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夫君清冷禁欲?主母想跟您和离很久了》,是作者“谢淸珵”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谢淸珵锦艺,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追妻火葬场 男二上位 女强 逆袭】书锦艺痴恋谢淸珵六年,为他倾尽所有,却始终是个外人。当他的白月光孟玉入府,谢家上下全都变了个态度,她才惊觉自己不过是个笑话。一场预知梦让她看清结局——谢淸珵的绝情、苏家的覆灭、孩子的惨死。这一次,她不再隐忍,亲手撕碎了这虚伪的婚姻。然而,当和离书甩在谢淸珵脸上时,一向清冷自持的他却红了眼:“你休想离开!”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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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的指尖在那份名单上轻轻划过,最后停留在“陈振”两个字上。
“陈家?”她开口,带着国公府主母天生的审视,“哪个陈家?我怎么没听说过京城里有这号人家。”
“回母亲,这张媒婆说,陈家并非京城人士,乃是江南首富。家中做的,是南来北往的绸缎与茶叶生意。”书锦艺的回答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送入刘氏耳中。
“商贾之家?”刘氏的背脊从软榻上挪开了一些,坐直了身子。她对这个身份,本能地带有一丝轻视。
书锦艺垂着头,仿佛没有察觉到刘氏的反应,继续说道:“是。不过,这张媒婆说,陈家虽是商贾,却有泼天的富贵。这位陈公子,是家中独子。”
独子。
泼天的富贵。
这两个词,让刘氏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那张薄薄的纸上。
国公府的架子虽然大,但内里的空虚,只有她这个当家主母最清楚。爵位传到这一代,早已不复开国时的荣光。每年的开销用度,处处都是窟窿。
“性情豪迈,不拘小节……”刘氏念着书锦艺方才的话,慢慢琢磨着其中的意味,“这说的是好听,说得不好听,不就是个不知礼数的粗鄙之人?”
书锦艺抬起脸,露出一副极为公允的神情:“母亲说的是。媳妇也曾有此顾虑。只是……孟小姐与张媒婆都对此人赞不绝口,称其为少年英雄,说他曾独自一人带商队出关,与塞外的马匪周旋,不仅保全了货物,还带回了兄弟。想来,这样的人物,身上总归是有些寻常贵介公子没有的血性。”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媳妇想着,玉竹的性子……活泼了些。若配一个文弱书生,怕是管束不住。这位陈公子,或许正好能与她互补。”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点出了陈振的缺点,又将缺点包装成了优点。
最关键的是,她将孟玉推了出来。
刘氏心中那点对商贾的芥蒂,在“泼天的富贵”和“孟小姐力荐”这两个砝码之下,开始动摇。
孟家的女儿,眼界是高的。连她都说好,那想必差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孟玉是她儿子心尖上的人,她推荐的人选,总有几分可信度。
刘氏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一个有钱的、没根基的、粗野的江南商人。
娶了国公府的嫡小姐,他们陈家要拿出多少聘礼才算对得起这份荣耀?
将来,这富可敌国的家产,还不是要仰仗国公府的鼻息。一个商贾之子,就算再豪迈,到了京城这地界,是龙也得盘着。
至于那个谢玉竹,能用她换来国公府几十年的富足,也算是她为这个家做的最大贡献了。
“你觉得,这桩亲事可行?”刘氏看向书锦艺,问话的腔调已经变了。
“媳妇不敢妄言。”书锦艺立刻垂下头,姿态恭顺,“此事关乎玉竹一生,更关乎国公府的颜面,自然要由母亲与世子定夺。媳妇只是觉得,孟小姐一片好心,这张媒婆又说得天花乱坠,若不回禀母亲,是媳妇的失职。”
她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她只是一个传话的,一个筛选信息的。
真正做决定的,是刘氏。
刘氏对她这个态度十分满意。这个儿媳,虽然出身差了点,但胜在懂规矩,识大体。不像谢玉竹,整日只会在外头惹是生非。
“赵嬷嬷。”刘氏吩咐道。
“老奴在。”
“去把世子爷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是。”赵嬷嬷躬身退下。
屋子里一时陷入了沉默。丫鬟们连手上的动作都放轻了。
刘氏端起茶盏,用杯盖撇去浮沫,一下,又一下。这是她在做重大决定前的习惯。
书锦艺安静地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她能感觉到,刘氏已经吞下了钩子,现在,只等谢清珵来,将这根线,彻底收紧。
没过多久,谢清珵便披着一身夜露走了进来。他刚从兵部当值回来,官服还未换下,眉宇间带着几分公务的疲惫。
“母亲,这么晚叫儿子过来,所为何事?”他先是给刘氏行了礼,而后才看到一旁的书锦艺,微微颔首。
“你先看看这个。”刘氏将那份名单递了过去。
谢清珵接过,快速扫了一眼,当他看到陈振的家世背景时,动作停顿了一下。
“商贾?”他问,显然也与刘氏有同样的疑虑。
“你先听锦艺说说。”刘氏示意书锦艺。
书锦艺只好又将方才对刘氏说过的话,拣选着要点,对谢清珵复述了一遍。她特别强调了“孟小姐举荐”和“少年英雄”这两点。
听完之后,谢清珵陷入了沉思。
他与孟玉自幼相识,对她的品性,他自认为了解。她清高孤傲,绝不会无的放矢。她推荐的人,就算不是顶好,也绝不会是别有用心。
至于他那个妹妹谢玉竹……
谢清珵一想到她,就觉得头疼。前几日,她又因为与别家小姐争风吃醋,在茶楼里大打出手,将人家的头面都给扯坏了。事情闹得很大,最后还是国公府出面赔礼道歉,才算平息下去。
这样的妹妹,京城里哪家高门贵户敢要?
若再留她在府中,迟早要捅出天大的篓子。
必须尽快将她嫁出去。
“一个江南商人,配玉竹,身份上终究是委屈了她。”谢清珵开口,这是他作为兄长的最后一点考量。
“委屈?”刘氏冷笑一声,“她自己做下的那些事,还有什么脸面谈委屈?能有个人家肯要她,肯拿出大笔聘礼来娶她,已经是国公府祖上积德了!再说了,商贾又如何?如今这世道,手里有钱,才是最要紧的。我们国公府,虚名赫赫,内里呢?你当值的俸禄,能填上哪个窟窿?”
这番话,说得谢清珵哑口无言。
他掌管部分京营兵权,看似风光,但军中用度,处处需要打点,处处需要用钱。他早就为此事焦头烂额。
“母亲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这门亲事,可以谈。”刘氏一锤定音,“锦艺,你觉得呢?”
她又把问题抛回给了书锦艺。
书锦艺上前一步,柔声回答:“母亲与夫君的考量,都是为了玉竹,为了国公府。媳妇没有异议。只是,此事毕竟是孟小姐牵的线,若是成了,我们国公府,也该备上一份厚礼,好好感谢孟小姐才是。”
她的话,让谢清珵最后的疑虑也打消了。
连书锦艺都觉得可行,甚至还想到了要感谢孟玉,可见这确实是一桩好姻缘。他这个妻子,向来稳重,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既然母亲和锦艺都觉得好,那就定下吧。”谢清呈做了最终的决定,语气里带着一丝快刀斩乱麻的决绝,“尽快让那个张媒婆过来回话,把亲事流程走起来。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玉竹的丑闻了。”
“好。”刘氏的目的达成,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锦艺,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办得漂亮些,别堕了我们国公府的威风。”
“是,母亲。”书锦艺恭敬地应下。
她走出正院,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
碧螺扶着她,低声问:“世子妃,事情……就这么定了?”
“定了。”书锦艺的回答很轻。
她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墨色的天幕上,连一颗星子都看不到。
孟玉,你的好戏,该开场了。
与此同时,孟府。
灯火通明的书房内,孟玉正临窗而坐,手里拿着一卷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丫鬟从外面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国公府那边,世子妃去见了刘氏,之后谢世子也去了正院。”
“他们留了多久?”孟玉问。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谢世子就出来了。看样子,事情是商议妥了。”
孟玉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成了。
书锦艺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将这份“大礼”稳稳地送到了刘氏面前。
而刘氏和谢清珵,也果然不出她所料,一个贪财,一个图省事,痛快地收下了。
她几乎可以想见,当那个疯子陈振进了国公府,将谢玉竹折磨得不成人形时,国公府会是怎样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到那时,谢清珵身为兄长,家族蒙羞,仕途必然受阻。
而她,只需要以一个无辜的、被蒙蔽的举荐者身份,适时地出现,安抚他,慰藉他。
人心最脆弱的时候,也最容易被占据。
她轻轻拨弄了一下灯芯,火苗跳动了一下,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