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镖门》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岱瑾”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沈青崖沈振邦,小说中具体讲述了:大靖天启年,江南镖路暗流汹涌。镇岳镖局少东家沈青崖,本是一心科举的文弱书生,却因父亲中风、镖局深陷盐铁司与黑风寨的连环算计,被迫扛起百年镖门的存亡重担。他藏起镖师令牌想逃,却被老管家塞来的旧镖囊绊住脚步 —— 里面半块断裂的镖旗、泛黄的全家福,还有父亲 “护你周全” 的字迹,藏着他从未读懂的温柔。两淮寻镖师,他用书生智谋救铁匠、听孤儿诉愿,才懂镖局不是束缚,是数十人用命守护的家;返程斗盐铁司,他凭江湖规矩说服漕帮、设局擒匪首,从逃兵蜕变成镖门脊梁。当盐铁司兵围镖局,沈青崖身披父亲旧镖服,身后是断手铁汉、双刀女杰、三百漕帮兄弟 —— 这场庙堂与江湖的终极对决,他能否守住 “镖在人在” 的誓言?而护镖会的秘密、前朝宝藏的传闻,又将揭开怎样的江湖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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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送出来?” 王铁山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正是!” 沈青崖手中的树枝重重在地图上某个点——那处废弃的土地庙——画了一个圈,“盐铁司爪牙,看似凶悍,实则等级森严,对上官之令有着近乎本能的畏惧。我们便利用这一点!”
他丢开树枝,用双手在泥地上比划着,语速加快:“我们可以伪造一封盐铁司内部的‘释放手令’!模仿他们公文的格式、口吻,盖上伪造的司印,就说是上峰查知此事,认为此举过于激进,恐授人以柄,着令他们即刻将孩童秘密开释,不得有误!”
这个大胆到近乎异想天开的想法,让王铁山和赵猛都愣住了。
“伪造官文?!” 赵猛第一个表示怀疑,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小子说得轻巧!官样文章是那么好模仿的?还有官印!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官样文章,有其固定格式与套话。” 沈青崖此刻却显得异常自信,他微微直起身,目光清亮,仿佛回到了他熟悉的领域,“《大明会典》及各类邸抄、公文汇编,我自幼便有涉猎,其起承转合、用语习惯,大致不差。至于口吻……”
他微微蹙眉,似乎在回忆和模仿,随即用一种带着几分官腔的、故作高深而又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便可如此写道——‘查近日之事,尔等所为虽出公心,然手段过激,恐滋物议,上峰甚为不悦。着即开释涉案稚子,密送其归家,不得延误,亦不得声张,以免落人口实。此令!’”
他这番模仿,虽略显生硬,但那股子官府的架子与推诿责任的圆滑,竟学了个七八分像!连王铁山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至于用印……” 沈青崖略一迟疑,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伸手入怀,在贴身内袋中摸索片刻,竟掏出了一块寸许见方、用绸布小心包裹的小巧玉印。他解开绸布,露出一方晶莹温润的鸡血石小印,印纽雕刻精致。
“这是我幼时启蒙,家母请人刻的‘沈氏藏书’印,平日钤于书本之上。” 沈青崖将小印托在掌心,脸上露出一丝豁出去的决绝,“印文本是阳文‘沈氏藏书’四字。若……若将其磨去些许,小心改刻成一‘盐’字,虽形制简陋,但仓促之间,昏暗光线下,或可……蒙混过关!”
他竟然想到了用自己的藏书印来伪造官印!这个念头之大胆,心思之缜密,让王铁山和赵猛再次感到意外。这已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书生的行事范畴,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急智。
赵猛看着沈青崖趴在地上,不顾污秽,拿着那方小巧的藏书印,对着泥地比划,认真琢磨如何磨改刻字的样子,脸上那混合着愤怒与绝望的坚硬线条,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松动。他那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惊愕,有怀疑,但似乎……也有一丝极其微弱的、绝境中看到非常手段的动摇。
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只会掉书袋的少爷,似乎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无用。至少,在需要“歪点子”的时候,他这读书人的脑子,转得比他们这些只会舞刀弄棒的武夫要快,也要……敢得多。
王铁山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沈青崖画的地图和那方小印,沉吟片刻,猛地一拍大腿:“成!我看这法子,险是险了点,但比硬闯多了几分成算!盐狗子做贼心虚,见到‘上令’,未必敢细查!就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