嘉年突然失踪了一般。
而我的病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时不时喘不上气,仿若下一刻就会死过去。
正愁如何名正言顺搬出去时,陈怡找上了门。
其实我和陈怡并没有什么仇怨。
死期将至,我反而看开了,有她陪在姬嘉年身边,我很放心。
她眼眶有点红肿,说起话来还是慢声细语。
“其实,我很羡慕你!有一个甘愿为你赴汤蹈火的男人,深爱着你!”
“我知道你一直埋怨他为何不给你一个婚礼,以为他移情于我。”
她轻笑一声,眼中波光潋滟。
“我情愿你的猜疑是对的。”
“可实际上,他只是不想耽误你而已!这么多年,他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
“我懂!”
是的,我心中清楚。
他是因为火灾毁了容,我说过很多次我不介意,那些伤疤是他爱我的标志和象征,我怎可能嫌弃?
但他还是固执地可怕,任何事都肯依我,除了娶我这件事。
陈怡抬起头,看着我,笑得格外苍白。
“不,你不懂!”
“姬嘉年,他就是个傻子!”
陈怡突然捂着脸,抽泣起来,良久她擦了擦眼角,突然跪在我的面前。
“安然小姐,你说我自私也好冷血也罢,但能不能请你看在嘉年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救救他?”
18
我有点发懵。
她说的每个字我都明白,但是连在一起却怎么也不明白。
“姬嘉年火灾后不久,就查出了尿毒症!”
“刚开始症状还轻,医生说可能控制住!但是后来病症越来越严重!”
“他将我调回身边,也只是因为看到我在其他岗位历练的几年,工作尽忠职守,没什么私心杂念。他想让我替他照顾你!”
“那晚你离家出走,他病发住院,也就是在医院碰到的那次。”
“他不让告诉你,他说你外表看起来乖顺实则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如果让你知道他命不久矣,你肯定不会独活。”
“后来那次金店相遇,是他在陪我给我的老师和师娘挑选生辰礼,那天包厢里的那两个人就是我的老师和师娘。”
“我也是孤儿长大,资助我的人将我送到姬嘉年身边。我知道我走不进他的心中,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靠近。”
“我承认我有非分之想,但我从来没有做过逾矩之事!”
“爱你,是他的事!”
“同样,爱他,是我的事,于谁都无关!”
我突然想起摩天轮上自己的话,那时他说的“幼稚”是不是规劝我不要想他!
痛入骨髓,他为我默默承受了多少事情。
而我一边享受着他对我的好,还一边矫情他不给我名分。
不能娶我,想来他比我更遗憾。
陈怡泪眼朦胧,咬着嘴唇,倔强又脆弱。
“能不能将你的肾脏捐给嘉年?”
“我答应你,就算他好了,我也不会凑上前,我会默默守护在旁边!”
“毕竟他也是我的恩人,如果不是他,我指不定被送到了哪个龌龊的地方!”
“好!”
本就是要死的人,如果还能救嘉年一命,也算少了一些亏欠。
我去医院做了检查和配型,很幸运,很匹配。
他做手术的前两天,我收拾着行李。
“同学约我一起做旅游博主,我可能要消失一阵,你可别想我啊!”
姬嘉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同意了我的决定。
送别的机场,他紧紧抱住了我。
“我等你回来!”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我转身打了车前往医院。
最后看见他时,他戴着氧气罩,被严严实实包裹在手术单下面。
我轻轻亲了亲他的额头,毅然躺在了另外一个手术台上。
“姬嘉年,余生一定要平安顺遂,幸福美满!”
“还有,如果能忘了我,就忘了吧……”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
19 姬嘉年番外1
我是个孤儿,从小到处流浪。
十岁那边,路过南城我碰到了一个温柔的阿姨,她人很好,经常给我干净的吃食。
除夕前夜她给我买了满满一兜的零食。
她说拜托我以后能力范围内照顾一下她的孩子。
我不懂。
直到除夕夜她从楼顶一跃而下,那个扎着蜈蚣辫的小女孩在她身边手脚无措地哭泣,我才明白她的意思。
后来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救出安然。
我背着高烧的她,一路逃亡。
她在背上喊了一路的妈妈,而我则说了一路的“别怕,有我!”
从此我和她的生命交融,羁绊深深。
我们吃尽了这个世上所有的苦,终于熬出了希望。
但一场大火,将我们打回了原形。
我全身重度烧伤,休养了很久,但满身的疤痕连我自己都嫌弃。
我陪着姬安然出去,常常听到背后的人窃窃私语议论。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
久而久之,我觉得她应该找一个身体健康,样貌俊俏的男人,而不是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她出门都要受别人的指点。
但是她哪肯啊,她执拗起来可怕的很。
我本已妥协,但生活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
体检时我查出了尿毒症,非换肾不能解决,否则生命只是苟延残喘。
我给不了安然幸福,所以我刻意慢慢冷落她。
直到有一天我们又因为领证的事大吵一架,她决绝地离开。
我想,挺好的,这样她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但我还是控制不住想她。
我曾承诺要用满城烟花像她求婚,但这辈子都成了渺茫。
她离开的那个情人节,我在南城边上放了一夜的烟花。
我想,她一定能看到,这样算不算实现了我当初的诺言。
满城烟花,只为她一人!
看不到她的日子,我疯狂思念她。
我故意用合照做借口,只是想着那天是她的生日,想让她好好玩一玩。
我买了很多票,给游乐园门口的人做活动,直到看到她坐上了摩天轮。
她不知,我就在她的隔壁,只要她抬头张望,一定能看到我。
但是她没有,她低着头,在发呆。
后来包厢中,我点的都是她爱吃的菜,我只是想借着宴请陈怡老师的借口,请安然吃一顿饭。
但是她却跑了,还流了很多的血。
我从来没有这么惶恐过,我怕……
我刚跑了几步,怒急攻心我也晕了过去。
陈怡处理了所有事情,她告诉我安然只是流鼻血,没有什么大事。
第二天我没有控制住自己,跑到了医院看她。
她委屈巴巴跟我说粥不好喝,冲动之下,我邀请她回家。
经过昨天的事,我突然醒悟了。
如果生命真的不长久,我愿剩下的每时每刻都和她在一起,方不辜负我们相遇一场。
回来之后,安然总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
她带我去坐摩天轮,我们手牵着手,如同我十岁那年一般。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那么大人可不能再跟小孩一样幼稚哈!”
我的心痛得无以复加,不敢看她。
“幼稚!”
我希望有一天我若走了,她不要再执迷于失去的痛苦。
摩天轮升至顶端时,我在心中默默许愿。
“愿我的安然,永远健康快乐!”
安然还骗我一起试婚纱,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前所未有的圣洁和好看。
我梦里无数次出现的新娘,就是她这个美好的样子!
如此,也算成全了我的痴心。
也许是上天看我们太苦了,我终于等来了好消息,有了合适的肾源。
临做手术前,安然说要和同学出去做旅游博主。
也好,省得她得知我手术的事情,跟着担心!
万一手术失败呢。
就让她开开心心在外面玩吧。
躺在手术台上心中暗暗想,如果手术成功,我一定燃放满城烟花,向她求婚,余生和她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迷离之际,额头有熟悉的温热。
我使劲睁了睁眼,好似看到安然。
我摇了摇头,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她,她不是去旅游了吗?
一定是我太想她了。
20 姬嘉年番外2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安然的父亲没有烂赌,他很爱他们的家庭。
安然的妈妈温柔善良,她收养了流浪的我。
从此我和安然在幸福的家庭,上学、读书,平安长大。
安然大学毕业那年,我燃放了满城的烟花向她求婚。
她毫不犹豫点头,扑入我的怀中。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头发,如同天上的仙子步入凡尘。
我们交换戒指、亲吻,我们步入幸福的婚姻。
梦中画面转换,她还穿着那个婚纱,却在不停向我挥手。
“姬嘉年,谢谢你陪伴我这么多年!”
“姬嘉年,你要幸福噢!”
“姬嘉年……再也不见……”
她的脸渐渐模糊,我伸着手想要抓住她。
“不,不要!”
梦醒,看到陈怡守在床边,她告诉我手术很成功。
我想要给安然打电话,迫切想要听听她的声音。
陈怡告诉我,她现在在国外,可能不太方便,但她还是给我看了安然拍的风景视频。
一天又一天,安然如同在这个世上蒸发了一般,除了定期更新的旅行视频。
直到有一天,出差途中我又在看安然的视频试图找出她的蛛丝马迹,身边的小伙凑过来。
“感谢您喜欢我的视频。”
我疑惑地看着他,心中却泛起不知名的恐慌。
他打开了电脑,给我展示一段一段自己拍的原始视频,还有成品。
他甚至还指了指视频角下他打的不太明显的个人logo。
瞬间天崩地裂,如果这些视频是身边这位青年所拍,那安然呢?
她在哪里,为什么要骗我?
我跌跌撞撞下了车,坐上返程的车,迫不及待跑回家。
安然的房间一切如旧。
也不是,那张合照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恐慌蔓延,我掏出手机一遍一遍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却只是那个毫无感情的女声在重复。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陈怡推门而入,我红着眼,死死盯着她。
“安然呢?”
她还想狡辩,我将视频原博主页面甩在她面前,她瞬间变了脸色。
“对不起……”
“这些都是安然的意思。”
天塌下来了。
我恍恍惚惚回到卧室,床上摆着她缝制的那个丑陋的叮当猫。
我轻轻取过来,紧紧搂在怀中,如同临别时的那个拥抱,谁知就是永别呢。
叮当猫不小心掉到了床边,我捡起的时候,由于一半压在床下,破旧的玩偶瞬间裂开,里面掉出一张纸。
“呀,不好意思,被发现了!”
“嘉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这封信,不要悲伤,不要难过。”
“我们所有的遭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我很庆幸能遇见你。”
“相守二十年,已是极其浪漫的事!”
“忘了告诉你,情人节那晚的烟花我看了整晚,后来我们也曾婚纱西服,我们从未辜负过相遇,于我再无遗憾!”
“嘉年,八岁那年的承诺,你都做到了。”
“往后余年,你一个人要好好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生活。”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做你的新娘,这辈子你就暂时把我忘了好不好?”
“姬嘉年!”
“我爱你!”
“勿念,永别!”
泪水悄然滑落,心如同被剜掉一个大洞,呼呼透着冷风。
手术那日的画面渐渐清晰,不是幻觉。
后来,姬嘉年手上出现了一枚婚戒,却从没有人知道姬太太是谁。
南城的人只知道,姬氏集团总裁最喜欢坐摩天轮,每每空闲,会在摩天轮上从早坐到晚。
一圈又一圈,一年又一年。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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