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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归 在线试读
7.还没走几步,一阵清风飘来,我只能看清来人一身白衣,趁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之际,一下掳走了姜如风。
看样子,似乎是清风派的柳长仙,只有他才有如此轻功。
他与姜如风他爹一直交好,当初剑雨山庄71口都是他料理的后事,倒是在江湖上落了个好名声。
那两道身影飞快消失了踪迹。
身后老阁主并没有前去阻拦,反而叫住了我:“影月,这就是你一直想的吗?
瞧瞧你如今的模样,犹如丧家之犬!”
我脚步未停,也猜到他不会杀我,因为我如今这样,已经不用他出手。
“当初我屠他满门,并不全是因为你,也不全是因为知晓他想出手覆灭我暗影阁。”
这些事如今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我并不想理会。
“是有人出钱买他们的命。”
直到这句话出,我才稍稍顿了步子。
怪不得他们能冲破剑雨山庄的防御机关。
那机关精细无比,若不是知晓个中关键,必定是无法攻破的。
我还一直以为是因为我的过错造成了这一切,原来竟不是。
剑雨山庄上下除了姜如风兄妹外无一活口,除此之外唯一知晓防御机关秘密的人除了偷看过图纸的我,就只剩下与姜家交好多年的柳长仙了。
不是我,就是柳长仙。
“是柳长仙吧?”
我回头,冷声道。
对面的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并未答话,我想我应该是猜中了。
可他们一直交好,他又为何要买凶灭门?
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只有一个。
当年剑雨山庄的传世剑谱就曾掀起过一场血雨腥风,想来如今也与此脱不了干系。
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过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想来当初他去姜家处理后事是假,借机寻找剑谱是真。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小妹还活着,并把剑谱带走了。
若真是如此,如今的小妹就危险了……姜如风还不知道她活着。
不管姜如风如何欺骗我,小妹到底是无辜的。
离开暗影阁后我找了姜如风许久想告诉他真相都没能寻到他的踪迹。
我遍寻鬼医二人踪迹也未曾有消息。
想来鬼医精通易容术,二人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我只好又回到了当初与他一起住过的村庄住下,等待着最后的时光流逝,并留下绝笔送往药王谷,只等鬼医回去便能看到,将我所留真相告知姜如风。
他信与不信,总之我将姜家小妹送还与他,他能否再护住这唯一亲人,就是他的事了。
一切静待结局,隐十却突然找上门告诉我姜如风联合了数个名门正派以清风派带头,清洗了暗影阁。
如今阁内剩余的人四散逃走,她的蛊毒也因为我给她的药完全清除,不会再受任何牵制。
她是来带我走的。
我替她高兴,但我哪里都去不了了。
我骗她说我中了毒走不了,让她去岭南替我找鬼医来。
她一向很信我,说去便去了。
连我都不知鬼医在何处,她这一趟去,等将鬼医找来,我想我这条命也差不多到头了。
只是没想到,比鬼医先到的是姜如风。
8.他带人围了我的小院时,我正在院中梨树下晒太阳。
那树我和他都亲手修剪过枝丫,入春时花开的可好。
可入了冬后,树枝光秃秃的连叶子都不剩几片。
我倒是很期待春天时它开满树的花,微风吹过,纷纷扬扬落满大半个院子,如从前般,煞是好看。
但我往后都见不到了。
我如今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我再运功动武。
我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他们中有人一脚踹坏了当初搬进来时姜如风亲手修葺的院门。
他一脸漠然,我虽已然对他心死,但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许酸涩。
他见到我时欲言又止,直到一大汉抢在他前面开了口:“妖女!
赶紧将剑谱交出来!”
果真是为了剑谱而来。
看来这些人帮他复仇是假,为得剑谱是真。
这个柳长仙当真好计谋。
先找暗影阁屠姜家满门,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后又利用姜如风的仇恨再联合各门派以铲除邪教报仇雪恨的名义反杀暗影阁,既树立了自己的威信,又得了人情,还毁了对自己有威胁的一切势力,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往人群里打量了一眼,并没瞧见柳长仙,想来是去找姜家小妹了。
“姜如风,你可知道真正灭你满门的凶手另有其人?”
他剑眉微蹙,看样子并不信。
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贼喊捉贼的虚伪骗子,我本就没抱希望他会信我。
“那你知不知道你家小妹还活着?
你想不想知道她在哪里?”
姜如风凝眸看我:“当真?”
可能他从来就未曾信过我。
不过倒是无所谓了。
我随手从怀中摸出姜家的蝴蝶佩扔了出去,那是临走前小妹塞进我手中的。
她知道姜如风毒解后会忘了中毒时的所有记忆,怕我受委屈,所以留下贴身的蝴蝶佩让我有个佐证。
没想到,这玉佩会被我用在此处。
他接过玉佩后像是终于信了我的话:“她在哪儿?”
“你若肯自断一臂,我便告诉你。”
我勾唇瞧他,倒不知他有没有这个胆量。
他薄唇轻抿,我瞧着那双眉眼只觉又冷了几分,想来内心对我的恨意和厌恶大概是更重了些。
旁边的大汉再次开口:“姜少侠,还和她废话些什么,让我打断她一条腿,我就不信她不说!”
说话间,那大汉已经挥舞着一把重锤朝我而来。
我坐在摇椅上身形未动,只手上一挥,袖口脱出一枚细小暗器,直击他咽喉而去。
他未能觉察,还是姜如风清楚我的招数,首先觉出不对,飞身提剑替他接下。
“大家小心些,别靠近她!
她善使暗器,皆有剧毒。”
他还果真了解我。
可我的暗器已经不淬剧毒很久了。
我轻笑了一声:“怎么?
不敢了?
令妹的安危还比不上你的一条手臂?”
他咬牙瞧我,随即提剑欲动。
我瞳孔微张,赶在那剑见血前拔下头上木簪及时击落了他的剑。
我恨他骗我,心中确实想断他一臂以此解恨,可看他真的打算动手时,心中又不由自主的心软了。
师傅说的对,我早已不似从前了。
我不管再怎么说恨他,心里还是会不甘心,会忍不住回想过往和他在一起那些时光。
就算他从前的感情是在骗我,可中毒失忆那段时间里和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总是真的。
我到底还是舍不得了。
9.“果真兄妹情深,看得我都不忍为难了。
这样吧,你留下陪我三日,三日后,我必定让你见到她。”
刚刚连动两次内力,几乎耗光了我所剩不多的力气,如今我连手指都再难抬动一下,我只能随便找个理由将此事揭过去。
我的身体大概最多就撑这几日了。
到底要死了,死在他手里,总好过死在其他人手里。
“少废话,把剑谱和姜家小妹一并交出来,我们留你个全尸!”
那大汉还在叫嚣。
我神色一凛,抬眼瞧他。
他吓得胡乱挡了一下,大概是被我刚刚不动声色发出的暗器唬住了。
姜如风挡在了人群之前,眯了眯眼,最终应下:“好!
我答应你。”
我看着他将那些名门正派送出门去,直到最后,院中只剩下我和他二人。
我俩枯坐院中,相对无话,良久后,我终于忍不住,让他去将我的院门修好。
他有一瞬的惊讶,随即从屋中找了工具修葺起来。
我坐在远处静静瞧着,恍惚间竟觉得又回到了从前。
我在此处同他拜堂成亲,他忘了自己是剑雨山庄少庄主,忘了灭门的仇恨,只当我们不过是一双平凡夫妻。
若我们真是这乡间一双普通农户就好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一双儿女,相夫教子,与他白头,过完这平凡而普通的一生。
可我们从相遇起,便注定了要对立。
我和他的遇见,大概本就是个错误。
10.一连两天,我让他替我给院中花圃浇水,菜园除草,还让他修了漏水的屋顶,漏风的窗户,砍了后院的柴禾,填满了屋内的水缸。
他见我只是让他干一些琐事,原本防备的心似乎放下了一些,变作了不耐烦。
“你让我留下就是给你干这些苦力?”
“怎么?
委屈你了?
我瞧着不是干的挺趁手的吗?”
他大概也在疑惑为何自己干这些事这么趁手,好像做过无数次一样。
“好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绝不会食言的。
我突然想吃野菜饼了,你去做点吧。”
“我不会。”
他拒绝的干脆。
“你会。”
他见我眼神坚定,眉头微动,最后挎了菜篮子出了门去。
我目送他出门,直到看不见那抹身影,我这才软身倒下。
意识越发模糊,我感觉耳边的风声都在离我远去,我落入了一片冰冷黑暗中,身体在持续下坠。
这难道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我原以为还能撑个几天的,没想到这么突然,连两天都没能撑过。
模糊间,身体的下坠停滞,我的耳畔又有了声音。
我强撑着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只能勉强分辨出身前人是鬼医。
恍惚中,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我用银针封住了你心脉,你时间不多了,可还有何遗言?”
“小妹……”我想问问他姜家小妹可还安全,张嘴却发现从喉间吐出两字都已艰难无比。
鬼医猜出我心中所想,道:“她尚且安全,我已经收她做关门弟子,你放心吧。”
早年便听闻鬼医从不轻易收徒,但手下弟子出师后哪怕相隔千里只要遇到难处求助他都会出手相助。
想到此处,我心下倒是放心了许多。
想要告知他的事我都已经在送往万毒峰的绝笔信中交代清楚,他看过后自然明了。
“信……你送到万毒峰的信笺我已经看过了,原以为我还需晚些再来给你收尸,没想到你这么不中用。
若你当初肯服下我给你的解药还能多撑一段时间,你偏不领情把药给了别人。”
我心中苦笑,想说早些死不正好让他将我尸身领回去喂养他的蛊虫吗,毕竟这是早就说好的。
可我已经开不了口了。
“你信中说不想让人知晓你的死讯,我会告诉小妹,说你云游去了。
等你喂完我的蛊虫,血肉虽然没了,但骨架还是在的,你看你想埋在何处?”
我闭上眼,心道,随便吧。
他自顾自道:“我看你啊,还是舍不得那小子,不然还是把你埋回那农家后院里吧?”
我眼皮微动,算是同意。
随着心口的银针被拔出,心口一阵钝痛袭来,未出半刻,脖子就像被人紧紧扼住一般无法呼吸。
我的四肢逐渐变得无力,五感也渐渐趋近于无。
我又开始从无边的黑暗里下坠,直到最后,轻飘飘一团飘在黑暗之中。
眼前快速的掠过了我短暂而悲凉的一生。
我看到儿时的自己在泥泞中与几个乞儿争抢半个风干的馒头,小小的身躯被撞的头破血流,却仍旧不服输的冲上去撕咬,争抢。
最后我终于抢到了那块馒头,与我一同争抢的孩童被我几乎咬掉了半只耳朵。
我满口鲜血紧紧护着唯一的吃食,转头逃跑时在雨幕中撞到了一个人。
我抬头对上了那一双冰冷的眼睛,从此,我的命运和暗影阁绑在了一起。
来到那富丽堂皇的地方,我以为我终于有了归属,不用再流浪,却不想掉落的不过另一个深渊。
从前我不知道为何而活,却拼了命想活着。
如今我有所留念,知道为何而活,却反而对生命没那么执着了。
我手上也曾沾了数不清的无辜之人的血。
那些身影在我眼前一一掠过,我的罪孽确实无法饶恕。
我以为我的心早该如暗影阁的寒潭水一样冰冷,却不想那一个雨夜,吹来了一阵春风。
那是我人生中未曾多见的温暖。
一个温柔的少年出现,像春日沾了露水的梨花。
而我不过是那树根底下泥泞地里的一株野草。
后来那朵洁白的梨花落进了泥泞里,原来他也并不如我看到的那样高洁。
可终究是他让我第一次感受了人世间的温暖,是他让我知道春天的花有许多颜色,人生的感情也可以有很多种。
我恨他骗我,可我也感谢他带我见过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人生的最后一刻,我的回忆定格在了那个农家小院的梨花树下,温润的少年最后一次回眸,眼里是无尽的温暖爱意。
正如那场梨花,那个春天后,我再也未曾见过,也再也见不到了。
-正文完-番外 1.遇见她时是一个初春多雨的时节。
她一身青白的衣衫上满是淋漓血色,眉眼如画,清冷出尘,安安静静地蜷缩在一颗梨花树下,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了她满身,像是一块被打碎的美玉,凄凉又脆弱。
年少并不通情爱的我只觉得那一瞬心中有一刻的怦然,但此时的我并不知晓她的身份。
我不顾同伴阻止将她带回了剑雨山庄,等人苏醒后她告诉我家人都已经遭遇不测,独留她自己刚从歹人手中逃脱。
那时我并未怀疑这番说辞,甚至同情她的遭遇。
她伤还未愈时便急着离开了剑雨山庄,我没能挽留住她。
本以为以后都不会再见,没想到后来她竟还时常来看我。
日久相处,情愫渐生,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是什么喜欢上她的。
我听闻凉州的姻缘庙最为灵验,外出回程时特地绕路求了一对双鱼佩。
父亲看出我的异样,劝我别再与她来往,我生平第一次迕逆了他,他这才告知我她隶属于暗影阁,接近我说不定是有利可图。
我自是不信,直到我发现她进入藏剑阁偷了机关图,没几天山下防御机关阵便闯入了暗影阁的人。
她果真是暗影阁中人。
我自小见过的暗影阁杀手都是杀人如麻的妖人,我始终无法将她和那些人相提并论,可我也无法跨越横在我与她之间的分界线。
就在我痛苦于该如何割舍这段感情时,父亲一改态度,告诉我可以和她继续。
后来我才知晓是柳叔叔从中出主意,想让我从她口中套出暗影阁总坛位置,好一网打尽。
他们承诺,事后会保全她一人,我才同意。
她并未对我设防,我装作不经意一问,她便说了。
却不想,遭遇灭顶之灾的会是我剑雨山庄。
2.落入山崖时我一心求死,没想到命运弄人,我还是活下来了。
我能猜到是她救了我,但我好像丢了一段记忆,只觉一觉醒来,日子已经过去大半年。
剑雨山庄的72条人命一下隔在我和她之间,让我再也无法直视这段感情。
我不可能在和她回到从前,可也始终下不了杀手。
拔出清雨剑时,我心中确实恼恨,可当剑尖插入她心口时,我却下意识的停住了。
颤抖的手还是无法再往前一寸。
她被人救走时,我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剑雨山庄的屠杀暗影阁人人有份,我必定是要他们血债血偿的。
可我心知以我一人之力无法和暗影阁抗衡,所以此去并未想着能再活着走出来。
从前便听闻这一派在江湖上独树一帜,暗影阁掌权人更是高深莫测。
一翻交手下来,对方的一手长鞭确实比我想的还要凌厉,我步步后退,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
不想最后那致命一击并未落下,有人出手帮了我。
我仔细一看,是影月。
她面色惨白,心口的血迹染了半件衣裳,看起来虚弱又狼狈。
我那一剑竟将她伤的这样重。
从二人的对话中我才觉出她似乎并未参与剑雨山庄的灭门,甚至不知道暗影阁会突袭剑雨山庄。
她那日匆匆而来,与我所对招数也处处留情,我原以为是她对我还念旧情,舍不得下杀招,现在看来,那时她大概是特地赶来救我的。
早年我也有所耳闻暗影阁对待叛出之人如何残忍,今日我必定已经无法活着离开此处,亦无法保全她。
我也只能恶语相向,望她能对我彻底失望,重回暗影阁。
我和她,总得活一个。
我口中说出难听的话连我自己都震惊,瞧着她眼里闪过的受伤失望我喉头也忍不住的发紧。
直到她一口鲜血喷出,我心下骤然一顿,却也只能咬牙强压下心中的不忍和担忧。
倒是没想到柳叔叔来的如此及时。
他将我带走后,我却始终担心影月安危。
她看起来伤得很重。
也不知我那番言语侮辱能否让她重回暗影阁,她又能否安然无恙。
3.再见她时,我和已经联合各大门派将暗影阁一网打尽。
我找遍暗影阁上下,庆幸她已经离开,又害怕她或许早已不在人世。
好在,我打听出她隐居在了一个山村里。
我早已承诺只要其他门派替我报仇,我必将双手奉上姜家的传世剑谱。
我回去找过,并没有。
柳叔叔猜测剑谱也许是被影月拿走了。
于是我决定前往找她,却不想其他门派也不知从哪里得了信,非要与我一同前往。
她清瘦了许多。
我还未进院内视线就已然越过矮墙看到她躺在院中躺椅上,小小的一团,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比她大了一圈。
当初我便是在这个院落醒来的,好像那段失忆的日子大半都是在此处度过,可惜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我心中高兴她还活着,只是还未能同她说上一句话就被其他人抢了先。
其他门派都看着,我也无法和她说些什么。
只是我那日的话确实伤她不小,她瞧我的眼神已经变得冰冷疏离了许多。
我还未找机会与她解释,就听她提及灭我满门的凶手另有其人。
我不是不信她。
确实暗影阁能进山门必然是知晓了剑雨山庄入门机关的关键。
知晓其中关键能破此机关阵的人少之又少,就算她拿的图纸真的给了暗影阁,对方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解除。
而以此推断,如今最可疑的就剩了那一位。
我不是没怀疑过他,只是还是难以相信,他和我爹交好多年,为何要屠我满门。
他并未留下一丝把柄能让我查验,我也只能先将这些怀疑的心思隐藏起来。
然而更让我惊喜的还是她说小妹还活着。
看起来她将小妹藏的很好。
只是,她要我拿一条手臂做交换。
我看出她更多的是想泄愤,她救我一命,我不仅误会重伤她,还说了许多决绝的话,想来她现在应该是真的恨不得杀了我。
可时机不对,我无法对她坦白。
若一只手臂就能抵消她心中怨恨,那我便给她。
4.她到底还是没要我的手臂。
她只要我留下陪她三天。
我虽将各门派的人都遣走,但始终感觉周围有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和她。
我不确定对方是谁的人,也不敢贸然和她过多交谈。
冬日的冷风卷走了梨树枝上最后一片叶子。
我挽着衣袖在院中劈柴,眼角余光却始终打量着躺在梨树躺椅下的她。
一连两日她都是如此在那儿晒太阳,只让我干一些琐碎的家事。
这一幕好像在我脑海中出现过无数次,或许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时光里我们就是如此相处。
犹如我设想过无数次那样,像一对平凡的夫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可我们以后,不知还能否有此机会……她的脸色比上次见时更苍白了些,大概是之前的伤还没好透。
或许在我刺她那一剑之前她就受了别的伤,再加上暗影阁主那一记重鞭,许是伤及了本里,难以痊愈了。
听闻万毒峰鬼医能医百病,解百毒,筋骨尽断都能再续其骨。
等这些琐事告一段落,我想带她去找鬼医好好调理下身体,也不知她还愿不愿意与我同往。
我们俩始终有缘无分,我欠她的,若还有机会,余下一生再慢慢偿还。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会是我和她此生的最后一次见面。
5.她不告而别,我找了她许久。
直到暗影阁的隐十找上门,我才知晓,原来她为了我,早就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可我们谁也不知她去了何处,隐十猜测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我心中自然是无法接受这个猜测。
我想她许是一个人去找寻解毒方法去了。
当今世上,除了鬼医,我想不通还有谁能有这个能力。
可当我攀上那万阶石梯看到鬼医的同时,没想到也看到了小妹。
我只知道她为了让鬼医给我解毒付出了很多,却不知到底是如何付出。
小妹告诉我那长阶之上大雨都未能冲刷干净的血迹皆是她留下时,我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她忍过了暗影阁蛊毒的折磨,忍过了尝药的苦痛,一心一意为我解毒,却不想毒解后的我记忆恢复,第一件事就是拔剑杀她。
那时的她又是如何心情?
失落?
后悔?
伤心?
我无法想象……万千的愧疚将我吞噬,我只觉被人扼住喉咙一般,难以喘息。
原来她所受的一切伤害,都是我给的。
是我辜负了她的情意。
我到底没有找到她。
鬼医始终不肯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但是,我大概已经猜到了。
临别的最后,我甚至没能好好的和她说过一句话,她还没能听到我的解释。
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6.我带着小妹下山回到了小院,往后决定在此安家。
家传的剑谱小妹一直带在身上,我如约将这剑谱送给了当初与我一同瓦解暗影阁的其他帮派。
柳长仙终于还是因为这剑谱漏出了马脚。
从始至终,这一切都是因这剑谱而起。
多年情分抵不过一份身外之物,甚至不惜借刀杀人。
而我从前怀疑了影月却始终没怀疑他,当真讽刺。
他最终也没打算放过我和小妹,还好我提前将小妹送回了万毒峰。
当他最后一剑划开我的脖子时,我的剑尖也刺进了他的胸膛。
被他一直想要得到的剑法杀死,也算是便宜他了。
他未能偿还的罪孽,就让他下地府去亲自在我爹娘面前忏悔。
只是有些抱歉弄脏了她的院子。
我捂着不停喷溅而出的血液慢慢躺在了她生前最爱躺的地方。
头上的梨花洁白素雅,一阵微风拂过,枝头颤动,花朵摇曳,片片花瓣随风落下,飘了满院。
我感觉我的身体在慢慢变的沉重,眼前闪过了一幕幕关于她的画面。
我好像记起来了一些……她最喜欢在这棵梨树下晒太阳,在春天看梨花飘满院子。
她说她最喜欢春天,那是与我相遇的季节。
我也是啊。
恍惚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漫天飘扬的梨花雨里,她躺在花树下,我慢慢走近。
只是,再走近些,花树下只剩满地的白色花瓣,不见她的踪影。
她到底没能再见到这个春天里的梨花。
这个春天啊,好像晚来了些。
也不知,她还愿不愿意与我逢一次春日……–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