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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临舟抱着那株蔫掉的白玫瑰苗,在月光里蹲了很久。
泥土从指缝间慢慢漏下去,沾在他的睡衣下摆上,形成深色的印子,像干涸的血迹。蔫掉的叶片贴在花茎上,原本嫩绿的颜色褪成了灰黄,连最顶端那片刚冒出来的新叶,都耷拉着脑袋,没了半点生气。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像是怕碰碎一件易碎的珍宝,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的柔软——那是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的触感,像他心里刚刚燃起,又被瞬间浇灭的那点暖意。
“哥哥,别蹲在这里了,地上凉。”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怯生生的哭腔,小姑娘手里攥着件薄外套,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踮起脚尖想给苏临舟披上,“沈叔叔已经让人去请花匠了,他说一定能把花救活的。”
苏临舟没动,也没回头,只是把白玫瑰苗抱得更紧了些,声音轻得像叹息:“救不活了,幽幽。”他想起母亲生前种白玫瑰的样子,总是蹲在花盆边,用指尖轻轻拨弄土壤,说“花和人一样,要用心疼,才会开得好看”,可现在,这株被硬生生从土里拔出来的白玫瑰,就像被人狠狠掐住了喉咙,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它的根断了,就算重新种回去,也活不成了。”
白幽看着他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小手紧紧攥着外套的衣角:“对不起,哥哥,都怪我,要是我刚才看着它,就不会有人把它拔了。”
“不怪你。”苏临舟慢慢转过身,伸手摸了摸白幽的头,指尖带着泥土的凉意,却还是放得很轻,“是哥哥没保护好它,也没保护好你。”他想起刚才在院子里看到的场景——泥土上留着几个凌乱的脚印,旁边还有半截被折断的玫瑰枝,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而在这座被沈砚承严密掌控的别墅里,能随意进出后院,还敢做出这种事的人,绝不会是普通的佣人。
这时,沈砚承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带着点急促的喘息。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园艺服的花匠,手里提着工具箱,脸色都有些紧张。“怎么样?还能救吗?”沈砚承走到苏临舟面前,蹲下身,目光落在那株白玫瑰苗上,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这是最好的花匠,他们以前救活过比这更严重的花。”
领头的花匠小心翼翼地接过白玫瑰苗,放在手里仔细检查着,指尖轻轻拨开根部的泥土——原本应该饱满发白的根系,此刻断了好几根,断口处还沾着潮湿的泥土,显然是刚被拔出来没多久。花匠的眉头越皱越紧,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语气带着点为难:“沈总,苏先生,这花的主根断了大半,而且离开土壤的时间有点久,根系已经开始脱水了,想救活……很难。”
“很难不是不能!”沈砚承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怒意,又很快放低,像是怕吓到苏临舟,“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试试,用最好的营养液,最好的土壤,就算把整个花园的土都换了,也要把它救活!”
花匠连忙点头,抱着白玫瑰苗快步往温室走,脚步快得像在逃命。沈砚承看着他们的背影,又转过头看向苏临舟,却发现对方正盯着地上的脚印,眼神里满是冰冷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半点波澜。
“我会查出来是谁干的。”沈砚承伸手想碰苏临舟的肩膀,却被对方轻轻避开——苏临舟站起身,抱着白幽往房间走,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的疏离,“不用查了,我大概知道是谁。”
沈砚承的脚步顿住,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他知道苏临舟指的是谁——整个沈家,敢跟他作对,还敢把主意打到苏临舟身上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那个住在老宅,从来都看不上苏临舟的姑姑,沈曼云。
沈曼云是沈老爷子最小的女儿,从小被宠得骄纵跋扈,一直觉得沈砚承当年接手公司,抢了本该属于她儿子的位置,对沈砚承本就心怀不满,后来知道沈砚承把苏临舟“囚”在别墅里,更是觉得苏临舟是“祸水”,几次三番来别墅闹事,都被沈砚承强硬地挡了回去。这次大概是趁着沈砚承昨天去公司处理紧急事务,偷偷进了别墅,故意拔了苏临舟最在意的白玫瑰苗,想让苏临舟难堪,也想给沈砚承一个下马威。
“你别胡思乱想,我会处理好。”沈砚承快步追上去,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笨拙的安抚,“我现在就去老宅,让她给你道歉,让她把拔花的人交出来。”
苏临舟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眼底没有怒意,只有一片死寂的疲惫:“处理?怎么处理?让她给我道歉,然后呢?”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着沈砚承的心,“她是你的姑姑,是沈家的人,你再怎么处理,也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就像以前一样,每次她来闹,你都只是把她赶走,从来没有真正护过我。”
“我护了!”沈砚承的声音带着点急切的辩解,伸手想抓住苏临舟的手腕,却被对方再次避开,“我每次都把她挡在门外,不让她靠近你,我还……”
“那这次呢?”苏临舟打断他,目光落在他的眼睛里,带着点嘲讽的清明,“这次她不仅进了别墅,还拔了我的花,你却连她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沈砚承,你所谓的‘保护’,到底是什么?是把我关在这个笼子里,却连笼子里的一朵花都护不住吗?”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沈砚承的心上。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苏临舟说得对,他一直以为,把苏临舟留在身边,不让外人伤害他,就是“保护”,却忘了,真正的伤害,往往来自他最亲近的人,而他所谓的“掌控”,在这些人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白幽抱着苏临舟的腿,小声哭着:“哥哥,你别生气,沈叔叔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只是不知道姑姑会来。”
苏临舟弯腰抱起白幽,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声音重新变得温柔,却带着一种疏离的客气:“幽幽,我们回房间,让沈叔叔去处理他的事。”说完,他没再看沈砚承一眼,抱着白幽径直走进了房间,房门被轻轻关上,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彻底隔绝了沈砚承的靠近。
沈砚承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又冷又疼。他掏出手机,指尖颤抖着拨通了沈曼云的电话,电话刚接通,就传来沈曼云骄纵的声音:“哟,我的好侄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听说我去你别墅,给你那个小情人‘送’了点礼物,不高兴了?”
“沈曼云,你到底想干什么?”沈砚承的声音冷得像冰,眼底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谁让你动他的花的?立刻给我滚回老宅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我动他的花怎么了?”沈曼云的声音带着点挑衅的笑意,“一个破坏我们沈家和睦的外人,还敢在别墅里种花?我没把他的东西全扔了,已经算给你面子了。沈砚承,我警告你,赶紧把那个苏临舟赶走,不然下次,就不是拔花这么简单了!”
电话被“啪”地一声挂断,听筒里传来忙音,像在嘲笑沈砚承的无能。他攥紧手机,指节泛白,连手机壳都被捏得变了形——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所谓的“权力”,如此可笑,连保护一个自己想保护的人,都做不到。
他没有立刻去老宅,而是转身往温室走。花匠们还在忙碌着,温室里摆满了各种营养液和花盆,那株白玫瑰苗被种在一个精致的白瓷花盆里,根部裹着湿润的苔藓,花匠正用滴管小心翼翼地往土壤里滴营养液,动作轻得像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
“怎么样?有希望吗?”沈砚承走到花盆边,目光落在蔫掉的叶片上,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期待。
花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沈总,我们已经用了最好的营养液,但是它的根系损伤太严重了,现在只能看它自己能不能撑过来。如果明天早上还没恢复生机,那就……真的没希望了。”
沈砚承没说话,只是蹲在花盆边,像个守着希望的孩子,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盆的边缘,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他混乱的心稍微平静了些。他想起苏临舟抱着白玫瑰苗蹲在月光里的样子,想起对方眼底的绝望和疲惫,突然觉得,这株花不仅仅是苏临舟对母亲的念想,更是他们之间关系的象征——如果这株花死了,那么他们之间刚刚萌芽的那点暖意,大概也会跟着彻底消失。
那天晚上,沈砚承没有回房间,就蹲在温室里,守着那株白玫瑰苗。他看着花匠们轮流过来检查,看着营养液一点点被土壤吸收,看着月光透过温室的玻璃照在花盆上,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空落落的,只剩下一种笨拙的坚持——他想等这株花活过来,想拿着活过来的花,去跟苏临舟道歉,去告诉他,自己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他,保护他在意的一切。
凌晨的时候,温室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沈砚承冻得打了个寒颤,却还是没动。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苏临舟的样子——那时他还坐在轮椅上,被沈曼云的儿子当众嘲笑,是苏临舟走过来,蹲在他身边,递给他一颗糖,说“别理他们,你很好”;想起苏临舟偷偷给他送牛奶,说“喝了牛奶,腿会好得更快”;想起苏临舟在苏家破产那天,抱着母亲的画册蹲在路边,看见他时,眼里还带着点信任的光……
那些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带着点温热的暖意,却又让他心疼得喘不过气。他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是想“囚禁”苏临舟,不是想“讨债”,而是怕——怕苏临舟会像苏家其他人一样,抛弃他;怕苏临舟会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了他,爱到连自己都控制不住;怕自己一旦松开手,苏临舟就会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再也找不回来。
天快亮的时候,沈砚承终于熬不住,靠在花盆边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见苏临舟抱着那株活过来的白玫瑰苗,站在阳光里对他笑,眼底没有恨意,没有疏离,只有一片温柔的暖意;梦见白幽拉着他们的手,在玫瑰园里跑,笑声像清脆的铃铛;梦见沈曼云走过来,对着苏临舟道歉,说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他……
可这个梦,很快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沈总!沈总!您快醒醒!”花匠的声音带着点激动的颤抖,“花……花活过来了!您快看!”
沈砚承猛地睁开眼睛,几乎是立刻就扑到花盆边——原本蔫掉的白玫瑰苗,竟然重新挺直了花茎,最顶端那片新叶,慢慢舒展开来,恢复了原本的嫩绿,连旁边几片灰黄的叶片,都泛起了一点淡淡的绿意,像重新注入了生命力。
“真的……活过来了?”沈砚承的声音带着点难以置信的颤抖,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新叶,柔软的触感传来,带着点温热的生机,让他瞬间红了眼眶——这不仅仅是一株花的重生,更是他心里那点快要熄灭的希望,重新燃起的证明。
“是活过来了!”花匠激动地点头,“大概是昨晚的营养液起作用了,加上您一直守在这里,大概是……花也感受到了您的心意。”
沈砚承没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抱起花盆,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快步往苏临舟的房间走。他想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苏临舟,想让对方看到这株活过来的白玫瑰,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真的在努力,真的在学着怎么保护他在意的一切。
走到苏临舟的房门口,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轻微的说话声——是苏临舟和白幽的声音,带着点压低的哭腔。
“哥哥,我们真的要走吗?可是沈叔叔他……”
“幽幽,我们必须走。”苏临舟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坚定,“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是他的笼子,就算这株花活过来了,下次还会有别的东西被毁掉,我们留在这里,只会一直受伤害。”
“可是我们能去哪里呀?林叔叔已经走了,沈医生也被调走了,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总会有地方的。”苏临舟的声音轻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我已经联系好了以前的同学,他在邻市有个画室,可以暂时收留我们。等天亮了,我们就趁着管家换岗的时候,从后院的小门走,那里的监控有五分钟的盲区,足够我们离开了。”
沈砚承抱着花盆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连花盆的边缘都硌得掌心生疼。他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对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疼得几乎要窒息——他以为这株花活过来,就能挽回苏临舟的心,却没想到,对方早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早就已经对这个地方,对他,彻底失望了。
温室里那点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冰冷的现实浇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暗。沈砚承靠在墙上,看着怀里那株重新活过来的白玫瑰,突然觉得很可笑——他费尽全力想救活这株花,想留住苏临舟,却忘了,有些东西,一旦心死了,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回不来了。
房间里的说话声渐渐停了下来,大概是苏临舟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沈砚承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苏临舟正蹲在地上,给白幽穿鞋子,手里还攥着一个小小的帆布包,里面装着母亲的画册和几件换洗衣物,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
看到沈砚承进来,苏临舟的身体瞬间僵住,手里的帆布包“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画册露了出来,封面上的玫瑰,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光泽。
“你……都听到了?”苏临舟慢慢站起身,眼底没有惊讶,只有一片平静的绝望,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沈砚承没说话,只是抱着那株白玫瑰苗,慢慢走到他面前,将花盆递了过去,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花……活过来了。你不是想看着它开花吗?再等等,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苏临舟看着那株重新活过来的白玫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惋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却很快被更深的坚定取代。他摇了摇头,伸手把帆布包捡起来,抱在怀里:“对不起,沈砚承,太晚了。”
“不晚!”沈砚承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眼底翻涌着绝望和偏执,像一头快要失去理智的野兽,“我可以把沈曼云赶出去,我可以把老宅的人都赶走,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别走,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苏临舟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被攥得更紧,手腕上的旧疤被蹭得发疼,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想要自由,想要一个真正的家,不是这个用爱和占有编织的笼子,不是这个随时都会有人来伤害我,伤害我在意的东西的地方。沈砚承,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我不放!”沈砚承的声音带着点破罐破摔的疯狂,伸手将他紧紧抱住,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就算你恨我,就算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你也只能留在我身边!死了太便宜你,活着,疼着,记着,你都得是我的!”
苏临舟拼命挣扎,却被他死死按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眼泪落在他的衬衫上,晕开一片湿痕。白幽吓得哭了起来,伸手去拉沈砚承的胳膊,却被对方轻轻推开,小姑娘只能蹲在地上,抱着苏临舟的腿,小声地哭着:“沈叔叔,你别这样,放开哥哥,求求你了……”
沈砚承抱着苏临舟,听着怀里人压抑的哭声,听着地上小姑娘的抽泣声
苏临舟抱着那株蔫掉的白玫瑰苗,在月光里蹲了很久。
泥土从指缝间慢慢漏下去,沾在他米白色的真丝睡衣下摆上,晕出一块块深浅不一的褐痕,像被雨水泡发的旧墨渍。蔫掉的叶片软塌塌地贴在纤细的花茎上,原本该泛着莹润光泽的嫩绿,此刻褪成了灰黄,连最顶端那片上周刚冒出来、还带着绒毛的新叶,都耷拉着卷成一团,像只受了伤的小蝴蝶,再没半点挣扎的力气。他指尖轻轻蹭过叶片边缘,动作轻得怕碰碎一片薄纸,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的疲软——那是水分和生命力正在飞速流失的触感,像他刚才被沈砚承那句“会救活”燃起的暖意,刚冒头就被现实泼了盆冷水,连带着心尖都跟着发沉。
“哥哥,别蹲在这里了,地上凉。”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怯生生的哭腔,小姑娘穿着粉色的小熊睡衣,手里攥着件浅灰色的薄外套,迈着小短腿哒哒跑过来,踮起脚尖想把外套搭在苏临舟肩上,却因为个子太矮,只能勉强碰到他的胳膊,“沈叔叔已经让人去城郊请花匠了,管家爷爷说,那个花匠爷爷以前救活过被冰雹砸烂的牡丹,肯定能把你的白玫瑰救好的。”
苏临舟没动,也没回头,只是把怀里的花苗又往心口拢了拢,布料蹭过脸颊,带着泥土的腥气和植物的淡香,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叹息:“救不活了,幽幽。”他想起母亲还在的时候,阳台上摆着一排白玫瑰盆栽,母亲总爱在傍晚蹲在花盆边,用小铲子轻轻拨弄土壤,指尖沾着泥土也不在意,笑着跟他说“花和人一样,得用心疼,根扎稳了,才敢开花”。可现在这株被硬生生从土里拔出来的白玫瑰,根须断了大半,就像被人狠狠掐住了喉咙,连呼吸的机会都没有,“它的主根断了,就像人的骨头折了,就算重新拼回去,也长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白幽看着他缩成一团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苏临舟的睡衣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小手紧紧攥着外套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对不起,哥哥,都怪我。刚才我要是不跑去跟小蝴蝶玩,一直看着花苗,就不会有人偷偷溜进后院拔你的花了。”
“不怪你。”苏临舟慢慢转过身,伸手摸了摸白幽的头,指尖还沾着潮湿的泥土,却特意避开了她柔软的发顶,只轻轻碰了碰她的耳朵,“是哥哥没看好它,也没保护好你。”他抬眼看向后院的铁门——那扇门平时都是锁着的,钥匙只有管家和沈砚承有,可刚才他跑过来时,门是虚掩着的,门栓上还留着新鲜的划痕,显然是被人用工具撬开的。地上除了凌乱的脚印,还有半截被折断的红玫瑰枝,枝桠上的尖刺还沾着一点浅色的布料纤维——那是沈砚承姑姑沈曼云常穿的真丝裙的颜色。
这时,沈砚承的脚步声从石子路上传来,带着点急促的喘息,皮鞋踩在石子上发出的“咯吱”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深蓝色园艺服的花匠,年纪大的那个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工具箱,年轻的那个抱着一捆营养土,两人脸色都有些紧张,显然是被沈砚承催得一路跑过来的。“怎么样?还能救吗?”沈砚承快步走到苏临舟面前,也顾不上地上的泥土,直接蹲下身,目光死死盯着他怀里的花苗,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这是城西最好的花匠,张师傅以前在植物园待过,连快枯死的古树都能救回来,他肯定有办法。”
被称作张师傅的老花匠小心翼翼地接过花苗,放在手里仔细检查——他先是轻轻拨开根部的泥土,露出下面断裂的根须,那些原本该饱满发白、带着细小绒毛的根须,此刻断了七八根,断口处还沾着潮湿的黑土,边缘已经开始发褐;接着又捏了捏花茎,指尖传来的疲软感让他皱紧了眉头;最后才碰了碰那些灰黄的叶片,指尖刚一用力,就有一片叶子轻轻掉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语气带着点为难:“沈总,苏先生,这花的主根断了大半,而且离开土壤至少有半个钟头了,根系已经开始脱水变褐,就算现在用最好的营养液泡着,重新种进无菌土,能活过来的几率……也不到一成。”
“不到一成也得试!”沈砚承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点压抑不住的怒意,可话刚说完,又怕吓到苏临舟,连忙放低了音量,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裤缝,“用最贵的营养液,最好的无菌土,把温室的温度调到最适合生根的度数,就算把整个温室都腾出来给它用,也要试试!”
张师傅连忙点头,抱着花苗快步往温室走,年轻的花匠跟在后面,脚步快得像在逃命。沈砚承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温室门口,才转过头看向苏临舟,却发现对方正盯着地上那半截红玫瑰枝发呆,眼神里没有怒意,也没有委屈,只有一片死寂的疲惫,像蒙了层灰的镜子,再也映不出半点光。
“我会查出来是谁干的。”沈砚承伸手想碰苏临舟的肩膀,却被对方轻轻偏头避开——苏临舟抱着白幽慢慢站起身,睡衣下摆蹭过地上的泥土,又添了几道褐痕,他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
沈砚承的脚步顿在原地,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苏临舟指的是谁——整个沈家,敢不经过他同意就闯进别墅后院,还敢故意毁掉苏临舟在意的东西的人,只有沈曼云。沈曼云是他父亲最小的妹妹,从小被老爷子宠得无法无天,当年他接手沈氏集团时,沈曼云就觉得他抢了本该属于她儿子的位置,这些年一直明里暗里地跟他作对。上次苏临舟被扔进蚀骨池,就是沈曼云在背后撺掇管家“不小心”透露了白幽的存在;这次他昨天去公司处理紧急事务,晚上没回别墅,沈曼云就趁机撬了后院的门,把气都撒在了这株白玫瑰上。
“你别多想,我现在就去老宅找她。”沈砚承快步追上去,伸手想抓住苏临舟的手腕,却被对方再次避开,他声音里带着点笨拙的安抚,“我会让她亲自过来给你道歉,还会让她把动手拔花的佣人交出来,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苏临舟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道歉?然后呢?”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着沈砚承的皮肤,“她是你的亲姑姑,是沈家的长辈,你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上次她挑拨你把我和幽幽扔进蚀骨池,你只是把她骂了一顿;这次她撬门拔花,你最多也就是让她道歉——沈砚承,你所谓的‘保护’,就是这样吗?把我关在这个金色的笼子里,却连笼子里的一朵花都护不住?”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沈砚承的心上。他张了张嘴,想辩解自己上次明明把沈曼云禁足了半个月,想说明这次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苏临舟说得对,他一直以为,只要把苏临舟留在身边,不让外人伤害他,就是最好的保护,却忘了,真正的伤害,往往来自他最亲近的人,而他所谓的“掌控力”,在血缘和家族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白幽抱着苏临舟的腿,小脑袋埋在他的睡衣上,小声哭着:“哥哥,你别生沈叔叔的气,他昨天在公司忙到半夜,肯定是没时间盯着别墅……他以前还帮我修过小熊玩偶,还偷偷给我买过草莓味的糖,他不是故意不管你的。”
苏临舟弯腰抱起白幽,伸手用袖口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语气却带着一种客气的疏离:“幽幽,我们回房间,让沈叔叔去处理他的家事。”说完,他没再看沈砚承一眼,抱着白幽径直往二楼走,脚步平稳,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身后那个男人和这座别墅,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
沈砚承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又冷又疼。他掏出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拨通了沈曼云的电话。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听筒里传来沈曼云骄纵又带着点挑衅的声音:“哟,我的好侄子,怎么想起给你姑姑打电话了?是不是听说我去你别墅‘拜访’了一下,心里不高兴了?”
“沈曼云,你到底想干什么?”沈砚承的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冰,眼底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谁让你动苏临舟的花的?立刻给我滚回老宅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动他的花怎么了?”沈曼云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一个靠耍手段赖在你身边的外人,也配在沈家的别墅里种花?我没把他那些破画册全烧了,已经算给你留面子了。沈砚承,我警告你,赶紧把那个苏临舟赶走,不然下次,就不是拔一株花这么简单了——我听说,他领养的那个小丫头,好像很怕黑?”
“你敢!”沈砚承的声音瞬间变得狠戾,指甲几乎要嵌进手机壳里,“沈曼云,你要是敢碰幽幽一根手指头,我就算拼着被老爷子骂,也要把你儿子从分公司经理的位置上拉下来,让你们母子俩在沈家抬不起头!”
电话那头的沈曼云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强硬,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地喊道:“沈砚承,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敢威胁你姑姑?你忘了是谁在你小时候帮你挡过老爷子的鞭子,是谁在你接手公司时帮你拉拢股东?你现在竟然……”
沈砚承没再听她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他混乱的思绪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些年在商场上打拼出的权力和地位,如此可笑。他能轻易压垮一个竞争对手,能让整个沈氏集团俯首帖耳,却连保护一个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都显得如此无力。
他没有立刻去老宅,而是转身往温室走。夜晚的温室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张师傅正蹲在花盆边,小心翼翼地用小刷子给白玫瑰的根部刷营养液,年轻的花匠则在一旁调试恒温器。看到沈砚承进来,张师傅连忙站起身:“沈总,我们已经把花苗种进无菌营养土了,也用上了进口的生根营养液,温室温度调到了25度,湿度60%,都是最适合玫瑰生根的条件。不过……”他顿了顿,语气还是带着点不乐观,“根系损伤太严重了,能不能活,还要看它自己的求生欲,明天早上要是能冒出一点新的根须,就还有希望。”
沈砚承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走到花盆边蹲了下来。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映出眼底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他看着那株重新种进花盆的白玫瑰,花茎依旧纤细,叶片还是灰黄,却因为沾了点营养液,泛着一点微弱的光泽。他想起苏临舟刚才抱着花苗蹲在月光里的样子,想起对方眼底的绝望,突然觉得,这株花不仅仅是苏临舟对母亲的念想,更是他们之间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这株花死了,那么他们之间那点刚刚萌芽的缓和,大概也会跟着彻底断裂。
那天晚上,沈砚承没有回卧室,也没有去书房,就蹲在温室的地板上,守着那盆白玫瑰。张师傅和年轻花匠轮流过来检查,每次他都要亲自确认花苗的状态,哪怕只是叶片上多了一滴水珠,他都要仔细看半天。温室里的温度很适宜,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只能紧紧裹着身上的西装外套,盯着花盆里的花苗,像个守着最后一点希望的赌徒。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靠在花盆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他做了个很清晰的梦——梦里的阳光很好,院子里的玫瑰都开了,红的、粉的、白的,像一片彩色的海洋。苏临舟穿着白色的衬衫,抱着那株活过来的白玫瑰,站在花丛里对他笑,眼底没有恨意,没有疏离,只有一片温柔的暖意,像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白幽拉着他们的手,在花丛里跑,手里拿着个用玫瑰花瓣编的花环,笑声像清脆的铃铛。沈曼云站在别墅门口,手里提着一个果篮,对着苏临舟道歉,说以后再也不会找他麻烦了。他伸手想去碰苏临舟的脸,却发现对方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像被风吹散的雾,无论他怎么抓,都抓不住……
“沈总!沈总!您快醒醒!”张师傅激动的声音把他从梦里拉了回来,老花匠的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指着花盆里的土壤,“您快看!冒新根须了!真的冒新根须了!”
沈砚承猛地睁开眼睛,几乎是立刻就扑到花盆边,抢过张师傅手里的放大镜。透过镜片,他清楚地看到,在土壤表面,有几根细细的、泛着白色的新根须,正从断裂的主根旁慢慢冒出来,像刚出生的小虫子,脆弱却充满了生命力。那些新根须虽然只有几毫米长,却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他布满阴霾的心。
“真的……活过来了?”他的声音带着点难以置信的颤抖,指尖轻轻碰了碰土壤表面,生怕惊扰了那些脆弱的新根须,眼眶却控制不住地红了——这不仅仅是一株花的重生,更是他和苏临舟之间,那点快要熄灭的希望,重新燃起的证明。
“是活过来了!”张师傅也很激动,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没想到这花的求生欲这么强,看来苏先生平时肯定很疼它。沈总,只要接下来几天保持恒温恒湿,这株花肯定能活下来,说不定过两个月,还能开花呢。”
沈砚承没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抱起花盆,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花盆不大,却因为装了营养土而有点沉,他却觉得轻飘飘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他快步往苏临舟的房间走,脚步比平时快了很多,连皮鞋踩在楼梯上发出的声音,都带着点压抑不住的喜悦。他想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苏临舟,想让对方看到这株活过来的白玫瑰,想让对方知道,他真的在努力,真的在学着怎么保护他在意的一切,想让对方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走到苏临舟的房门口,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房门没有关严,留着一道一指宽的缝隙,里面传来轻微的说话声,是苏临舟和白幽的声音,都带着点压低的哭腔。
“哥哥,我们真的要走吗?可是沈叔叔他……他昨晚一直在温室守着花苗,肯定很在意你。”白幽的声音带着点犹豫,还有点舍不得,
苏临舟看着床头柜上的白玫瑰,那株花的叶片上,似乎又泛绿了一点,新冒出来的根须,正在土壤里慢慢生长。
他沉默了很久,才轻轻摇了摇头:“不走了,我们等他回来。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也不知道沈砚承回来后,他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
但他知道,这株活过来的白玫瑰,像一道纽带,将他和沈砚承紧紧绑在了一起。
或许,他真的该给沈砚承一次机会,也给彼此一次机会,看看这株在绝境中重生的花,能不能在这座充满伤痛的别墅里,开出真正温柔的花。
窗外的阳光渐渐升了起来,透过玻璃照进房间,落在那盆白玫瑰上,泛着淡淡的光泽。
苏临舟伸手,轻轻碰了碰那片泛绿的叶片,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像一道微弱的希望,在他布满阴霾的心里,慢慢生根发芽。
这次不给你们写那个三大反骨仔了,给你们写一个我们三太子。去写小说。写了几个月,结果发现没人看之后就不管了,结果再回来之后哇,后台平台爆了,他已经被各种网友的搞笑发言给整懵了。正文开始
哪吒的跨界连载:《三界代码001号》
第一章 天庭离职报告与第一笔稿费
哪吒把混天绫往腰间一缠,踩着风火轮撞开南天门值守处的云屏:“这班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案前的增长天王盯着他递来的离职申请,笔尖悬在“离职原因”栏半天落不下去——那栏写着“天庭WiFi信号差,刷不到人间热搜”。
溜出南天门时,他瞥见太白金星正对着智能手机发愁,屏幕里“短视频变现教程”的弹窗跳个不停。哪吒抛去个乾坤圈当信号增幅器,换来了一葫芦老君刚炼的“灵感仙丹”,转身就扎进了通往2025年人间的时空裂隙。
落地即被暴雨浇了个正着,躲进便利店避雨时,收银台旁的“网文新人训练营”海报刚好撞进眼里。他摸出太白金星塞的金元宝,换了部智能手机和半年流量包,指尖划过屏幕,突然想起当年闹海后在陈塘关墙上画满涂鸦的痛快——写小说,不就是把脑子里的热闹都倒出来?当晚,名为《我在天庭当保安那些年》的连载就在文学平台上线了。
第二章 地府采风与灵山版权纠纷
首章十万点击的提醒音惊得哪吒从云端掉下来,评论区全在催更“天庭派系斗争细节”。为找素材,他踩着风火轮直奔幽冥界,刚过奈何桥就撞见十殿阎王围着判官的平板电脑吵架,争论《地府审判指南》该加“直播庭审”模块还是“AI量刑算法”。
“这有啥好争的?”哪吒甩出神火符点亮大殿,“当年我剔骨还父时,你们要是有这效率,也不至于让龙王闹到天庭。”判官眼睛一亮,拽着他口述了三天三夜“枉死城拆迁记”,作为交换,答应帮他查历代“三界冲突秘闻”。
稿子刚更新到“天庭蟠桃会供应商黑幕”,哪吒就收到了灵山法务部的仙符传票。大雄宝殿里,如来佛祖指尖划过他的小说页面,迦叶尊者在旁补充:“您写‘灵山绩效考核靠香火值’也就罢了,怎能说金翅大鹏雕开的素斋馆用的是转基因蔬菜?”
哪吒掏出手机点开差评截图:“这是人间食客的真实反馈。”正争执间,他的作者后台突然弹出打赏提示,地藏王菩萨的ID赫然在列,附言:“求更地府职场生存指南,已打赏十颗夜明珠。”如来瞥了眼提示,突然改口:“要不,加个灵山番外?贫僧可以提供‘取经项目复盘’独家资料。”
第三章 现代读者与三界联动
为回应读者“想看实景考据”的要求,哪吒在人间租了间公寓,把风火轮改成扫地机器人,混天绫当晾衣绳,每天踩着共享单车去各地“采风”。在陈塘关遗址公园,他遇到个穿汉服的小姑娘,举着手机追着问:“大大,你书里说哪吒重生时用的莲藕是太空品种,真的吗?”
当晚,他就溜进天庭菜园,偷拍了老君培育的“量子莲藕”发在作者群,没想到引发连锁反应——龙宫太子敖丙突然私信他,说要赞助“龙族秘史”特辑,条件是删掉“敖丙当年龙筋是高仿品”的桥段;土地公们集体打赏,求曝光“天庭征地补偿黑幕”。
更意外的是地府的反馈,转轮王特意托梦给他,说小说里“轮回系统升级方案”被采用后,投胎效率提升了三成,地藏王菩萨还想约他写本《六道轮回用户手册》。就连天庭玉帝都偷偷关注了他的账号,每条评论都点赞,被网友扒出来后,天庭官网连夜开通了“神仙问答”专栏。
第四章 连载停更与跨界峰会
小说写到第五十章,哪吒突然停更了。读者炸开锅时,他正被天庭、灵山、地府三方拉去开紧急会议——他写的“三界能量通道分布图”意外戳破了时空管理漏洞,一群2025年的网红顺着他描写的裂隙闯进了天庭,直播起“玉帝的办公桌上有多少保温杯”。
“这锅我不背。”哪吒把手机拍在会议桌,屏幕上正播放网红们围着蟠桃树带货的视频,“是你们自己守旧,当年我闹海都能逼你们改规矩,现在还怕几个摄像头?”他灵机一动,掏出早就写好的方案:“不如搞个‘三界文化节’,我负责写宣传文案,你们开放观光通道,既堵上漏洞又能赚香火钱,双赢。”
方案被全票通过那天,哪吒的作者后台更新了番外:《从网文作者到三界公关总监》。结尾处,他贴着一张自拍——背景是南天门改造的游客中心,玉帝在卖门票,如来在签售《心经》白话版,十殿阎王组团直播“地府一日游”,而他自己,正踩着风火轮给读者签名,手机里弹出提示:“您的稿费已到账,金额:一亿香火值。”
哪吒的跨界连载:《三界代码001号》
第五章 停更三月与信息海啸
哪吒是被一阵持续的震动晃醒的。他揉着眼睛从灵山禅院的藤椅上坐起来,怀里的智能手机烫得像刚炼好的火尖枪——三个月前写完“三界文化节”策划案,他就被地藏王拉去地府调试轮回系统,又跟着老君去2025年的人间考察“新能源香火转化器”,早把连载这回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指尖刚触到屏幕,消息提示音就像决堤的洪水般炸开。后台私信红得发黑,数字后面跟着一长串省略号,划了三分钟都没划到底;点赞数的增长曲线像根冲天的火箭,末尾的零多得让他数错了三次;就连之前沉寂的作者群,999+的消息里夹杂着各种表情包,有读者画的“哪吒被吊在南天门催更”,还有灵山小沙弥发的“迦叶尊者念了三天经求更新”的录音。
他点开评论区,差点被密密麻麻的文字淹没。前排热评里,有人放软了姿态求饶:“大大求更!孩子从春游等到放暑假,地府观光通道都开通了,我还没看到敖丙的龙族番外!”紧跟着就是条带着点“威胁”的硬气评论:“再停更我就带着网友去陈塘关遗址拉横幅,标题都想好了——‘哪吒欠更,速来填坑’!”中间还混着些奇奇怪怪的留言,有2025年的程序员问“三界能量代码能不能开源”,有地府小鬼催“赶紧写判官的职场逆袭篇”,甚至还有玉帝的小号在底下委屈巴巴地发:“朕的保温杯番外呢?上次直播被网友问爆了。”
哪吒指尖悬在输入框上,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停更时随手发的“去地府加班,回来填坑”,现在看来简直像句空话。他刚想敲个“马上更”,手机又震了——是转轮王发来的私信,附了张图片:地府轮回大厅的电子屏上,滚动播放着“求哪吒大大更新”的弹幕,排队投胎的鬼魂们举着小牌子,连孟婆汤都忘了喝。
第六章 紧急填坑与“催更联盟”
“这哪是催更,这是三界联名逼宫啊。”哪吒哭笑不得地摸出灵感仙丹,就着灵山的泉水吞了一颗,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敲起来。他本想先写个短小的番外应付,可一打开文档,之前被忽略的细节全冒了出来:敖丙提过的龙族档案馆秘闻、土地公们没说完的征地补偿后续、还有2025年网红闯天庭后留下的“直播后遗症”,素材多到能写三篇正章。
刚敲完第一章的标题,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差点惊掉下巴——玉帝穿着印着“三界文化节”logo的T恤,手里攥着个保温杯,身后跟着扛着摄像机的地府小鬼;如来佛祖慢悠悠地晃进来,迦叶尊者捧着一摞读者来信,连孟婆都端着碗汤站在院门口,说“要等大大写完再给鬼魂喝汤”。
“不是,你们这是……”哪吒话还没说完,玉帝就把保温杯往石桌上一放,语气带着点委屈:“朕的办公室都快被网友扒干净了,再不更新,下次直播就得露怯了。”如来拈着佛珠补充:“小沙弥们天天在禅房里刷评论,佛经都快背不下去了。”孟婆也跟着点头,汤碗里的热气飘到屏幕前,刚好罩住那条“再不更新就去闹海”的威胁评论。
哪吒看着眼前这阵仗,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把手机转过去,让众人看清屏幕上的文档:“别催了,这不是在写嘛。”说着,他把玉帝拉到旁边,“陛下,你上次说的‘天庭茶水间八卦’再跟我讲讲,当本章素材。”又冲如来招手,“佛祖,迦叶尊者那版《心经》白话解读挺有意思,加进番外里?”
等十殿阎王的视频电话打进来时,哪吒的文档已经写了两千多字。他干脆把手机架在石桌上,开启了“三界联动直播写文”——镜头里,玉帝在旁边帮他念评论,如来偶尔插句“灵山职场梗要真实”,地府的判官隔着屏幕传素材,而评论区里,那些之前“威胁”的、“求饶”的读者,全在刷“终于等到了”,点赞数像坐了风火轮似的,又一次冲向了新高。
第七章 爆更之后与新的“麻烦”
哪吒一口气写了三万字,从“龙族档案馆的加密卷宗”写到“2025年网红与神仙的直播PK”,连带着把玉帝的保温杯番外、判官的职场攻略全塞进了更新里。点击发布的瞬间,手机直接卡成了黑屏,过了半分钟才重新亮起,后台提示音跟放鞭炮似的响个不停。
他随手点开一条新评论,差点笑出声——之前放狠话要拉横幅的读者,现在发了条长评:“大大对不起!我收回威胁,这三万字够我啃到开学了!”还有人晒出了“催更联盟”解散截图,底下跟着几百条“解散快乐”的回复。就连地府那边,转轮王很快发来消息:“鬼魂们终于放下牌子喝汤了,轮回效率恢复正常,地藏王让我替你记一功。”
可没等哪吒松口气,新的“麻烦”就找上门了。灵山法务部又发来仙符,这次不是投诉,而是问能不能把“灵山绩效考核”的章节改成漫画;天庭文旅局的仙官私信他,想把小说里的“南天门游客中心”细节做成实景导览图;甚至有2025年的影视公司找上门,说想把《三界代码001号》改编成网剧,连选角意向都发了过来——提名的“哪吒”扮演者,居然是个踩着滑板、留着丸子头的年轻演员。
哪吒坐在藤椅上,看着手机里源源不断的合作邀约,突然觉得这比写小说有意思多了。他指尖敲了敲屏幕,在作者后台更新了一条动态:“刚补完坑,又要忙新活了——接下来,聊聊《三界代码001号》影视化的那些事?”
消息发出去不到十秒,评论区又炸了。这次没有求饶,也没有威胁,全是清一色的“支持期待”,还有人开玩笑说:“大大可别又忘了,这次我们不催更,我们盯梢!”哪吒笑着把手机揣进怀里,抬头看向院外——夕阳正洒在灵山的金顶上,远处传来游客们的笑声,他突然觉得,比起当年在天庭当“保安”,现在这种被三界惦记、忙着填坑又忙着闯新局的日子,才真的有意思。
好了,我写完了,这个我不写了,后面会写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