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川西看土拨鼠,妹妹害我感染鼠疫》,是作者大大“番茄小包子”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张雪倩张雪心。小说精彩内容概述:我被985院校录取,双胞胎妹妹却只考了两百多分。她吵着要去川西看土拨鼠,自己不敢上前,非要我去喂食抚摸。然后拍照到朋友圈炫耀自己亲近了野生动物。当天晚上我就出现高热症状,全家人拒绝送我去医院,说耽误行程。...
暑假川西看土拨鼠,妹妹害我感染鼠疫 在线试读
他们提高的声线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我没有力气跟他们争辩,也知道不论怎么说肯定会逼着我去。
这时我有些后悔跟着来了川西,难道我真的不能改变命运?
本来我就头脑发胀,还未等他们三个反应过来,顺势就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他们三个见我晕倒,先是一愣然后说我是装的。
我要紧牙关,愣是不睁眼。
直到周围有个医生跑了过来,他查看了我的情况又询问了爸妈。
“这小姑娘应该是本就感冒,这里海拔高有些缺氧所以晕倒,快扶着她去车上休息吧,尽量少活动。”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我莫名眼眶有些发酸。
上一世的他,在我被强迫去拍照时也好心提醒过爸妈和我妹妹不要靠近野生动物,看见我被抓伤后劝说爸妈赶紧带我去大医院,却被我爸冷冷地怼回去,说他多管闲事。
没想到这一世,还是他来替我解围。
终于我在大家七嘴八舌中被送回了车上,医生还给了我一个瓶装氧气瓶。
见我躺在后座一动不动,张雪倩嘴里小声嘟嘟囔囔地。
“本来好好的说晕倒就晕倒,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烦死了!我还跟朋友夸下海口一定会拍到亲近土拨鼠的照片。”
说完她还趁机在我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我忍着痛不敢乱动,也尽量让睫毛不要颤抖。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才转头对妈妈抱怨。
“妈妈,现在怎么办嘛,好不容易来一次,我真的好想拍到近距离的土拨鼠,都怪我不好对动物毛过敏...”
随着他们的脚步走远,声音也逐渐远离。
我透过车窗远远地看见了我妈按照张雪倩的指示,先是给土拨鼠喂吃的,然后又用手摸了它的脑袋。
他们回来以后,我才悠悠转醒,没有一个人关心我的身体状况。
张雪倩起先还想炫耀拍的照片,她一靠近我就咳嗽,咳得撕心裂肺那种。
最后她终于受不了了,虽然我戴着口罩,她还是要求我和我妈换个位置,让去坐副驾驶。
爸妈肯定没意见,我也求之不得,麻溜滴换了座位。
她还要求打开窗通风,我也照做。
我打开手机就看到张雪倩的朋友圈。
里面一张是我妈喂食的侧影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还有一张是手臂摸着土拨鼠脑袋的近照。
配文是:亲近大自然,关爱野生动物。
我妈因为保养得好,我俩也遗传了她的长相,所以侧脸的时候看起来很像。
耳边传来张雪倩得意的声音。
“妈妈,你真好!木马~”
窗户倒影出她在后排和妈妈亲亲我我的影子,我都为她揪心。
我以为我妈会先出现症状,没想到张雪倩先发起高热。
她责怪是我传染给她的,不等爸妈开口,我就道歉。
“对不起妹妹,爸妈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咳咳咳~正好我这么咳嗽也跟着去医院看看,妹妹这高热估计得打退烧针吧,咳咳咳,我也害怕自己是肺炎,如果肺炎拖下去会死人的。”
张雪倩从小就怕打针,听到打针就很是抗拒。
但听到我后面的话,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脑海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不去医院也不打针,就是有点热吃点布洛芬,等会捂着睡一觉就好了。”
当天晚上爸妈担心张雪倩生病不能照顾自己,又让她到他们房间睡觉。
而我就自己在房间里吃着雪梨,开心地刷着视频,毕竟假装咳嗽嗓子也很费力的。
之后的行程张雪倩眼看着一天比一天的虚弱,但只要爸妈提出是否要去医院时,看见在旁边咳得要背过气的我时,她都会拒绝继续强撑。
她这是想跟我拖病情呢,哎,单纯。
直到我爸妈也出现症状,而张雪倩也越来越严重,全身都出现了很多细小的红点,说话都需要大喘气。
他们终于去了医院,先是在附近镇上的医院,医生一看张雪倩的情况就说转院,他们医院治不了。
最后爸妈决定还是回家里城市所在的大医院去,离家近方便点。
就这样又耽误了一天,入院时距离张雪倩发病已经过去了4天。
她立马就被送进了ICU,并且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躲避不及,狠狠地挨了我妈的一巴掌。
“如果不是你传染给倩倩,她怎么可能这么严重,你这个害人精,为什么进去的不是你。”
她不停地推攘着我,出口的话也满是恶毒,好像我并不是她的女儿一样。
我爸也黑着脸死死地钳制住我,眼神还像仇人一样盯着我。
我奋力挣扎推开他们,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早就提出去医院了啊,是你们自己不同意,至于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不就是希望如果我一病不起,张雪倩就可以顶替我的身份去上大学吗?当时的你们考虑过我吗?”
“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还得亏那天晚上我买了雪梨回来,路过他们房间。
山区的住宿条件一般,房间隔音效果也很差。
于是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张雪倩:“妈妈,我不去医院,姐姐现在这么严重,如果她身体不好错过了开学,我是不是就可以用她的名字去上大学了,妈妈,你说过会给我补偿的,我不要钱现在就想上姐姐的大学。”
我爸:“可是,这样...”
张雪倩:“爸妈,我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没办法集中精力学习,但姐姐不一样啊,姐姐聪明明年一样可以考上好的大学的。”
张雪倩迫不及待打断我爸的话,我想她应该是以为爸爸有所犹豫,不会同意。
其实我当时也是这样以为的,结果我爸说的可是是另一种可是。
我爸:“爸爸的意思是这样会不会被发现,听说这是犯法的。”
张雪倩:“放心吧爸妈,我俩长得一模一样,别人肯定分辨不出来,而且去了大学都是新同学,只要我们不说没人会识破的。”
我妈:“是啊,都是两姐妹这有什么犯法的,我们倩倩就是聪明想出这么厉害的办法,这样我们家就能出两个985的大学生了...”
他们就这样替我决定了我的以后,完全没想过问我的意见。
想到当时我住进icu,他们在欢呼庆祝,也许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才对我病情不闻不问吧。
而现在站在我面前的爸妈也完全没有被揭穿的羞耻和惶恐,只有惊讶。
“那又怎么样,你成绩好明年再继续考就是了,但倩倩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你当姐姐的...”
我知道她又要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我是姐姐,但不是她妈,我没那么伟大什么都替她做。”
大概是太气愤,或是身体本就虚弱,我妈跌进了我爸怀里。
然后开始鬼哭狼嚎地哭诉自己养了一个白眼狼,周围的病人家属全都来看热闹。
直到一个护士出来说医院不让大声喧哗。
“你们是不是张雪倩家属,现在患者情况比较危机还在抢救,这是医生给你们开的检查单,你们也去缴费然后检查吧。”
我妈因为刚才用力太猛呼吸不畅,听见护士的话就晕了过去,我爸疑惑地接过单子问护士。
“为什么我们也要检查?”
护士捏了捏口罩,只说先去检查吧,结果出来后去医生办公室询问。
检查结果出来,全家除了我都患上了鼠疫,就是黑死病。
爸妈听见结果的那一刻都双双吐血,穿着防护服的医生护士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怎么会,为什么会是鼠疫?那她怎么没有事?就是她先发烧的,她传染给我们的,为什么她没有事?”
我妈猩红着眼睛用手指着我,恶狠狠地仿佛我是那个罪魁祸首。
医生叫她先冷静下来,询问了我们旅居史,点了点头说道。
“你这个女儿目前看来只是普通感冒,因为全程带着口罩所以没有被传染,而你们应该是接触了土拨鼠,这种野生动物身上带有多种传染菌,如果有触摸确实被传染的机率很大。”
我妈像是疯了一样,要扑过来打我。
“就是你,如果不是你生病我不可能会去喂那个畜牲,你这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啊。”
这次的我反应很快躲开了。
“要怪就怪你最爱的女儿,是她非要去川西,也是她非要和土拨鼠亲密合照发朋友圈炫耀,我提醒过你们的,所以现在凭什么怪到我头上?我生病你们不管不问,她生病你们就彻夜照顾,现在成这样你们还想怪我,她是你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了吗?你为什么这么偏心,我是上辈子杀人放火才遇见你们这样的父母吗?”
“你们说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从小到大她成绩不好是我的错,她生病是我的错,就连她挑食不爱吃饭都是我的错,如果真的有错的话,那最错的就是你们,是你们把我生下来,又觉得我大错特错。”
我把两辈子加起来的委屈,一股脑全都发泄了出来。
其实我并不需要他们回答,因为答案很明显,但我就是想吼出来,不然我心里总是压着一块石头,让我喘不了气。
大概是我歇斯底里、目眦尽裂的样子把他们吓着了,愣着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旁边的护士小姐姐也听懂了来龙去脉走到我身边,不断地顺着我的背安慰我。
“小妹妹,你现在要先保护好自己,走姐姐带你出去。”
重活一世,他们骂我忍住没哭,他们打我忍住没哭,他们说要换我的人生忍住没哭。
护士的这一句话,就让我忍了好久的泪瞬间决堤。
陌生人身上都能得到的善意,我在父母家人身上却一点都没有得到,这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爸妈当天也被送进了隔离病房。
我因为是密切接触者,也需要隔离观察,服用预防性药物。
第二天我就听说爸妈的情况恶化,转去了ICU隔离区。
当天他们一家三口的病危通知书同时送到了我的手上。
我签好字,不断地请求护士。
“护士姐姐,你帮我跟医生说,无论多少钱一定请尽力救治,如果他们都出事的话,这个世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就没有家人了,哪怕活一个也好啊,我好想他们啊,呜呜呜...”
“小妹妹你别怕,医生肯定尽力救治的,你真是太心善了,你爸妈那样对你,你还...哎,如果是其他人估计为了钱早就不治了,放心吧等你隔离完我就去申请安排你们见面。”
护士走后,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满是焦虑的表情也变得淡然。
当然要救啊,不然他们怎么能体会到我上辈子的痛苦呢。
那种有意识,却不能操控自己身体的无助感。
那种全身淋巴肿大,时而发热时而发冷的无力感。
那种胸痛、咳血、皮下组织出血的剧烈疼痛感。
周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肺部胸膜摩擦的风箱声,和机器冰冷的滴滴声,那种死亡临近的绝望感。
虽然当时我只在icu里住了三天就被放弃治疗,但那种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现在这一切通通都要让他们体验一次,花点钱花点时间又怎么了,我可是给他们购买了体验赔偿套餐啊。
我看着手机里我们一家四口的防传染病高额保险单,拨打了保险公司电话备案。
在我隔离的9天时间了,每天都能收到各种让其他家庭听到会绝望的病情信息。
但我心里很是畅快,每个需要的创伤性检查我都痛快签字。
妹妹呼吸衰竭,需要开喉插管,我哭着签。
妈妈消化道出血,需要肠胃镜检查出血点,我痛哭签。
爸爸腿部肌肉坏死,需要截肢,我崩溃签。
他们三个人因肺部病变、肾功能衰竭,需要洗肺、透析,我再绝望签。
在外人看来我是一个十分孝顺的女儿,可是只有我经历过才明白那种活着不如死了的痛苦。
所有痛苦且创伤的检查都在他们身上来一遍,才能让我的恨意少一点。
有人听说了这事,发布到了网上。
标题是“全家染上鼠疫,绝望女儿不计前嫌,独自撑起一片天。”
内容就是带着科普性地讲述了他们一家三口怎么染上鼠疫,而我又是在怎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还不顾一切地想挽救父母和妹妹的生命。
网友很多都感到惋惜表示很惨。
“这个女儿是来报恩的吧,这样对她却还努力花钱救治,icu一天下来可就是几万块,是我的话继承财产放弃治疗,开始完美的一世。”
“是啊,就是个傻子,有了钱还没人管那不是想都不敢想的幸福人生吗?”
“亲情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啊,以德报怨,为你点赞。”
“楼上说放弃治疗的人,事情是没发生在你身上,你根本不懂那种亲人离世的痛苦,不要把钱看得那么重要。”
“她自己都在隔离,有被感染的风险,却还不顾一切救治着家人,心疼。”
“妹妹加油,其他不说至少你过了自己良心这一关,无论结果如何你今后的人生会活得精彩。”
“如果这个小妹妹需要,我也支助大学学费。”
当大家表示如果需要可以捐款时,我发表声明拒绝了。
我说因为有传染病保额的支撑,所以并不缺钱,只是希望爸妈和妹妹能活下来。
当然网上也有一些不赞同的声音出现,说我这样的做法其实很恶毒,说不定是变相地报复,鼠疫发展到这个阶段基本没有治愈可能,这种就是属于花钱吊命,病人其实是很痛苦的,不如早点放弃治疗。
这些言论马上就被其他网友回怼,慢慢淹没在评论区。
“照你这样说,icu里的人都是拿钱吊命了?那医院还成立icu干嘛,不如都不抢救,直接死了得了。”
“是啊,不努力一下谁都不知道有没有奇迹。”
“当你家里人都要死光了时,再来说这种话吧。”
“我经历过这种事,以前我爸也是在icu,那种感觉就是你明明知道也许是徒劳,但你内心还是在期待一丝的可能,放弃治疗不是嘴上说的那样简单的,你需要经历无数的心理折磨,毕竟那是你朝夕相处的亲人。”
......
我并不在乎网上怎么说,他们的意见也不能左右我的生活。
在第九天的时候,我被解除了隔离。
同时医生告诉我张雪倩即使靠呼吸机,也撑不了多久了。
医生说传染病患者死亡的话会被立即拉去火化,如果我需要可以申请进去看看她。
当我换上隔离防护服走进病房时,入目的是三个赤身裸体浑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的人。
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看起来像是三具发黑的尸体。
我首先走到了张雪倩的床边,短短九天时间,她已经眼窝深陷,皮肤不是肿胀的包块,就是紫黑色的瘀癍,整个人也瘦的皮包骨了。
那么爱美的她,如果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估计会疯狂大叫吧。
我用带了两层橡胶手套的手,拍了拍张雪倩的手背。
“倩倩?”
她良久才努力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嘴唇动着好像是在叫妈妈痛。
“我是姐姐啊,爸妈也被你传染了,现在就躺在旁边。”
她努力想侧头去看,却因为喉咙处的管子和没有力气的身体无法做到。
“别看了,你胆子这么小会被吓到,他们现在的的样子比你好不到哪去。”
说完我还给她描述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听完后她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眼睛也睁大了一些。
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是在询问为什么我没有事,又像是在让我救她。
我微微一笑,俯身靠近了一些轻声说。
“你别激动,全身每个细胞都很痛是不是?放心吧马上就不会痛了,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我没有事,因为上辈子这些我都经历了,现在轮到你了我的好妹妹。”
我还给她讲了上一世她怎么做的,又是怎么成功的,成功后拥有了怎么美好的生活。
张雪倩听完后更激动了,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死了。
最后她还是瞪着眼睛没有幂目,医护人员听见心电监护仪的警报跑了过来。
忙活了一阵之后,拉起张雪倩脚底的床单盖了上去,摇着头对我说。
“你节哀,还有5分钟时间,你再看看你爸妈就出来。”
我又缓缓地走到我妈的床边,发现她侧头看着张雪倩的方向泪流满面,见我走过来一双眼里的疼惜伤心变成了憎恨懊恼。
我用床尾挂着的消毒凝胶搓了搓手,蹲在了她床前。
“妈,你看到了?你的宝贝倩倩死了呢,还死得这么难看,她那么爱美,可惜了估计做鬼也是个丑鬼。”
“你...”
呼吸罩上全是她哈出的气体,可半天也没说出后面的话。
“妹妹没了,但你们还有我啊,医生说你的下肢都已经坏死需要手术截掉双腿,虽然手术有风险但也许可以遏制你的病情恶化所以我同意了,你看爸爸截一条大腿,一只胳膊也挺好的,睡得可香了。”
我妈用她仅有的力气紧紧攥着床单。
“放...放弃...”
“你是担心钱吗?”
我告诉她不用担心钱,亲戚朋友知道我全力救他们都觉得我是个可怜的孝顺孩子,都送了些钱来不过我也没收,说我当时给他们一人买了500万的保险足够治疗了。
我妈可能太激动,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护士在这时也催促我探视时间到了。
我起身时,我妈用尽全力说着。
“做鬼...也...不...”
“我不怕鬼,人有时比鬼更可怕。”
我并没有去看我爸,因为医生说他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了。
走出隔离病房后,医生找我商量爸妈的病情。
他说目前情况不容乐观,即使截肢也不一定能下手术台,让我考虑要不要放弃。
不等我给医生答案,icu里就传出我妈呼吸停止的消息。
没过两天我爸也没有熬过去。
他们一家三口都整整齐齐地躺进了火化炉中。
领到骨灰后,我并没有下葬,而是倒进了下水道里。
我用空的骨灰盒给他们下葬,埋在了老家山上,甚至连墓碑都没有立。
我下掉了他们的户籍,卖掉了我爸的工厂和现在住的房子车子。
半个月之后,我带着失去亲人的“痛苦”,和仅有的2000千万。
踏进了梦寐以求的大学,开始自己崭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