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清可期》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林砚深沈清悦是作者“予舒I”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世人皆言,林砚深是经济学界一座不可逾越的孤峰,理性、严谨,拒人千里。而沈清悦,则是财务系最耀眼的新星,清醒、独立,前途似锦。一场各取所需的“合作”,让两条平行线骤然交汇。一纸婚前协议,约定互不干涉,毕业即离。他们是校园里最陌生的师生,是生活中界限分明的“室友”,共同演绎着一场精心策划的戏。他以为,婚姻不过是人生报表上一项可以精确计算的资产。她坚信,唯有绝对的独立,才能抵达她想要的星辰大海。然而,当理性的模型开始出现无法解释的变量,当规划好的人生轨迹悄然偏离——是在她病中他不眠不休的守候里?是在学术交锋时彼此眼中闪耀的欣赏光芒中?还是在流言蜚语袭来时,那下意识伸出的、想要保护对方的手上?当沈清悦终于凭借自己的力量,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光芒万丈时,她回首望去。那个曾立于孤峰之上的男人,正走向她,眼中盛满了与她一样的骄傲与爱意。从契约开始,以真心为盟。前路漫漫,砚清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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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那扇窗户的灯,熄灭了。
他休息了。
沈清悦依旧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像一尊凝固的雕塑,在寒冷的夜色里,守着一个无望的、连她自己都无法言说的执念。
而就在此时,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停在不远处的阴影里。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一张沈清悦此刻最不愿见到的、带着玩味笑容的脸——林砚泽。
林砚泽那张带着玩味和毫不掩饰恶意的脸,如同暗夜中悄然浮现的毒蛇,瞬间将沈清悦从那种近乎自虐的、凝固的悲伤中惊醒。寒意不再是来自冬夜的冷风,而是从脊椎骨缝里钻出来,瞬间窜遍了四肢百骸。
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巧合,还是……他一直派人盯着她,或者盯着林砚深?
黑色的轿车像一头蛰伏的野兽,安静地停在阴影里,车窗半降,林砚泽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伸出窗外,指尖夹着一支明明灭灭的香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格外刺眼。他并没有立刻下车,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用那种令人极度不适的、仿佛打量猎物般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坐在长椅上、显得异常单薄脆弱的沈清悦。
沈清悦下意识地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感,帮助她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她不想在这个人面前流露出任何软弱和狼狈。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与他对视,仿佛他只是路边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准备起身离开。
然而,她刚一动,那辆黑色轿车的车门就打开了。林砚泽掐灭了烟蒂,随手扔在地上,用锃亮的皮鞋尖碾了碾,然后迈着一种慢悠悠的、带着痞气的步伐,朝她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嫂子’吗?”林砚泽在她面前站定,挡住了她的去路,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这么晚了,一个人坐在这儿吹冷风?怎么,被我哥赶出来了?还是……在这儿扮演深情,玩苦肉计呢?”
他的话语刻薄而直接,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沈清悦最痛的伤口上。
沈清悦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夜色中,她的眼眸清亮如寒星,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后反而生出的孤勇:“让开。”
“让开?”林砚泽嗤笑一声,非但没有让开,反而凑近了一步,他身上浓烈的古龙水混合着烟草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沈清悦厌恶地蹙紧了眉头,“别这么见外嘛,‘嫂子’。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关心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他刻意加重了“一家人”和“嫂子”这两个词,充满了戏谑和侮辱的意味。
“我跟你,跟你们林家,没有任何关系。”沈清悦的声音冰冷,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请你离开。”
“没关系?”林砚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啧啧啧,这话说的可真让人伤心。你和我哥那些事儿,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点儿风声?再说了,你要是真跟林家没关系,那我大伯母怎么会想着把林氏的股份都送你一份呢?那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得不到的东西啊!”
他竟然连《股权赠与协议》的事情都知道!沈清悦的心猛地一沉。看来,林母的动作,或者说林家的风吹草动,根本瞒不过这个看似游手好闲、实则心思诡谲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