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淸珵锦艺是古代言情《夫君清冷禁欲?主母想跟您和离很久了》中出场的关键人物,“谢淸珵”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追妻火葬场 男二上位 女强 逆袭】书锦艺痴恋谢淸珵六年,为他倾尽所有,却始终是个外人。当他的白月光孟玉入府,谢家上下全都变了个态度,她才惊觉自己不过是个笑话。一场预知梦让她看清结局——谢淸珵的绝情、苏家的覆灭、孩子的惨死。这一次,她不再隐忍,亲手撕碎了这虚伪的婚姻。然而,当和离书甩在谢淸珵脸上时,一向清冷自持的他却红了眼:“你休想离开!”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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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出府门,将喧嚣的街市隔绝在外。
车厢内,书锦艺闭着双目,孟玉念过的那些名字和官职,却一个接一个在她脑中清晰地浮现。
江州通判李家,两淮盐运司王主事。
每一个,都对应着一处钱粮丰足之地,或是一条水陆交通的咽喉。
孟家的手,伸得可真长。
她烧掉的只是一张纸,可那些刻意挑选的人选,却已经烙印在她的记忆里。
孟玉以为她年轻,以为她会顾及国公府与孟家的情面,将这份名单原封不动地递到刘氏面前。
她以为自己递过来的是一把刀,一把可以借国公府之手,为孟家铲除异己、安插亲信的刀。
书锦艺在脑中将那份名单重新铺开。
每一个名字都经过了孟家的精心包装,听上去都是家世清白,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
但书锦艺的父亲在官场沉浮多年,她耳濡目染,对这些地方的门道并非一无所知。
江州通判,看似官职不高,却是州府的二把手,专管钱粮赋税。
两淮盐运司,更是天下闻名的肥缺。
孟家这是想借着谢玉竹的婚事,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国公府鞭长莫及之处。日后,无论是钱财往来,还是消息传递,都将为孟家提供极大的便利。
真是好算计。
在这份名单的末尾,还有一个名字,孟玉当时说得轻描淡写,一语带过。
淮西盐商,陈家。
陈振。
孟玉说,陈家虽是商贾,但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又与两淮盐运司多有往来,若能结亲,对国公府的助益不可估量。
她还说,这位陈公子对玉竹妹妹仰慕已久。
书锦艺的指尖在膝上轻轻敲击。
淮西陈家,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不是在父亲的官场同僚口中,而是在内宅妇人们的闲言碎语里。
听说那陈家是泼天的富贵,也听说那陈家的独子陈振,是个性情暴戾,喜怒无常的人物。仗着家中财势,在淮西无人敢惹,手上甚至出过人命,最后也都被银钱压了下去。
把谢玉竹嫁给这样一个人。
孟玉,你安的是什么心。
马车停稳,碧螺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世子妃,书家到了。”
书锦艺整理了一下衣衫,扶着碧螺的手下了马车。
书家府邸不复往日的荣光,门前有些冷清,但内里依旧整洁雅致。
母亲书氏正在暖阁里修剪一盆冬梅。见到书锦艺,她放下手中的花剪,脸上露出一丝暖意。
“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可用过午饭了?”
“在府里用过了。”书锦艺走上前,接过母亲递来的热茶,“许久未见母亲,有些想念了。”
书氏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国公府规矩大,你事事都要小心。你父亲在边塞,一切安好,前几日还来了信,让你勿要挂念。”
母女二人说了几句家常,书锦艺便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母亲,我想向您打听几个人。”
书氏看了她一眼。“是府里的事?”
“是玉竹妹妹的婚事。”书锦艺没有隐瞒,“婆母有意为她相看,有人提供了一份名录,我想着,还是先查探清楚了,免得所嫁非人,将来后悔。”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书氏点了点头。
“你说吧,是哪几家?”
书锦艺将孟玉名单上的人,除了陈振之外,都说了一遍。
书氏听得认真,时而点头,时而沉吟。书家虽然败落,但毕竟是百年世家,在京中盘根错节的人脉还在,消息渠道也远比旁人灵通。
“江州通判李家,我有些印象。李通判为人还算正直,只是他那位夫人,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家中庶务一把抓,嫡子也被她管得服服帖帖,没什么主见。”
“两淮盐运司的王主事,年纪轻轻,确实是少年得志。只是听说他风流成性,家中除了正妻,还有七八房美妾,后院不太平。”
书氏将这几人的底细一一道来,有好有坏,但都与孟玉口中的“完美人选”相去甚远。
书锦艺静静听着,心中越发清明。
“还有一家,”书锦艺顿了顿,状若无意地提起,“淮西的盐商陈家,母亲可有耳闻?”
书氏正在端茶,听到“陈家”二字,动作停了一下。
她放下茶盏,看向书锦艺。
“哪个陈家?”
“做盐运生意的,家主似乎叫陈万金,有个独子,叫陈振。”
书氏的面色沉了下来。
“你怎么会问起这家?”
“也在那份名录上。”书锦艺回答。
“胡闹!”书氏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怒意,“这是谁给你的名录?简直是包藏祸心!那陈振是什么人?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霸!仗着家里的钱,在淮西横行霸道,玩弄过的良家女子不计其数,去年还因为争风吃醋,打断了别人的腿!这样的人家,也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结亲的?”
书锦艺垂下眼帘。“提供名录的人说,陈家家财万贯,能为国公府带来助益。”
“助益?是把玉竹推入火坑换来的助益吗?”书氏气得胸口起伏,“国公府再不济,也断不至于要靠卖女儿来维持门楣!锦艺,你听我说,这件事你不要管,也别去你婆母面前提起。这个人选,烂在肚子里,就当没听过。”
“我明白了,母亲。”书日志艺应道,“多谢母亲提点。”
她知道,她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
从书家出来,书锦艺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让马车直接驶向了刘氏居住的正院。
刘氏正在小憩,听闻书锦艺求见,有些意外,但还是让人请了她进来。
“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刘氏靠在软榻上,由碧螺捶着腿。
“是为玉竹的婚事而来。”书锦艺福了福身,态度恭敬。
刘氏睁开了眼睛。“哦?可是有眉目了?”
“今日孟家姑娘来过,说是心疼玉竹,特意为玉竹寻访了几户好人家,列了份名录给媳妇。”书锦艺说着,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誊抄过的名单递了上去。
当然,这份名单上,她悄悄做了一些改动。
刘氏接过名单,一个一个看过去。
“江州通判李家……两淮盐运司王主事……”她念着上面的名字,微微点头,“孟家丫头倒是有心了,这些人选,听着都还不错。”
书锦艺垂手站在一旁,并不言语。
刘氏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名单的最后。
“淮西盐商陈家?”她念出这个名字,带着一丝探究,“商家之子,倒是少见。”
“孟姑娘说,这位陈公子对玉竹仰慕已久。”书锦艺开口,声音平稳,“而且陈家富可敌国,在两淮一带极有势力。孟姑娘的意思是,若能结下这门亲,于国公府而言,是一大臂助。”
刘氏的手指在那个名字上点了点,没有立刻表态。
国公府的开销,她比谁都清楚。看着风光,实则内里早已有些捉襟见肘。一个有钱的亲家,对她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
书锦艺继续说道:“媳妇也觉得,孟姑娘思虑周全。陈家虽是商户,但如今这世道,有钱便有路。玉竹能嫁过去,是她的福气。”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
“只是,媳妇也听到一些传闻,不知真假。”
“什么传闻?”刘氏立刻追问。
“听说这位陈公子,性情……十分豪迈,不拘小节。想来是少年英雄,难免气盛。”书锦艺选了一个非常委婉的词,“家中又只有一位老父亲,管束不严。玉竹的性子,天真烂漫,怕是……降不住这样的夫君。”
刘氏的动作停住了。
她最看重的,除了利益,便是掌控。
一个性情豪迈、无人管束的女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谢玉竹嫁过去之后,国公府对她,对陈家,都将失去控制。
更何况,谢玉竹是什么性子,她这个做母亲的再清楚不过。愚蠢冲动,被人稍一挑拨就找不着北。让她去降服一个恶霸?简直是笑话。
书锦艺仿佛没有察觉到刘氏的变化,继续用一种为家族着想的口吻说道:“不过,凡事有利有弊。若能得陈家之财力相助,对世子爷的前程也是大有裨益。为了国公府的将来,玉竹便是受些委屈,想来也是值得的。毕竟,与家族荣耀相比,个人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番话,句句都说在刘氏的心坎上。
为了家族牺牲女儿,是她做得出来的事。
但前提是,这份牺牲要有足够的回报,并且风险可控。
一个性情暴戾、无人管束的女婿,就是最大的不可控。
他今天能为了国公府的势与你结亲,明天就能因为一点不顺心,将你的女儿打死。到时候,国公府是为女儿出头,与财神爷撕破脸,还是忍气吞声,沦为京城笑柄?
刘氏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看向书锦艺,审视着自己这个儿媳。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句句都是为了国公府,为了世子爷,甚至是为了牺牲谢玉竹都在所不惜。
可偏偏是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让刘氏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再去看那份名单,尤其是“陈振”这个名字,感觉就不一样了。
孟玉,为什么要推荐这样一个人?
是真的为了国公府好,还是……想借刀杀人,让国公府与一个疯子绑在一起,甚至让谢玉竹死在淮西?
刘氏是个多疑的人。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便会迅速生根发芽。
“这件事,我知道了。”刘氏将那份名单放在一旁,“你查探得很好,很仔细。孟家那丫头……确实是有心了。”
最后那句话,她说得意味深长。
“为母亲分忧,是媳妇分内之事。”书锦艺低头应道。
“你先回去吧。”刘氏挥了挥手,“玉竹的婚事,我自有定夺。”
“是,媳妇告退。”
书锦艺转身,离开了正院。
屋子里,刘氏拿起那张名单,重新审视着上面的每一个名字。
这一次,她看得无比仔细。
良久,她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一个心腹嬷嬷走了进来。
“夫人有何吩咐?”
“派人去一趟淮西,给我查一个人。”刘氏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盐商陈家的独子,陈振。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事无巨细,都给我查清楚了。”